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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 顧清晗怔住,深深地看了天瑜一眼,眸中神色不明,隔了很久才緩緩道:“臣是講究人,臣介意?!?/br> 說完拿起調(diào)羹,繼續(xù)安然喝湯,仿佛天瑜從沒有提過這件事。 天瑜納悶了:“???” 他介意?他說他介意!搞錯了吧?他有什么資格介意! 天瑜覺得這簡直太莫名其妙了,她剛想開口教育他,就被顧清晗涼涼的聲音打斷了:“殿下想必還記得,當初成婚之時,是你頂著滿城風言風語要與臣同吃同住。如果此時臣搬了出去,肯定會有許多新的流言蜚語,時近佳節(jié),殿下卻惹得皇家被人非議,恐怕宮里的貴人們會不悅,殿下又何必多生是非呢。” 他的臉上明明白白寫著:此事作罷,無需再議。 “呃……” 天瑜果然泄氣了,她意識到顧清晗雖然看起來有點迂腐有點呆,但是并不笨,他精準地拿捏住了自己的軟肋。 她在這個世界能橫行霸道,靠得就是太后,皇上,皇后這三條金大腿。如果不想再回民間體會封建社會新手村的刺激生活,那一定要緊緊抱好大腿,千萬不能作死。 簡而言之就是要時刻保持可愛,萬萬不能讓大腿們煩心,想躺贏就要有做菟絲花的思想覺悟。 做差生真難,我只是不想努力了而已,這個社會為什么就不能對一條胸無大志的咸魚多一些理解與包容呢。 天瑜正在感懷人生艱難,忽然聽到顧清晗輕聲叫她:“殿下,臣還有件事一直想對你說?!?/br> 后進生咸魚公主,不,應(yīng)該是天瑜公主有氣無力道:“你說吧。” 顧清晗嘴唇靜抿,胸膛起伏的弧度加劇,看得出他心里熱流洶涌,似乎說出下面的話需要很大的勇氣,憋了半天終于吞吞吐吐道:“先前那件事情,其實我一直放在心里?!?/br> 話音剛落,他從額頭到脖子,連帶著耳垂都紅透了。 他其實想對她說,你那天流產(chǎn)的事,我是心疼你的??墒窃挼阶爝吀菊f不出來,說情話實在太羞人了,顧清晗長到二十多歲不曾將哪個女子放在心上過,自然從未對誰說過如此rou麻的話。 “哪件事?” 天瑜的情緒不對,導致沒接住男主的戲。 顧清晗怔住,他瞥了天瑜一眼,覺得她是一定是在明知故問戲弄自己,頓時又羞又惱,“臣,臣還有些公務(wù),臣告退?!币膊坏忍扈ご鹪捑吞尤苛?。 天瑜滿頭問號,哪件事啊,你不說清楚我怎么知道,我穿過來之后轟轟烈烈做公主,值得銘記的事情太多了。 * 定國公孟廣義攜夫人朱氏和女兒孟蓉蓉進宮來給皇后問安。 孟蓉蓉今日在皇后面前異常乖巧,左一句娘娘,右一句皇后叫得那叫一個甜,連皇后宮里端茶奉水的宮女她都不漏痕跡的夸了個遍兒。 劉皇后冷眼瞧著這丫頭對自己曲意逢迎的樣子,一顰一笑像極了二十年前的孟雪嬌,令她忍不住想起當年孟妃進宮之后風頭無兩,竟敢同自己爭寵的舊事來,心里一陣煩悶。 劉皇后簡單寒暄了兩句便不想再勉強自己陪聊了,當了皇后的好處就是可以不用委屈自己,她隨便找了個理由打發(fā)他們走:“本宮乏了,你們?nèi)メ对频钋魄泼襄?,臨近過年了,本宮曉得你們一家人互相掛念?!?/br> 孟貴妃吩咐宮人給兄嫂上了茶水,玉華公主久不見孟蓉蓉了,高高興興地拉著蓉表姐去自己的寢殿說悄悄話了。 