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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br>“亡羊補牢,于時未晚。有了這條線索,我也就有名目直接拿下他了。”“可陸逢與他沆瀣一氣,即使柳大哥打出欽差身分,恐怕也指揮不動人。”“嗯?!鼻鞍敌l(wèi)應了一聲,“恐須暗中調(diào)兵,將涉案人等一并拿下方成?!?/br>“那陳府、溫府……還需要走一遭嗎?”少年忍不住問。“……試試無妨?!?/br>柳行雁本想說“不必”,但想到少年對“夜探”的異樣熱忱,最后還是換成了這四個字。楊言輝“唔”了一聲,聽不出是高興還是其他。柳行雁有些無奈,卻也不知說什么才好;索性一句“睡吧”脫口,生生結(jié)束了這場突如其來的夜談……六楊言輝心心念念的夜探,最終以小有斬獲收場。搜集證據(jù)原就不是一蹴可幾的事??v使柳行雁武功高絕、身形鬼魅,單要覷得空檔潛入搜查都要花一番功夫;更別提誰也不會明晃晃地將“罪證”擺在書案上,而得一個角落一個角落地仔細翻找了。倘若此地的密探尚可倚仗、也事先探得了目標藏東西的地方,查找起來也就是一個晚上的功夫;如今無此臂助、又擔心過多的試探會打草驚蛇,二人自然只能用點笨法子:先做梁上君子暗中監(jiān)視目標幾晚,再尋隙入內(nèi)搜索了。陳府楊言輝已去過一遭。如今二度造訪,倒也算得上熟門熟路;溫府雖然多費點了功夫,但因溫兆平性喜漁色、每晚都歇在不同妾侍的屋里,兩人搜索書房、主屋等處時也就多了些余裕,稍稍彌補了“人生地不熟”的缺憾。武案畢竟已是去年的事,涉案之人但凡有點腦袋,都不會傻傻地留著與武忠陵有關(guān)的證物。陳昌富和溫兆平顯然都在“有點腦袋”之列;但“聰明”如他們,同樣也會在必要時替自己留一手。柳行雁和楊言輝沒找到他們是武黨的證明,卻在陳昌富府中發(fā)現(xiàn)了一本記載江南大小官員把柄的冊子。溫兆平那兒的收獲也不遑多讓:他這些年收了陳昌富不少孝敬,也替陳昌富擺平了不少官面上的麻煩。這些麻煩樁樁件件,從財產(chǎn)官司到人命官司,各種惡事應有盡有。溫兆平雖替陳昌富收了尾,卻也留下了足以拿捏對方的把柄。如此作為,也不知該說是物以類聚,還是“惡人所見略同”了。夜探的“斬獲”雖與初衷不符,但也殊途同歸、掌握了足以拿下兩人的罪證。可有了罪證是一回事、能否逮人又是另一回事。若直接取走證物,就怕溫、陳二人有所警覺、在柳行雁調(diào)來足夠的兵力前先行走脫。故他猶豫再三,還是將一應罪證留在原處,只和楊言輝分別記下了里面的內(nèi)容,回去后重新抄寫成冊,交由黎管事派人探訪、核實里頭的內(nèi)容。擔心夜長夢多,將諸般細節(jié)安排妥當后,柳行雁便匆匆辭別少年,前往鄰近府縣調(diào)兵。──也虧得事先在陳昌富府里看過了那本記載官員把柄的冊子,才讓他不至于借兵借到敵人手上?,F(xiàn)任金陵守備無巧不巧正是安國公府嫡系。待柳行雁出示了御賜金牌并闡明事由,對方當即點將調(diào)兵,將一千人馬交到了他手中。金陵至揚州車馬通暢。這一千人馬雖大半是步卒,卻畢竟沒有輜重,行軍的速度自然慢不到哪兒去。只一個日夜,柳行雁便已重返揚州,在隨行將領(lǐng)的協(xié)助下將四面城門盡都封鎖了住。