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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白晝很長,齊久和林染推著車從福利院出來雖然是傍晚,但天還是明晃晃的。“今晚想吃什么?”齊久問。“咖喱雞。吧?!绷秩拘α诵?,“等明天你走了,我就得吃自己做的全蛋宴?!?/br>“全蛋宴總比方便面好?!饼R久說。“也是,畢竟全蛋宴還吃出了高考狀元呢。”林染挺得意地看他一眼,“我要出去跟別人說說,以后考生天天買雞蛋吃。”“可你不也一塊兒吃了嗎,學(xué)渣兒?!饼R久笑了。林染最后考了386分,作為個藝考生也還算挺不錯了。“那肯定是你把我精華全給吸走了?!绷秩究偨Y(jié)說。“是嗎,”齊久一臉平靜地看著他,“我給你的精…華還少嗎?!?/br>“cao,”林染耳朵有點兒紅了,“我發(fā)覺你高考完了人都變社會了。”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給帶的。齊久笑笑,仗著這是條連車都看不見的郊區(qū)小路,拉過林染就親了一口。天還是挺熱的,這一口下去連額角都有些兒冒汗。林染拉著他衣領(lǐng),倆人挺默契地沒有松開,繼續(xù)挺耐心地吻著對方。齊久作為一個領(lǐng)悟力極高的人,經(jīng)過多次實戰(zhàn)練習(xí)后吻技已經(jīng)越發(fā)成熟,沒過一會兒就聽見林染沒忍住哼了聲。這荒郊野嶺的。“哎cao,”林染松開以后罵了聲,“一會怎么騎回去啊。”“先走一段吧,還早?!饼R久有點兒后悔把自己也折騰進去了,以極端不自在地走姿推著車往前走。“啊?!绷秩緫?yīng)了聲,扯了扯自己的褲子跟上去。-這一路走起來能算漫長,但反正沒什么需要趕時間的事兒,實際就還挺自在的。倆人從天色明亮一直走到了漫天霞紅,到家樓下的時候已經(jīng)算是星辰滿天了。八黃就蹲在樓洞外邊兒,平時近距離看可能不覺得,遠(yuǎn)遠(yuǎn)一看才知道它已經(jīng)是條挺精壯的成年中型犬了。為了不讓它嚇著一些怕狗的居民,林染總叫他蹲得離樓道遠(yuǎn)些兒。狗的感官較人敏感不少,所以它隔了大老遠(yuǎn)就搖著尾巴迎接他們倆。“八黃。”齊久喊它一聲,一人一狗來了個例行擊掌。上樓的時候八黃一狗當(dāng)先,到了家門前剎好車蹲下等林染掏鑰匙,無論長多大,它眼里還是習(xí)慣性地冒著傻氣。“傻狗,再過倆星期你就得搬家了,知道嗎?!绷秩旧焓纸o它順了個毛。八黃像什么都沒明白,只高興地吠了一聲,飛快從門縫鉆進了家里。六花正伏在茶幾上睡覺,被它這一通鬧騰給吵醒,挺不耐煩地伸著懶腰打哈欠。“劉楓答應(yīng)了?”齊久把家門帶上。“嗯,”林染走去給它們弄吃的,“八黃住他家,六花可以養(yǎng)在店里?!?/br>“那六花又得長胖的?!饼R久蹲那兒摸六花肥碩的下巴,“那些客人保證能把它給喂肥,這丫頭又貪吃…”六花像個小姑娘似的,怒氣沖沖地扭開了腦袋。齊久也沒多在意,起身到廚房去,從冰箱里把咖哩塊和雞rou取出來。林染打下手已經(jīng)很熟練了,給手機開個音樂擱一邊兒,開始幫著淘米敲雞蛋。等閑活基本都做完了,林染人退到了廚房門外,但愣是沒走開。“你先客廳玩會兒,別在這兒站著。”齊久忙手下的,沒回頭。