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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于地面,任是誰見了,也不禁自心底里有所同情。蕭斜陽拳頭握緊又松開,他總算是見識到了,世上那些專門將人過世后的尸骨拿來作的窮兇極惡之徒。趕尸人哭著哭著,卻突然抬頭,隨后撲到蕭斜陽腳下,下死勁兒抓住他的衣擺,艱難道:“公子……公子你是精于術(shù)法之人,你,一定,一定要幫幫我,幫幫我!”倘若一個人,毫無尊嚴地央求隨便哪怕一名路人幫助自己,那他便真的是走投無路,無所依靠。蕭斜陽被無數(shù)的人當過救命稻草,趕尸人央求他的這一幕,直教他眼酸。他彎腰扶起趕尸人,沉聲道:“尸體能不能尋回,我不敢保。但我能告知你的是,倘若換走尸體的人一日不除,受害的死者將會不計其數(shù)?!?/br>趕尸人顫抖著蠟黃的雙手,伸到素白面紗下抹眼淚,他道:“我本不該告訴公子下面這些事,但我已是垂死之人,無謂為了所謂的原則不原則,而令更多的死者受害?!?/br>“這些尸體,來自奉月附近的一個小鄉(xiāng)村,那鄉(xiāng)村……那鄉(xiāng)村里所有的人,皆在一夜之間,被屠殺殆盡?!?/br>蕭斜陽心里一驚,忙問道:“你說什么?!”趕尸人重復(fù)了一遍:“皆被……屠殺殆盡了!也不知是何人如此殘忍!我到的時候,遍地皆是腐敗的尸體,我很艱難才找出的這七具尸體!”此時,蕭斜陽施出的那道壓住怨靈的符咒,竟被怨靈的怨氣彈飛起來,步傾流眼見那怨靈又要往蕭斜陽身上纏過去,立即催動凌月劍氣,再次壓制住那怨靈。怨靈嘶吼了一聲,慢慢沉寂下去。蕭斜陽又在怨靈身上加了一道符,他總感覺這怨靈雖是怨氣極大,卻無甚惡意,因而并不打算將它打得魂飛魄散,只對其施以壓制。凌月回鞘,步傾流看著尚未清醒的司空月,將整件事串聯(lián)了起來,他道:“司空本是下山尋藥,卻為人所控,為了不泄露你我行蹤,他陷入困境也不予你我傳信?!?/br>蕭斜陽按捏了下司空月的肌rou,察覺到他的肌rou已不再繃緊,知道他這是快醒了,方道:“有心人將司空月活捉,可帶上司空這么個大活人,又容易招人注視,而他恰好又遇上了這位趕尸的前輩,因而那位有心人便將司空藏在尸群里,打算借趕尸人之手,將司空偷運到別的地方?!?/br>兩人正分析著,司空月蓋在眼皮下的眼珠子滾動了一下,最后極度緩慢地睜開,他只感覺自己像是被吊在樹上三天三夜,渾身肌rou酸疼,他知道自己這是中了能使肌rou僵化的藥。蕭斜陽伸出兩根手指,在司空月面前晃悠了一下,司空月伸出酸痛的手,一把將他的手拉下,無力道:“這位阿伯,我沒瞎,你這樣晃得我頭疼?!?/br>蕭斜陽聽他語氣,知道他神智清醒,便向他問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司空月也是看著他的臉好久好久,才知道眼前的是這位天殺的老伯是蕭斜陽,而站在他旁邊那位大姑娘,光憑氣質(zhì)便能認出是步傾流。司空月道:“我本是下山尋藥,卻遇到有人跟蹤,猜想那人是設(shè)局要活捉我。我也總不能坐以待斃,便打算先下手為強,反將那人一軍。于是,我便以自己為誘餌,帶上能使人致暈的藥,孤身走至荒野。