見孩子們走了,孟貴妃又遞了個眼色給身邊伺候的月如姑姑,后者立刻帶著宮人出去了,屋里只剩下孟雪嬌和兄嫂。 只有自己人了,孟廣義開門見山問道:“娘娘近來如何?” 孟貴妃水蔥一樣的手指戴著幾只嵌碧璽藍底琺瑯護甲,雍容華貴地端起水杯啜飲了一小口,“兄長,你就放心吧,有我這份體面在,就少不了咱們孟家的體面。” 朱夫人笑著恭維道:“有娘娘這句話,咱們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娘娘好便少不了孟家的好,孟家好了便是娘娘也好了?!?/br> 孟貴妃放下茶盞,笑道:“大嫂可真會說話。說起來,本宮倒是想提醒您一件事兒,蓉蓉的婚事不可再拖著了,過了年這孩子可就十九了。” 孟廣義蹙眉道:“我今日來尋娘娘也正為了這件事,倒是有不少人家想來提親,可就是沒有中意的?!?/br> 孟貴妃挑起秀長的眉毛:“怎么個不滿意法,說出來本宮幫你參謀參謀?!?/br> 朱夫人癟癟嘴,細細地把近來表露過這層意思的人家說了一遍,一臉嫌棄的表情,似乎這些都是自不量力的牛糞。 女人一說起這種事情話就多了,孟貴妃聽著時不時品評一兩句,聽到末了她評價道:“我瞧著永城侯府小王夫人說那個武舉人的外甥挺不錯,既然是秋闈頭名解元,明年春闈肯定榜上有名,是個青年才俊,你剛剛剛說他叫什么?” 朱夫人隨口答道:“叫什么忘了,只記得姓衛(wèi),并不是什么世家大戶?!?/br> 孟貴妃問道:“你方才不說他是永城侯夫人的外甥嗎?我記得永城侯的夫人是遂安伯王家的女兒,王氏名門清流,他怎么說也是有爵之家出身的子弟,看這科考的成績,也是個爭氣的孩子,不比那玩雞逗狗的紈绔子弟強么?!?/br> 朱夫人不忿道:“娘娘有所不知,這姓衛(wèi)的小子名義上雖是侯夫人的外甥,其實和永城侯府上沒什么關(guān)系,也和遂安伯王家沒多大關(guān)系。這小子的娘親只不過是遂安伯王家的旁支,聽說分家之后那家主不事耕讀,沒多久就敗落了,家中女兒小王氏下嫁給一個商戶人家生了這個獨子。不知怎么就托上了永城侯王夫人,想在京城里找個小姐配這個小子。那永城侯府小王夫人也是糊涂的,竟然提了我家蓉蓉,她也不想想,平日里跟蓉蓉提親的都是什么樣的人家,想起這茬我就生氣?!?/br> 孟貴妃心下暗自思忖,在她印象里永城侯的夫人是個極為聰明的女子,做事最是精明識大體,行事絕不會如此荒謬。如今兩家門戶相差如此之多,她都敢開這個口,想必此子還是有可取之處,不然明知道不成還來做媒,豈不是自找難堪。 孟貴妃微笑道:“王家是大戶人家,不僅永城侯夫人出身王家,老平國公顧爵爺?shù)姆蛉艘彩峭跫业模@孩子生母既然姓王,資質(zhì)想必不會太差。那小王氏雖是王家旁支女兒,但她能攀得上娘家嫡系的親戚,說明她過得并不差?!?/br> 朱夫人木木道:“差倒是不差,聽說是南省富商,家業(yè)挺大的,可說到底是個商戶底子罷了。” 孟貴妃道:“可本宮聽大嫂方才言語,這個商戶人家的孩子已經(jīng)中舉了啊。” 官場上的事情孟廣義了解得多些,接口道:“其實此子也算是官家子弟,他爹衛(wèi)達禮經(jīng)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