眼下乃是承平時候,就算打仗也是邊關(guān)的事,誰想得到揚州城會在一夕之間給人團團圍了起?尤其柳行雁出手如電,只一閃身就擒下了那名守城將領(lǐng)──他也在陳昌富的“名單”上──其余兵丁不敢再攔,讓他分出五百人順利入城,將陸府、陳府和溫府分別封鎖起來。此時天色初白,大半城的人都還在睡夢當中,陳昌富等人自也不例外。柳行雁行事謹慎,每到一處便仗著身手先行擒下三人,又親身至書齋、寢室等處搜出罪證;待事前探過的幾項證物盡皆收妥,他才讓隨行兵丁入內(nèi)搜索、抄檢。人抓了,罪證有了;至于還能挖出多少,就看接手審理的官員能耐如何,以及陛下想查到什么地步了。兵貴神速。柳行雁擔心打草驚蛇,一到揚州就直接動了手,并未分出心思先與楊言輝合流。可折騰了兩個時辰后,眼見天色已然大亮,四近卻仍未見著少年的影子,便讓前暗衛(wèi)隱隱生出了幾分不安。──即使楊言輝昨夜宿在莊上,整整兩個時辰的光景,怎么說也足夠?qū)Ψ降玫较②s回城中了。──又或者,是少年未能取信于鎖城官兵,被堵在城門外無法入內(nèi)?想到這里,柳行雁皺了皺眉,索性調(diào)轉(zhuǎn)馬頭,回城門口四下看了看。門前張望看熱鬧的人不少,卻無一符合少年的身形。他有心出城去田莊探探,又擔心城里沒他鎮(zhèn)著不妥;正自猶豫之際,身邊驀然響起了一聲“報”。柳行雁循聲回眸,入眼的是此行隨他前來的吳姓副將。“何事?”他問。吳副將道:“方才有守城兵丁上稟,言夜半之時有一行近五十之數(shù)的人馬出城,是文守備親自放行的。領(lǐng)頭之人眉角有道刀疤,與您提過的案犯特征相符,不知需否遣人追擊?”“……我親自去。”柳行雁沉聲道,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分出三十人,備馬與我同來?!?/br>“是?!?/br>意識到事情有變,吳副將也不敢推拖,只一刻便備齊人馬,讓柳行雁領(lǐng)著快馬沖出了城。──柳行雁無法不擔心。他知道刀疤男不一定是朝莊子去的;也知道莊里的護院都是戰(zhàn)場上退下來的悍勇之士,應付五十名匪徒當非難事??墒掳l(fā)突然,靳云飛遺族又盡是些老弱婦孺,護院們再有能耐,也難免束手束腳、顧此失彼……加上楊言輝遲未出現(xiàn),更好似坐實了他的擔憂,讓前暗衛(wèi)沒怎么猶豫便沖動了一把,領(lǐng)著三十騎兵往城郊的田莊行去。一行人快馬加鞭,不過兩刻光景,便抵達了柳行雁已十分熟悉的莊子。此時天已大亮,田間處處可見莊戶們農(nóng)忙的身影,乍看沒什么異狀??闪醒阊哿Α⒂浶远际且坏纫坏?,一眼就看出往大宅的方向、沿途的秧苗或多或少都有被人踩踏過的痕跡;莊戶們更不時投來半是打量半是防備的目光,直到認出柳行雁才逐一收回。知道莊里必然出了事,即使莊戶們尚算平靜的反應暗示了最終應無大礙,柳行雁還是給隨行騎兵留了句“在此待命”便拋下馬匹飛身近前、直接翻墻進了大宅。他的闖入無可避免地引起了一陣sao動。但柳行雁于眾人畢竟已是熟面孔,故這sao動僅止一瞬便平息了下;正好在院子里的黎管事也趕忙迎上了前,恭聲喚道:“柳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