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進來幫他收拾，他就監(jiān)工一樣地在旁邊踱，時不時問一句，XX帶沒？XX還沒帶吧？

Kavin一邊答“我都記得”，一邊瞥了眼他的膝蓋破洞褲，那么大兩個洞，整個膝蓋全露出來，“去換條褲子，晚上空氣涼?！?/br>
“能有多涼。”

“你不能因為喜歡這條褲子，就只穿它?！盞avin挺埋怨地看了他一眼，“雖然說你有幾條同款吧，但別人是不是不知情？還以為你多勤儉，一條褲子穿兩年……”

聞言，羅鋒往這邊看了一眼。

“羅老師，”Kavin和他搭話，“你知道他有同款嗎，還是以為他穿了不洗下次繼續(xù)穿？”

“我之前也挺好奇的，看見洗衣簍里有他換下來的褲子，”羅鋒笑了一下，“可第二天他還是穿著那條，一問才知道他有幾條一樣的。”

登機后，林素戴了只眼罩，就抱著臂開始睡覺。羅鋒坐在他旁邊，脖上圈了只U形枕，靠在那兒閉目養(yǎng)神。

機艙里很安靜，大家都在休息，林素很快就睡了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饜足地伸了個懶腰，扯下眼罩，發(fā)現(xiàn)飛機在萬里云霄中飛得正穩(wěn)。

下了飛機，乘車到暫時下榻的酒店，休整了幾個小時，下午，劇組出發(fā)前往S市的一個鄉(xiāng)下。

民風(fēng)淳樸的鄉(xiāng)村，青磚紅瓦，家家戶戶筑有院落，雞犬在草叢里、石子路上悠閑踱步，或者胡飛亂躥。村口那兒稀稀疏疏站了幾個聊天說話的鄉(xiāng)民，看到幾輛方方正正的“大盒子汽車”往村子里接連開來，都伸著脖子好奇地張望著。

車停在寬闊的用來曬稻子的水泥地兒上，劇組人員從車上下來，小心仔細地往外搬各種攝影器械。幾個村民從那邊跟過來，邊瞅邊笑，嚯，這是城里來的拍電影的吧！

有漢子拎著黃色的草帽往脖子上扇風(fēng)，高興地咋呼：“咱們村要火啦！”圍作一團的鄉(xiāng)民們笑得快樂又憨厚。

林素架著一副茶晶墨鏡從車上下來，往四周看了看，Kavin在旁邊撐起一把傘。

“你看那電影明星，”穿短衫的婦女一臉新奇，邊笑邊悄悄用手指，“那褲子，是叫乞丐褲吧？……洞破那么大，膝蓋都露出來了，可真時髦！”

另一個婦女也笑著耳語：“看他那鼻子挺的喲！……”

一行人跟著沈融陽進了最近一戶人家的院落。

男主人干農(nóng)活去了不在，房子的女主人從堂屋里迎出來，沈融陽上前一步，笑著和對方握手。

那穿著花色短衫的婦女頭發(fā)里插了只木筷子，略顯黝黑的臉上露出了鄉(xiāng)下人特有的淳樸熱情的笑容。

院子里太熱，白灼灼的陽光直射著，沒一會兒就待不住了，汗從眉毛那兒滑下來，林素摘掉墨鏡，拿濕紙巾擦，瞥見屋檐那兒有個黑東西，“是燕子窩嗎？”

