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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才好像穿得很少,一踮腳拿籃球袋,校服衣擺往上提了十來厘米,腰腹露出一截,看著都冷。也很賞心悅目。現(xiàn)在路見星還沒意識到自己的“關心”有多么不同尋常。他喘一口氣跑下樓梯,差點兒摔在三樓的樓道里,好不容易扶住扶手站好,樓上匆匆跑下來的同學朝他吼:“路見星!你跑什么跑!”“路見星!你保鏢呢?”“cao,你也能玩兒獨輪車?”這些話語,是開玩笑還是真心嘲諷,路見星壓根兒聽不出來,只自顧自地往樓下跑。跑到二樓了,后面追上來的同學還是在那兒缺心眼似的加油打氣:“我今天不能輸給路見星!”“傻逼,今天是單獨訓練,人家才懶得跟你比——”旁邊一個男生說。“獨輪么,溜就完事兒!”“得拿得穩(wěn)!”“路見星!你領獨輪……”小男生話還沒說完,看見盛夜行拎著獨輪車站在樓梯口,瞬間嘴瓢了,“車了沒啊……沒領我?guī)湍??!?/br>盛夜行眼神陰鷙著,從頭到尾將三個隔壁班面孔掃了個遍,再提了提手里的獨輪車。他提獨輪車的樣子像要拿車子掄人,嚇得那三個男生趕緊貼墻根兒往外走。其中有一個邊走邊說:“哎呀,快快快,你磨嘰什么磨嘰,領車去!找明叔去!”另一個男生道:“找明叔去!”殺氣騰騰的盛夜行放下獨輪車,朝他們瞥一眼,沒說話。以前自己一打架對毆,基本都是同齡男生被揍得屁滾尿流地喊“明叔——”,然后自己被“收押”到上級跟前,收場得不太風光。但是打贏是打贏了的,所以他沒怕過誰,也不會怕誰。現(xiàn)在路見星站在一樓階梯上,被一群不熟的男生嘲得一臉懵,盛夜行倒真有點兒怕了。他怕路見星把那些不著調的笑話往心里去。路見星動了動腿,看見盛夜行在第一級階梯那兒站著,突然就不知道怎么動作了。盛夜行看出他的緊張,干脆把獨輪車放下靠在墻根,說,“跑下來吧。”路見星還是有點兒不敢動。之前他隨便怎么撒歡兒跑都無所謂,但現(xiàn)在他不想一趔趄摔盛夜行眼前。自己最近狀態(tài)不穩(wěn),干什么都特別丟人。他再遲鈍、再難考慮是非,但也有很強的自尊。雖然說這自尊心對于他來說,難以支撐。“路見星,我接著你?!?/br>盛夜行松開手,稍微將手臂下放,做出身前托舉的姿勢,“除了我,沒人看見?!?/br>他算是看明白了。小自閉洗澡避著自己、爬床梯避著自己,連下樓跑個步都要避著自己,就是怕丟臉。他們這個年紀的男生自尊心特別強,更何況是搭檔。最不想拖累的搭檔。但是,盛夜行現(xiàn)在需要把路見星的慣性思維調轉過來,他們之間需要的是:只在對方面前露出脆弱、需要保護的一面。路見星最終平平穩(wěn)穩(wěn)地跑完了最后幾階。他堅定著腳步走出樓梯間,邊走邊回頭,想要看看盛夜行有沒有跟上。“急什么,”盛夜行看他著急,笑得不行,“空地都還很多,有位置的。大家都在訓練自己的,沒人會說你做得不好?!?/br>“嗯?!?/br>“不用緊張……慢慢來,”盛夜行說,“有的是時間,就怕你不想練?!?/br>路見星被說中了心思,實誠地點點頭,伸手去接盛夜行領的獨輪車。要獨輪車保持平衡對于正常人來說并不困難,但對路見星來講是一大挑戰(zhàn)。這和小時候玩的平衡木、觸覺板,或是大龍球不同,獨輪車是非常有重量的。路見星開始慶幸自己沒有疏于過鍛煉,身子骨也算結實硬朗,完全能依靠蠻力去維持短時間平衡。路見星雖然反應慢了半拍,但在自學上還是一點就會。他先是掃視一圈周圍同學費勁吧啦的動作,規(guī)避掉一些不必要的漏洞,握著獨輪車車把就開始一點點地圍著宿舍花壇轉圈。三圈下來,車倒了四五次,路見星的耐心即將告罄,只得朝盛夜行投去求救的目光。“再多轉幾圈兒?你這才練多久,唐寒明天要檢查的,這還只是第一個作業(yè)?!笔⒁剐姓鹬鴽]點燃的煙站在一旁觀察他,“要是等會兒你不想玩了,你就說‘結束’或者‘完畢’?!?/br>路見星大聲道:“結束!”“嗯,這么快?”“……”“撒嬌賣萌都沒用,況且你眼神還這么嚇唬人,”盛夜行在他后腦勺薅一把,拍了下,“乖乖推滿十五分鐘,給你點獎勵?!?/br>路見星:“……”十五分鐘……那不得推到手酸腳疼啊。斟酌了一下,路見星決定討價還價,左手比個“一”,右手比個“零”,朝盛夜行揚下巴,神情嚴肅得不容商量。“多五分鐘加一杯奶茶,”盛夜行松口了,做出讓步,“還是加珍珠的那種?!?/br>路見星一愣,直接把右手張開,將時間又還原為“十五”。他想喝點甜甜的飲料,能讓心情變得更好。獨輪車訓練完畢,路見星如愿以償?shù)睾鹊搅藷崮滩?,盛夜行則在一邊兒靠著墻喝冰可樂。幾塊冰塊咬碎了下肚,盛夜行被涼得一顫。等他們吃過飯回宿舍,天已經黑了。最近學校附近的小攤販、商鋪紛紛撤貨,基本都是清倉大甩賣,許多店在天黑不久就關門歇業(yè)了,街上的人也難免變少。天氣冷,盛夜行走著走著覺得手凍,不自覺地會去夠路見星的手,要是覺得對方手也冰,就直接往自己衣兜里塞。路見星也不覺得哪兒沒對,一只手捧奶茶,另一只被牽著,還暖和。偶爾馬路上有車燈照過來,盛夜行也不放手,只是摟著路見星的肩膀,讓路見星離自己近一點。盛夜行看他正卯足了勁兒努力吸珍珠,覺得好玩兒,便隨口喊他:“路冰皮兒?!?/br>“哎?!甭芬娦腔貞檬趾榱?。這么大聲說話的次數(shù)很少。“哎?你哪兒學的,”盛夜行笑了,自己本來就是隨便喊喊,沒能想到有回應,“怎么還有東北口音了?”路見星又不吭聲了,盛夜行邊走邊叫:“路哥?”“……”“路開瓢?”“……”“小自閉?!?/br>盛夜行冒著被揍的風險說完這句,輕聲道,“你……現(xiàn)在還對‘自閉’這個詞語感到排斥么?”路見星并沒有正面回答問題,而是仰起臉,笑了,“啊——是我啊!”“是你啊?!笔⒁剐幸残?。看樣子是慢慢能坦然了,這是個很大的進步。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