結(jié)果……”蕭斜陽道:“結(jié)果那人不上當,還順道把你活捉了,對否?”司空月道:“是這樣沒錯,可我想不通的是,我身上這套衣服,浸滿了藥水,凡是靠近我的人,該是抵抗不住,會直接暈倒才是。”蕭斜陽很淡定地抓了抓司空月的衣服,末了,賤兮兮地道:“你這藥是過期了吧,你看,我們哪個人被你成功地熏倒過?”司空月方醒來,神智是清醒的,可腦子轉(zhuǎn)動得比較慢,他覺得蕭斜陽講的話甚有道理,便只能懷疑是不是自己配制的藥過期了。趕尸人見司空月沒事了,方顫悠悠地站起來,向蕭斜陽道別,表示自己若是再不走,便來不及了。趕尸人引導(dǎo)著尸體往前跳的那一瞬間,氣氛莫名的詭異,時間仿佛凝固住了,四周死氣沉沉??蜅?nèi)的人早已被驚醒,卻都只怕得僵著身子,閉緊雙眼,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地裝死。趕尸人每走一步,身后的六具尸體便跟著他往前跳一步,他就著這陰森的氣息,灑落漫天的紙錢。他背對著蕭斜陽,月色透過素紗落在他臉上,映得桃花眼底一片慘白可怖。作者有話要說:好像,終于回到劇情線了,嗯。上個月去實習(xí)了,實習(xí)得暈頭轉(zhuǎn)向的~所以更新的時間真的是掌控得不太好,實在是對不起各位!我發(fā)現(xiàn)我的道歉與打臉幾乎已成了日常動作,謝謝還收藏著的你們,我也保證不會坑。但我挺方(慌)的……第49章第四十九章:探魂司空月半抖著身子坐起來,腦子還有點懵,看見身旁有張紙符,想也不想地便拔了起來,他不知道這是蕭斜陽用作鎮(zhèn)壓怨魂的鎮(zhèn)陰符。蕭斜陽簡直牙疼,只好急急從懷里摸出另一張紙符,卻料想不到,那被司空月釋放出來的怨魂,不放棄地死死地往自己身上纏。蕭斜陽沒法從這怨魂身上感覺出絲毫惡意,一時間不知拿這怨魂如何是好。步傾流看著蕭斜陽那因被怨魂糾纏而翻飛起來的衣袍,神色凝重,道:“怨魂生前,是否認識你?”蕭斜陽覺得有這個可能,可他無法直接跟怨魂對話,也就無法得知這怨靈的身份。蕭斜陽見怨靈只往自己身上纏,完全放棄了一開始對司空月的糾纏,便好奇問道:“司空,你可否告知我,你的生辰八字?”司空月臉一黑,道:“正好出生在陰時,命犯陰魂,出生起便容易召陰?!?/br>蕭斜陽道:“難怪這怨魂一開始只往你身上纏,看來不是跟你有怨,而是舍不得你身上的陰氣。”后來怨魂不往司空身上纏,只往蕭斜陽身上纏,該是想求蕭斜陽替她做點事。司空月道:“你身上陽氣這么重,這怨魂也敢往你身上纏,該是有多大的怨氣才有如此勇氣。”蕭斜陽道:“我也不知,可我總覺得,這怨魂身上,有一種熟悉的感覺?!?/br>蕭斜陽邊講邊低頭看著自己翻飛的衣袍,這略帶溫情的一幕正好落入步傾流眼內(nèi),可他就這樣看了蕭斜陽許久,蕭斜陽也沒有回看他一眼。步雪蓮有點控制不住自己,凌月隱隱露出些劍氣來,感覺到凌月殺氣的蕭斜陽瞬間反應(yīng)過來,知道步雪蓮這是神經(jīng)病又準備犯了,忙不要臉不要皮地往步雪蓮身上撲,邊摟緊他邊道:“花兒,渴不渴?要不要喝點水。”步傾流勉強壓住了凌月的劍氣,搖頭道:“若是你猜不出這怨魂是何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