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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天象是寓君臣不相親,中有小人否隔。流言越傳越?jīng)?,可皇帝卻置若罔聞,朝中便有人坐不住,以內(nèi)閣大學(xué)士劉瑀為首的一眾人一再求懇,要面見圣上奏議此事。容與遂向沈徽請旨,得他允許,便令司禮監(jiān)內(nèi)臣傳召劉瑀等人入西暖閣。其時除大朝會,沈徽已很少單獨見輔臣以外的臣工,像是這類事情早就交由容與打點處理。是以司禮監(jiān)內(nèi)侍在帶人前往暖閣的路上,不免再三交代,“諸位大人,平日里也有少見萬歲爺?shù)摹Hf歲爺和你們不相熟也正常,既不算熟,相處起來便未必覺得融洽,所以今日事還是少說話,列位多聽聽萬歲爺?shù)囊馑季秃??!?/br>誠然,這話是內(nèi)廷中人猜測著容與對此事的態(tài)度,才會如是提點,然而正主林容與彼時卻并不知曉。此刻他在養(yǎng)心殿中,陪沈徽等候接見諸臣工,他的座位就設(shè)在御座下首處,劉瑀等人進來時,眼見著到提督太監(jiān)端坐于皇帝身側(cè),登時面露不虞之色。眾人行禮畢,劉瑀上前揖手道,“啟稟皇上,天象之變實乃非??晌分拢粘辛餮约娂?,京中亦有人心浮動。臣等以為,君臣不相親而有隔閡這類傳聞,是在誹謗主君,罪責(zé)卻在臣工。故臣頓首懇請皇上,每日親自召見臣等商議國事,萬不可再假他人之手,使有心人越俎代庖過分干政?!?/br>這話絲毫不避諱容與,可誰都知道當(dāng)今朝堂之上,林容與堪稱呼風(fēng)喚雨,圣眷如此隆重,劉瑀還敢當(dāng)著他的面這般勸諫,倒是一個有骨氣有膽識之人。沈徽和容與對視一眼,“朕知道了,然則廠臣是朕一手培養(yǎng)起來的,自朕即位,他一直是朕身邊最親信的人。從前,現(xiàn)在和將來,朕都信任他,你們見了他自當(dāng)如同見了朕一般,有任何事都可以告訴他,廠臣絕不會對朕隱瞞你們的話。你們也當(dāng)盡心為朕效力,至于天象一說,自會不攻而破。”皇帝語氣不重,卻沒有轉(zhuǎn)圜余地,劉瑀聽得出來,滿心無奈,只得低聲道是,旋即再道,“近日彭御史上疏,請求裁減京官俸銀數(shù)目?;噬狭糁辛怂恼圩游窗l(fā),臣以為如今國庫豐足,內(nèi)帑充裕,不該過于苛減臣工薪俸。文臣猶可,武將們駐防京畿,時有戍邊外放之需,既要為國盡忠效力,卻有不能安頓內(nèi)眷之后顧,若再行減俸,恐會引起不滿,臣以為實在是大大的不妥?!?/br>沈徽微微一笑,看向容與,示意他附耳過去。容與依言低頭,便聽他輕聲笑道,“說得好聽,把責(zé)任都推給武將,好像他樂得愿意減俸似的。你留中不發(fā)有什么想法?減還不是減?”容與低聲答他,“御史彭安一向不滿朝廷任用內(nèi)臣征稅,對我更是厭惡已極,他上這道折子本就是要我為難,成與不成,自己都留個主動為朝廷分憂的好名聲。劉瑀說的不錯,國庫充裕,不缺這筆錢,實在沒必要減免這一項?!?/br>沈徽聽了狹促一笑,“這些人,隔三差五就找點事兒讓你不痛快,你倒也能一直心平氣和?!?/br>說罷,他轉(zhuǎn)顧劉瑀等人,“朕和廠臣的意思也是如此,京官俸銀照舊,不必減免改動?!?