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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當(dāng)即對上楊廣笑瞇瞇的一雙眉眼。整個朝堂上氣氛凝重,人人各懷心事,唯有他仿佛當(dāng)真是個閑人。四目相對,楊勇面上沒有什么表情,只暗暗用眼神提醒著他,二人那日的約定。然而正待他準備收回目光的時候,楊廣卻從袖中伸出手,笑著對他伸出拇指,比了個表示贊美的姿勢。那意思,對此事竟是比自己還要成竹在胸。楊勇面上一僵,當(dāng)即回轉(zhuǎn)身子,不予理會。楊廣這般隔岸觀火,心中卻澄明如鏡的模樣,讓他尤其不喜。而這時,上面楊堅的聲音終于響了起來,卻是道:“此事事關(guān)重大,不可草率處理。待朕派人查實清楚,再做定論罷?!闭f著拂了拂衣袖,站起身來,似乎也沒有再聽聞其余奏報的心情。身旁的內(nèi)侍見狀忙道:“退——朝——”聲音尖細綿長,如利刃一般貫|穿在整個大殿內(nèi)。楊勇微垂了眉目,暗暗吐了一口氣。而這時,卻又聽楊堅道:“太子,退朝之后來朕的御書房?!?/br>“喏?!北阌质諗科鹦纳瘢Ь磻?yīng)下。楊堅足下步子邁到一半,頓了頓,又回頭添上一句,“晉王也來。”“喏。”楊廣便也上了前應(yīng)下,說罷微微側(cè)了臉,看著楊勇,面上仍是帶笑的模樣。楊勇只做未見,見楊堅已然退下,便返身朝殿外走去。卻被楊廣趕上來攥住了衣袖,道:“既是一同前去,大哥何不等著弟弟?”感到隔著衣袖握著自己的手中,隱隱摩梭著的動作,楊勇回身看了他一眼,將手抽離。奈何周遭盡是一同退朝的文武忠臣,不好發(fā)作,便只得皺了皺眉,道:“走罷。”說罷拂袖而去。楊廣笑彎了眉眼,快步跟了上去。*****二人在內(nèi)侍的引見下,步入到御書房時,只見楊堅正坐在御案之后翻著奏折,神色之中一派肅然。然而房內(nèi)卻還有一人,正提著衣袖,小心翼翼地往香爐里添著香。正是二人的母后,獨孤伽羅。獨孤伽羅是非同尋常的女子,自舞象之年便嫁與楊堅后,哪怕后者此刻已然是九五之尊,后宮之中的女子卻也不過形同虛設(shè)。倒也并非楊堅如何專一,實在是迫于獨孤伽羅的強勢,無可奈何。而于楊勇而言,對自己這個親生母親的感情,卻頗為復(fù)雜。她對自己的厭惡,對楊廣的偏愛從來便是不加掩飾。前世她因為自己對原配元氏冷淡,而寵愛其他的女子,對自己頗有微詞,甚至在元氏暴卒之后,更是將自己定位謀妻的元兇。之后,更是不遺余力地勸說父皇廢掉自己而改立楊廣為太子。雖然到了最后,他大廈將傾的頹勢已然不可挽回,這區(qū)區(qū)的某妻罪名較之其他,根本不值一提。但同為親生子,親疏冷熱卻又如此之別,這著實讓人不免心寒。重生之后,楊勇同自己這位母后雖已然見過數(shù)面,然而每一次都不免想起些許往事,故而想來只是能避則避,便是見了,也極少深談些什么。卻不想在此處竟又見了。調(diào)整好面上的神情,楊勇收回思緒,同楊廣一道舉步上前,拱手道:“兒臣給父皇請安,給母后請安?!?/br>楊堅只是低低地“嗯”了一聲,目光仍然落在手中的奏折上。而獨孤伽羅聞言,放下手中的香料,沖二人一頷首,道:“嗯,回了?”面上雖帶著微笑,目光卻是落在楊廣身上。楊勇便收了目光,沒有說話。楊廣覺察到身邊人的異樣,卻是笑容滿面地應(yīng)道:“兒臣同大哥今日剛從大興城而歸,本欲來此見過父皇之后,再去拜見母后。不想母后竟已在此,倒省了兒臣一趟腳程了?!?/br>他這一番帶著玩笑的話,顯然讓獨孤伽羅頗為受用,笑容當(dāng)即明顯了幾分,道:“誰說能省一趟腳程?今日剛回宮,晚上便到本宮宮中用膳罷?!?/br>“多謝母后?!睏顝V笑著一拱手,道,“兒臣和大哥定然準時前往?!?/br>此話一出,獨孤伽羅微微怔了怔,卻也微笑道:“好,你們父子便先在此議事罷,本宮便不先回宮了?!闭f罷給楊堅一行禮,轉(zhuǎn)身告退。見人離去之后,楊勇嘆了口氣,側(cè)過眼看向楊廣。獨孤伽羅方才之言,分明沒有讓他同去的意思,卻不知他為何這般唯恐天下不亂,生生要將自己拉進去。楊廣回視,卻只是笑而不語。正此時,楊堅似乎看罷了手上的奏折,這才抬眼看向二人,末了將目光落在楊勇面上。“看來太子所奏之事果然不假,”他忽然拿起方才正在凝神而觀的奏折,輕輕扔到桌角,道,“看看,早在你之前,便有人上奏折提了此事?!?/br>這倒是有些出乎楊勇意料,便道:“何人所奏?”而楊堅的回答卻更是讓他意外。“宇文愷。”作者有話要說:楊勇這個缺愛的小盆友……等下晚點應(yīng)該還有半更,求霸王們來一個熱情洋溢激情澎湃豪情萬丈的……冒頭~來嘛來嘛o(* ̄▽ ̄*)ブ☆、第六章【第六章】楊勇心口微微收緊,面上神情卻分毫不改,沉吟半晌,反而問道:“這宇文愷可是宇文世家之人,他這般主動上報,莫非是懇請父皇……”“倒也不是,”楊堅明白他話中之意,只淡淡道,“這宇文愷在奏折里說,關(guān)于墳地同皇城相沖一事,是北遷皇城還是鏟除墳地,他同高颎意見相左,只因動工在即,故而上此奏折讓朕定奪。除此之外,倒并無多言。”言下之意,宇文愷只就事論事,卻自知身份,十分知趣的并不表態(tài)。楊勇心里有了計較,明白他上這奏折,看似多此一舉,實則一來表現(xiàn)了事情的緊迫,讓楊堅無法拖延遲疑;二來這般公事公辦地提出而非此即彼的兩個解決方案,也算是開了先道,為自己省去了許多口舌。當(dāng)真是步步為營,思慮周全。而楊堅見他就不開口,便又道:“此事……太子你怎么看?”收了思緒,楊勇拱手道:“鏟除墳地,遷移到別處,此一法行之簡單,若得宇文世家的首肯,也并非不可取。只是……”頓了頓,面露疑色,“只是如今流言已出,宇文世家之人對此已生非議,此刻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