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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楊柳青青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9

分卷閱讀19

    。”

“出了什么事?”

嗅到空氣中隱隱約約的血腥味,柳行雁臉色愈黑,“楊言輝呢?”

“昨夜陳昌富遣人偷襲,大爺力戰(zhàn)一夜不支倒下──”

“他受傷了?”

前暗衛(wèi)此刻的臉色已經(jīng)不是“難看”二字能夠形容的了。

盡管這事兒不是他能預期的,但想到他圍城抄家的當兒,少年恐怕正命懸一線;而他不僅一無所知,還對少年遲未現(xiàn)身一事暗生怨怪,心中的歉疚與自責便排山倒海地席卷而至;一股過于尖銳的痛楚,也隨之于心口蔓延開來。

可還未等他不管不顧地穿過院子沖進主屋,便聽黎管事語氣微妙地道:

“大爺并未受傷?!?/br>
“……什么意思?”柳行雁收住了本已邁開的腳步,“你說他不支倒下──”

“大爺暈血?!?/br>
黎管事有些尷尬地解釋,“來的賊人不少,咱們?yōu)榍蠓€(wěn)妥,除了大爺發(fā)話要留的領(lǐng)頭之人,其他都沒怎么收手……人橫七豎八地倒了一地,血流了不少;大爺也親自了結(jié)幾人、濺了滿身的血。等事情過去,大爺一口氣松了,當場就昏了過去,直到現(xiàn)在都……”

“……無論如何,人沒事就好?!?/br>
知少年并無大礙,柳行雁長出口氣,這也才有心思問起事情的因由:“莊子是怎么被盯上的?我離開揚州前,你家大爺才剛搭上一名古董掮客的路子,怎么也不至于這么快惹來殺機?!?/br>
他滿打滿算不過走了兩日,楊言輝行事一向仔細,又豈會如此輕易便露了馬腳?

聽他問起,黎管事忍不住來氣:

“還不是靳容氏那一家子惹的禍?大爺心善收留他們,又憐惜他們孤兒寡母,在吃穿用度上多有優(yōu)待??梢膊恢切┤舜娴氖裁葱乃迹阶≡綄⒆约寒敱P菜,指使起莊里人都不帶臉紅。昨日大爺不在,靳容氏可憐兮兮地說想吃城里某間鋪子的點心;有下頭人被綠盈一磨,竟也傻楞楞地帶她進了城,結(jié)果被陳昌富的眼線發(fā)現(xiàn),這才……”

柳行雁本已好轉(zhuǎn)的臉色立時又黑了回去。

那些人存的什么心思?無非是蹬鼻子上臉,把自己當主人家了──楊言輝正青春年少,又頗有家資,卻偏偏對喪夫的靳容氏盡心關(guān)切、百般照料。靳家人不知他奉旨查案之事,多半因此想岔,以為少年對靳容氏有了什么見不得光的念想,這才改了態(tài)度,從“寄人籬下”轉(zhuǎn)成了“當家作主”的作派。

至于是誰的主意……靳容氏是個菟絲子一樣的女人,不光外表嬌弱,內(nèi)心也無甚主見,多半不會是她。倒是那綠盈,既然能哄得人帶她出城,想必是個有心計有手段的。還有盧大,他是忠心耿耿的靳府大管家,有見識有能力,自然知道單憑靳容氏母子二人,就算成功拿回家業(yè),能不能守到小主子長大還是兩回事。正巧楊言輝送上了門,幾人因此生出攀附的念頭,也不是太讓人意外的事。

柳行雁雖心切楊言輝,卻也不想再留著這些人膈應對方。他想了想,道:

“你家大爺本是憂心靳容氏安危才會接她到莊里暫住。如今陸逢等人盡皆下獄,外頭的威脅已除,也是時候請靳家人搬出去了。”

“正是。”

黎管事讓他說得好生痛快,“老仆這便通知他們這個‘好消息’?!?/br>
“……我與你同去?!?/br>
綠盈一個寄居的仆婢都有膽子指使莊中下人,此事若僅由黎管事出面,難保靳家人不會不依不饒、非要和楊言輝討個說法。柳行雁不想這些人擾了少年休息,這才做主攬下此事,和黎管事一同去到了東廂。

──無巧不巧,兩人還沒來得及敲門,就聽見門里傳來了一陣對話。

‘這么做不大好吧?’

