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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正主還未到場。正主雖然還沒到,但閣內(nèi)卻有三位陪客招待苗七等人,這三位陪客分別是珠光寶氣閣的管事霍天青、關(guān)中聯(lián)營鏢局的總鏢頭馬行空,以及一位閆家的西席,蘇少卿。苗七并不擅長與人寒暄,西門吹雪沉默寡言,花滿樓還沉浸在這片廣闊美麗的天地間,也就只有陸小鳳,同這三位陪客聊得火熱。期間,不免有人試圖與苗七搭話。這個主動搭訕的人是蘇少卿,據(jù)說是個舉人,可苗七卻覺得,他一點兒都不像是讀書人,反而像是江湖俠客,他的身上沒有分毫酸腐氣,反而十分灑脫,那種灑脫,苗七只在一些年輕的江湖俠客身上能感受到。說實話,這個蘇少卿講話非常風趣,很能勾起苗七的交流欲。但出于某些原因,苗七不得不壓下想要回話的念頭,只高冷狀的點了點頭,當做回復。苗七原以為,在自己這里碰壁之后,蘇少卿多多少少應該會有一些灰心,但沒成想,他不但沒有絲毫‘吸取教訓’,還反而是又選擇了另一個更有挑戰(zhàn)性的搭話目標——西門吹雪。“久聞西門莊主大名,今日有緣得見,實乃少卿之幸……”見狀,苗七忍不住笑了。少年人,實在是勇氣可嘉呀。講真,西門吹雪要是會應蘇少卿一個字,苗七就敢當場把面前的杯子給吃——“你習劍?!?/br>淡淡的掃了一眼蘇少卿舉著酒杯的手,西門吹雪肯定道。大概沒料到西門吹雪真的會回應自己,而且一出聲就戳穿了他文人的假身份,蘇少卿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他下意識順著西門吹雪的視線,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是了,這只手,一看就不是文人的手。只有用劍的人,才會習慣性將指甲修剪的如此整齊又圓滑,也只有常年用劍的人,指尖才會留下那種獨特的薄繭。蘇少卿到底還是年輕,臉皮還比較薄。被人當面戳穿了假身份,還是被西門吹雪這樣一位,幾乎是所有用劍的年輕俠士心目中偶像的人,戳穿身份,頓時讓蘇少卿亂了陣腳。蘇少卿是習武之人?苗七有些詫異的挑起眉頭,仔細感受了一下。但奇怪的是,他并未察覺到蘇少卿的身上有任何內(nèi)力波動。他當然沒有懷疑西門吹雪的判斷,而且,蘇少卿表現(xiàn)出了這么明顯的慌亂,就已經(jīng)足以證明,西門吹雪沒有說錯。只是好奇,蘇少卿究竟是用了什么辦法,才能將氣息收斂的如此干凈。同在一張桌,苗七他們這邊所發(fā)生的情況,自然也落到陸小鳳等人眼中。見蘇少卿神色慌張,霍天青趕忙出言圓道:“大伙兒有所不知,咱們蘇西席不僅有功名在身,與武學方面也頗有成就,堪稱是文武雙全,若非如此,大老板又怎么會請這樣一位年輕人做府上的西席呢?”陸小鳳笑了笑,正待出聲幫霍天青一同圓場,卻忽聞水閣外,傳來一陣又尖又細的笑聲。“哈哈哈,俺來晚了,讓大伙兒久等了……霍總管,快去叫人擺酒擺菜!”卻是閆鐵珊終于前來赴宴了。霍天青和蘇馬二人趕忙站起身來,齊齊同閆鐵珊問了聲好。看到陸小鳳和花滿樓也站起身后,苗七猶豫了兩秒,才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和眾人一起,對閆鐵珊抱拳行了一記見面禮。他其實還挺想學西門吹雪,坐著不動,板著一張高冷臉擺個譜呢。在行禮的同時,苗七的一雙眼睛,忍不住的在閆鐵珊的臉上和脖子上打轉(zhuǎn)。聽說,這人是個太監(jiān)?拋開那尖細的嗓音不提,光從外表看來,倒是看不大出來啊。大步走進閣內(nèi),閆鐵珊在站定之后,先是仔仔細細的打量了陸小鳳一番,然后才笑道:“俺說怎么遠遠瞧著,好像哪里不太對呢,陸小鳳,你的眉毛怎么只剩下兩條了?”閆鐵珊的口音也有些古怪。他的嗓門兒明明很尖,卻非要壓低了聲音,努力顯得自己說話的聲音很粗壯,口音也有些太過刻意化,比很多土生土長的山西人還要濃重。苗七覺得,自己的官話可能都要說的比閆鐵珊好。不過,這人應該不會是青衣樓的樓主吧。連最簡單的偽裝都做的這么爛,怎么看,閆鐵珊都不像是那種老jian巨猾,滿腹陰謀詭計的人。陸小鳳抬手摸了摸胡茬,有些幽怨的瞥了瞥西門吹雪,然后干巴巴的對閆鐵珊‘解釋’道:“俺前幾天喝了酒沒錢付賬,所以老板娘就把俺的胡子刮去當粉刷子了?!?/br>老板娘·西門吹雪冷冷的看了陸小鳳一眼。陸小鳳恍若未覺,還在跟閆鐵珊敘舊。很快,酒菜便擺上了桌。閆鐵珊用來招待客人的酒,自然是難得的好酒,菜,也是精致的好菜。但很可惜,今天這頓酒席,他們是注定吃不安生的。因為陸小鳳的耐心向來說不上很好。剛一結(jié)束客套,他就直奔主題,向閆鐵珊發(fā)問起來。“大老板是山西本地人?”閆鐵珊連聲應是。陸小鳳又問:“卻不知嚴總管又是哪里人?!?/br>聽到嚴總管三個字,閆鐵珊的臉色猛地一變,眼中明顯的閃過一絲警惕。苗七和花滿樓幾乎是同時放下酒杯,提高了警惕,然后默默的觀察著局勢。不待閆鐵珊反應,陸小鳳咄咄逼人的繼續(xù)說道:“大老板想必是認得這個人的,那還請你幫忙轉(zhuǎn)告他,就說他有一筆幾十年前的舊賬,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人打算找他要了?!?/br>表情扭曲了一瞬,閆鐵珊突然一拍桌子,叫道:“霍總管,送客!”說罷,他便站起身來,準備離開水閣。西門吹雪動了。坐在他身旁的苗七,幾乎都沒能看清他的身形,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西門吹雪就已經(jīng)攔在了閆鐵珊前方。他只是靜靜的站在閆鐵珊面前,手甚至沒有去碰腰間的佩劍,便已經(jīng)嚇得閆鐵珊面無血色,驚慌失措。“你、你們想做什么?”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閆鐵珊強裝淡定的扭頭,怒聲沖陸小鳳質(zhì)問道:“俺好心好意的招待你們,你們不領情也就罷了,難不成還想動武么?”不慌不忙的走到西門吹雪身邊,陸小鳳笑道:“大老板誤會了,我們只是想和你好好談談舊事而已?!?/br>聽到舊事二字,閆鐵珊仿佛被戳中了什么逆鱗,臉上的怒火在也無法掩蓋,他下意識望向霍天青等人,打算尋求幫助,卻發(fā)覺,這三人早已被苗七和花滿樓鉗制住,連自身都難保,又談何來幫他解圍?在這種情況下,正常來講,閆鐵珊應該會放棄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