/br>劉瑀當(dāng)即謝恩,待要再說話時,一旁的內(nèi)閣輔臣,文淵閣大學(xué)士尹循吉忽然跪下叩首道,“萬歲爺圣明!臣等今日已無要事面奏,請旨告退?;噬先f歲萬萬歲。”劉瑀一愣,臉上不免帶出幾分尷尬,又見眾人都隨著尹循吉叩首口稱萬歲,也只得輕嘆一口氣,俯身行下禮去。“這尹閣老是個有眼色的,他素日里對你還算尊敬客氣?!眲r等人走后,沈徽抿口茶徐徐笑道。容與擺首說不然,“此人一貫明哲保身,不干己事絕不開口,外頭人說起來,都笑稱他是紙糊的閣老?!?/br>“朕的文臣們都成了紙糊泥塑的了,滿朝文武皆等著你一個人拿主意,是我信你不錯,可這些人哪個不是藏在暗地里,等著把事情推給你,拿你錯處,若是你得勢,他們就樂得奉承,哪天你失了我的歡心,看他們還不活吞了你。”這些事想多了,難免讓人覺得郁郁心涼,容與閑閑一笑道,“所以我日夜祈求上蒼,千萬不要讓我失寵于你才好。”沈徽嗯了一聲,眼含笑意,聲調(diào)溫和的戲謔道,“說不準(zhǔn),你如今學(xué)的這般貧嘴滑舌,我倒是很懷念,從前那個溫順謙恭的林容與?!?/br>那日之后,林升和容與笑談起,內(nèi)臣們對尹循吉等人多有諷刺,偶爾見面也會戲弄他們,“素日總說皇上不待見你們,等到真召見了,怎么又都只會口呼萬歲萬萬歲了?”更有刻薄的,甚至給這屆內(nèi)閣輔臣們起了個形象的外號叫“萬歲閣老”。沈徽也覺得多見這些人殊無用處,依舊由容與代為處理日常政務(wù)?;蕶?quán)集中,皇帝一言九鼎,下頭人只好表現(xiàn)出俯首貼耳。容與明白這個道理,也怕長此以往朝廷官員銳氣全無,正氣匱乏,因向沈徽建言,借下一期會試時,當(dāng)選出一些有心實干的人才來,為朝堂上樹些新風(fēng)氣。天授十八年伊始,萬國來朝,皇帝在太和殿接見各國使節(jié),隨后設(shè)大宴。待九章之樂承平曲奏完,有安南使率眾恭賀,“天啟嘉祥,圣主中興,民安物阜,國運隆昌,臣等恭?;噬戏钊f年觴,胤祚無疆。吾皇萬歲萬萬歲?!?/br>群臣齊齊叩拜,大殿內(nèi)外所有人皆伏身恭賀皇帝。容與侍立于御座之側(cè),自然少不得要撩袍屈膝,隨眾人一起拜倒。豈料剛剛俯身下去,膝頭未及觸地,沈徽忽然伸手一把挽住他,目光如水,輕吐兩字,不必。容與一怔,趁他發(fā)愣之際,沈徽再次用力將人拉起,笑道,“你站在我身邊就是?!?/br>無奈起身,完全沒料到沈徽會在這樣的場合下,免去自己對他行叩拜大禮,容與在心里輕嘆,這任性的人吶,到底難改天性里的大膽決絕,眼下集權(quán)在握,沒有人敢再公開挑釁他的權(quán)威,越發(fā)給了他隨心所欲的機會。于是當(dāng)群臣再度抬首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实酆Χ俗芏Y,所有人皆跪伏在地,唯有司禮監(jiān)掌印林容與一人獨立于御座旁,身姿挺拔不動如山,安然接受著所有人的參拜。沈徽覺得既受用又得意,他就是要以這樣的方式,實現(xiàn)他曾許下的心愿——有朝一日,和林容與一起,并肩享受世人仰望,群臣欽畏,一同感受這煌煌盛世帶來的無尚榮光。第130章輿情被愛人理解尊重,繼而捧上如此顯赫的位置,任何人都會覺得欣喜欣慰罷。然而一抹陰云浮上心頭,容與站在哪里,沒有惶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