靳容氏有些遲疑地說,‘且不說我心中只有老爺,并無改嫁的打算;恩公也一向守禮,從未顯出半點追求的意思……’

‘都說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楊大爺與夫人非親非故,卻百般關(guān)照不說,還托了關(guān)系替老爺平反……如此作為,不是有意思是什么?’

綠盈反駁道,語氣有些自得、卻又隱隱藏了一絲艷羨。

盧大也在旁幫腔:

‘也不是真要夫人改嫁,只是一時權(quán)宜罷了──那楊公子正是知好色而慕少艾的年紀,家中又無女眷,夫人只需平時多關(guān)心他幾句,想來他便會十分高興了。’

‘當真……?’

‘自然。他對夫人如此用心,能得夫人青眼,恐怕都要樂上了天。’

說著,盧大語氣一轉(zhuǎn):‘老仆知夫人心系老爺,但您也得為小少爺著想……靳家已經(jīng)敗了,就算拿回家中被奪的產(chǎn)業(yè),能否護住還是兩說。楊公子出身不凡,又頗有能耐;有他護著,何愁小少爺不能平安長大、重振家業(yè)?就是兼祧兩姓,興許也……’

盧大最后的話并未說全,因為出離了憤怒的黎管事已然黑著臉直接推門進屋,道:

“人貴自知,幾位還請慎言。”

這些算計原就是見不得光的,如今讓主人家抓了個正著,不說本就沒這心思的靳容氏,就是綠盈和盧大都不免臉色發(fā)白、神情尷尬。尤其黎管事并非獨自前來,身后還跟著個門路通天的“柳爺”,更讓幾人再無僥幸,由盧大陪笑著開了口:

“綠盈心切主母,做了些不是很妥當?shù)氖?,老仆在此向二位賠罪──”

“不必了?!?/br>
黎管事毫不客氣地道,“大爺不過是擔心幾位被幕后之人滅口,才將你們接到莊中暫住。如今威脅已除,夫人也已出了月子,就不委屈幾位繼續(xù)寄人籬下、曲意迎合了?!?/br>
“什──”

盧大原以為黎管事此來是為綠盈惹來追兵一事,不想對方張口就是一道逐客令,心中自然驚駭氣憤非常──眼瞅著小主子誕生、靳家振興有望,對方卻偏偏在這節(jié)骨眼將他們逐出去,又教他們一幫老弱婦孺如何生存下去?

盧大一心認定楊言輝有意于主母,見少年并未現(xiàn)身,便將這逐客令當成了黎管事自作主張,遂強壓怒氣,質(zhì)問道:

“我家夫人是你們大爺親自請來的客人,楊公子不曾發(fā)話,你憑什么讓我們離開?”

“做客有做客應守的分際。對意圖鳩占鵲巢的惡客,焉有以禮相待之理?”

柳行雁早料到如此發(fā)展,便不讓黎管事多說,自己接過了話頭,“靳云飛清白傳家,為人正直;幾位不離不棄、忠心事主,都是值得贊揚的事。言輝也是見你們?nèi)兆忧蹇鄥s不失本心,這才出手幫上一把。他心思純善,待夫人也一向進退有據(jù)、謹守禮儀,幾位千萬莫要妄自揣度,徒然害了言輝清名、白費了他一片好心?!?/br>
他說話不帶一個臟字,語氣亦平淡得不似斥責,卻句句直戳幾人心窩;連為了靳家甘愿拋棄臉面的盧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