Kavin順著他視線看過去：“對啊?！?/br>
叫“汪秀梅”的女主人把他們請進了屋，洗杯子，拿茶葉，忙了半天。

事先已經(jīng)溝通過了，沈融陽又和她講了幾句，說明不會對屋子造成任何損壞，最后向她交付了一筆拍攝費用。

開拍之前，劇務(wù)們費了好大勁兒才完成了對異常好奇的廣大鄉(xiāng)親們的清場工作。

這場戲接著前面的劇情，秦思要給周慕他的答案，當(dāng)晚，他們相約見面，秦思卻突然接到老家鄰居的電話，說他的母親在家中暈倒了……

即便他一再拒絕，周慕還是堅持連夜開車送他回老家。車上，秦思攥著雙手，眼里滿是焦灼之色，周慕伸手搭住他的手背，溫柔地握了握，他動了一下，沒抽手。

中途秦思又接到那個鄰居的電話，說他母親已經(jīng)醒了，正從鎮(zhèn)里的醫(yī)院回去，應(yīng)該是沒什么大礙。他懸著的心才放了回去。

寂靜的鄉(xiāng)下夜晚，繁星滿天，秦思跳下車，很快地穿過院子，進了里屋。周慕被他落下，倒也不在意，抬頭看了看夜空，這才慢慢踏步走了進去。

堂屋里亮著昏暗的燈，周慕掃了一眼——陳舊的擺設(shè)，和那只很顯眼的懸在半空中裸露的燈泡，沒有別的了。

秦思人在里屋，正與人說話。周慕走了幾步，停在房間門口，往里看了一眼。

他的母親躺在床上，臉色蒼白虛弱，旁邊立了幾個人，模樣像是隔壁鄰居。他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面龐上寫滿了心疼。

周慕又看了一眼，收回目光，抬腳走了。

后來，鄰居們散了，從堂屋出來時，看見院里站了一個衣著考究的男人，正抽著煙看頭頂?shù)奶?，走到院門口時，又看見那兒停了輛看起來就價格不菲的車，頻頻地往回看，邊小聲討論著什么。

沒一會兒，秦思從屋里出來了，周慕背對著他，彎腰做了個拍蚊子的動作。

“周大哥?！鼻厮己八?/br>
周慕回過頭，手心里還躺著那只蚊子的尸體，笑，“吸了好多血?！?/br>
秦思有些不好意思，“鄉(xiāng)下蚊子多。”

“你剛才叫我什么？”

“周——”他半路止住了，“周慕?！?/br>
他滿意地笑，走過來，“母親怎么樣？”

“已經(jīng)睡下了。鎮(zhèn)上的醫(yī)院檢查說沒什么大問題，但明天我想帶她去縣里看看?！?/br>
“好?！?/br>
他有點困惑地看著他。

“我陪你。”

“謝……”

“不準(zhǔn)說謝謝，”他喊，“阿思?！?/br>
“嗯？”

“我的答案呢？”

他看著他，看了很久，然后輕輕地點了點頭。

周慕很迷人地笑了，把他抱進了懷里，低頭吻他。秦思仰臉承接著，在他的舌頭要頂進來時，微微地張開了嘴巴。

無邊無際的夜色里，周慕忽然有一種錯覺，他此刻摟住了，一個琦麗的夢。

……

當(dāng)晚，劇組收工得算早，舟車勞頓，大家都顯得有些疲憊。加上幾個演員，劇組這次來了共二十幾個人，這附近窮鄉(xiāng)僻壤的，也沒有什么賓館和招待所，除了沈融陽、于偉，還有羅鋒、林素以及他們各自的助理，共六個人，住在汪秀梅家里，其他人都分散著住在附近的幾戶村民家里。

劇組人員陸陸續(xù)續(xù)地散去，林素站在院里，正抬頭看星星。

“真多啊?！绷_鋒也仰著頭看，贊嘆。

他“嗯”了一聲，又看了會兒，自己往屋里走了。

沈融陽看在眼里，走過來，往后揚了揚下巴：“怎么回事啊，不自在了？”

羅鋒望著夜空，神色很淡：“是吧。”

沈融陽點了根煙，瞇著眼吞云吐霧：“這樣吧，之前我也想過，明兒晚上那場戲，我先看看效果，行的話，回去你倆要么就分房住吧，也沒睡一床的必要了。主要是，”他鼻子里噴出白煙，“怕你倆私下里待多了，出什么事。”

羅鋒不知何時也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