“沒事,我想就這么看會兒?!绷秩菊f。“沒什么好看的,你看了也不學(xué)?!饼R久摁開抽油煙機。“我看你啊,”林染大聲說,“今天看完了,半個月后…”“半個月很快就過去的?!饼R久突然就覺得心軟。“不是,”林染笑起來,打量著他,“你這不是去軍訓(xùn)嘛…我想記住,此刻還算白皙的九爺。”“…滾吧。”齊久忍著沒崩心態(tài)。林染這種人,怕是怎么教訓(xùn)都不長記性的。-齊久自認(rèn)是個獨立能力強、又有計劃有準(zhǔn)備的人,早早就把要帶到b市去的東西給收拾妥當(dāng)。為了防止錯漏,他睡前還專門打開箱子給清點了一遍,再確認(rèn)過各種證件都齊全。老實說他還挺憂心林染的,畢竟半個月后林染都不知道會怎么收拾行李。也許是把衣物一股腦塞進箱子里,抖騰抖騰拉上拉鏈就算完事兒的……算了,到時候人來了就行。齊久從地上起來,剛將箱子扶起來,林染人就從后頭一把抱住了他。“洗好了?”齊久已經(jīng)聞見那股牛奶味兒了。“嗯。”林染攬著他,一用力將人帶到了床上。“之前就想問了,你為什么這么喜歡用這個味兒的沐浴露?”齊久挨著他躺下。“因為瓶子好看?!绷秩菊f。林染沐浴露的瓶子被設(shè)計成了球形,只有底座是平坦的,瓶身印著黑白奶牛花紋。“你個顏狗?!饼R久評價說。“是啊,”林染大方認(rèn)了,“所以我特別喜歡你?!?/br>齊久沉默了,林染這人夸人從來都是一套又一套的。“真的,第一次在公交上見你,我都偷瞄好幾回了?!绷秩菊f。“噢,”齊久應(yīng)了聲,“我沒大注意。”“你當(dāng)時不也看我好幾眼嗎?”林染一副“我超帥”的樣子。“那是因為你耳機沒插上,在公放音樂?!饼R久說,“我是覺得你傻逼,才看的你?!?/br>“我cao?”林染半翻起來,看著挺震驚的,“可你后來也沒跟我說過這事?!?/br>“沒什么好說的,你之后也沒少做傻事兒。”齊久說。林染愣了會兒,重新躺下笑了起來,“不管,反正你看我了?!?/br>“德性。”齊久也跟著笑了。“九爺,”林染停頓了一會兒,把身子挨過來,“…我想吃雞蛋?!?/br>“現(xiàn)在?”齊久拿手指從他唇縫那兒伸進去,碰著點兒牙,“你不已經(jīng)刷牙了嗎。”“嗯,”林染就勢用舌頭濡濕他的指腹,“刷牙了就沒法吃雞蛋了,該怎么補充精華呢?!?/br>“我去?!饼R久震驚了。林染看他的眼神有些兒霧濕,和他對視了有一會兒,臉頰才泛起紅。齊久一手將人拽進身邊,準(zhǔn)備工作做完了,再一手拍掉了房里的燈。瞬間一片漆黑。“你能看見嗎?”林染剛問完,齊久就已經(jīng)準(zhǔn)確地埋入了漆黑的深處。他沒能忍住,直接就是一聲悶哼。月光正好從窗外照進屋內(nèi),在像是浪潮沖擊沙岸的聲響中,倆人一次又一次地抓緊彼此。這晚誰都沒肯放手。-事實證明,風(fēng)流一夜是得付出代價的。齊久為了把林染弄起來,差點兒就沒能趕上九點的飛機。倆人下了機場大巴便一路拖著行李箱狂奔,齊久都從沒體驗過這么青春飛揚的感覺。幸虧趕上了,就是跑出一頭的汗。機場廣播一遍遍播報即將起飛與晚點的班次,人來人往中林染好容易喘過了氣兒,轉(zhuǎn)過頭來看了眼他。眼底全是笑意。“笑你丫笑。”齊久抬手背擦汗。“沒有,”林染沒止住笑,“我就是覺得,特別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