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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緊扶手,元愈是激動,氣喘得愈厲害,他也不喜歡這個世界,到處都是殺人、放火不好的新聞,可是你若不給凡人機會改進,他們永遠都會重蹈覆轍,這樣她豈不是又得再降臨人間一次,毀滅人間一次?“我沒辦法清除掉那股青風(fēng),正如同我沒辦法親手毀滅陽間。”憐憫的眼神又轉(zhuǎn)回清冷,女媧的神情表達得很明確,一直以來都是凡人們在自取滅亡,她甚至不必從旁加速。“你胡說!你明明可以……”激動的叫喊出聲,元痛得咳了幾聲,眼前無數(shù)可怕的景象閃過。青風(fēng)一直籠罩在城市上空,人心惶惶讓那股青風(fēng)擴散得更厲害,幾乎籠罩了整個世界,沒人知道它什么時候會降下,但是所有人都清楚,一旦青風(fēng)降下來,它吹過、刮過的血rou之軀將什么也不剩,就這樣,恐懼不斷升高,直到有天夜晚終于下了場大雨,將青色的霧氣全都沖落地面。于是,凡人沒有立刻滅亡,以為躲過一劫的人開始過回原本的生活,歌照唱、舞照跳,陽間似乎又回到原本的繁華、墮落,直到第一個病發(fā)身亡的人出現(xiàn),慢慢、慢慢的腐爛,剩下一灘血水!跟著,就是一場自相殘殺的浩劫,誰也不知道誰沾染到那陣青風(fēng),誰也不知道誰又帶著病原,有人病發(fā)倒下,就有另一個人讓污染的血水感染,然后愈來愈多的人死亡,愈來愈多人互不信任,最后便是封鎖、屠殺,直到最后一個凡人倒下為止。“這……這就是……陽間的未來?”捂著心口追問,元的額頭上沁出冷汗,他不知道自己是因為害怕、還是讓那個景象震懾住,坐在輪椅上的身子無法克制的顫抖不已。清冷的眼神不帶任何情感的回望著元,女媧也無法掌控陽間的未來,唯有凡人自己可以,他們什么都做了,唯一沒做的便是自救,她只是仁慈的提早結(jié)束他們的痛苦,就算沒有那股青風(fēng),凡人仍會自取滅亡,這是無可避免的悲劇。“一定……一定有辦法挽回!一定有辦法!”神情專注的瞪視著女媧,元的雙瞳綻放出異常的光亮,他肯定無法消滅女媧,他或許也無法清除那股青風(fēng),但是他必須做些什么,他必須為陽間再爭取一些時間,絕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朋友們毫無抵抗能力被殺死,就算犧牲他自己,燃燒僅剩的生命也在所不惜。略顯驚奇的回望著元,這可能是女媧重臨人間之后,表情最豐富的一次,竟然有個凡人敢挑戰(zhàn)她的力量。渾身靈光綻放,四件玉器、長生石閃動著刺目的萬丈毫光,一個神祇與一個最接近神祇的凡人較量著,充斥于天地間的力量開始震蕩,發(fā)出燙熾的嗡嗡聲響。原本進行著”例行觀察”的亞麗,突然間渾身僵硬的抽搐著,大樓內(nèi)的紅燈又開始發(fā)瘋似的閃耀,主任急忙的抽出鎮(zhèn)靜劑準(zhǔn)備為她施打,擔(dān)憂不已的阮杰則奪力地按住像通電似不斷顫抖的亞麗,心疼的淚花亂轉(zhuǎn),這樣的情況愈來愈頻繁,或許他們不該讓亞麗繼續(xù)這項工作,免得有一天重蹈元的下場。鮮血自亞麗的眼角、耳朵、鼻子冒了出來,猛力吸了好幾口冷空氣后,這位才八歲大的小女孩發(fā)狂似的推開阮杰,力氣大得幾乎將她震飛。“亞麗?”一向面無表情的主任,頭一次出現(xiàn)那種憂心的神態(tài),情況真的嚴(yán)重到這名訓(xùn)練有素的男人,開始變得手足無措了。“女媧……”望著元的房間,亞麗略帶氣音的吐出這兩個字,跟著雙眼一翻昏死過去,阮杰連忙撲過來將人抱住,才驚險的避過摔倒在地的慘事。心臟瘋狂加速著,主任驚恐不已的瞪著元的房間,不只他,所有在場的人,都感到一股莫名的畏懼,一種面對神祇的無能為力。女媧在元的房間里?她在那里干嘛?會不會對元不利?一大堆無解的問題紛紛冒出、糾結(jié)在主任的腦袋里,這個即使害怕也得承擔(dān)一切的男人,用力的甩了甩頭,他不該如此,他必須冷靜,這里的人都得依靠他,不僅是這里的人,整個陽間的存亡全都重壓在他的雙肩之上。“去!去找殷琳及馮健!”低聲的命令著,主任很快的整理清楚思緒,他或許善于掌控事情,但論特殊力量,他遠不及其它人,在大戰(zhàn)來臨之前,他必須盡快集結(jié)力量。點點頭,紅中、白板、青發(fā)三姐妹,跑向三個不同的方向?qū)と?,透過三胞胎之間的心靈感應(yīng)分派工作,相信她們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找到人。但是才跨出兩步,突然間三人同時一楞,不只她們?nèi)耍撜f整棟大樓、整個城市甚至整個世界仿佛停頓了一般,每個人的心中突然冒升出一股強烈的不安,跟著,看不見卻感受得到的震波以元的房間為中心,激射而出……“我是警察!”低沉的嗓音,堅毅的神情,洪俊銘搖身一變,再也不是那個楞頭楞腦的傻小子,精明的眼神讓他看起來十分值得信賴。冷哼一聲,游樂祺并不算太訝異,如果洪俊銘真的是警察,倒是解釋了許多事,像是他可以輕易竊聽他的電話,他可以跟蹤殷琳那票神出鬼沒的人,確實是有兩下子。“光蘋是我的線人,她替我追蹤一件連續(xù)殺人案……最初,還是她發(fā)現(xiàn)這個案子。這個世界太過冷酷,許多女孩離奇失蹤,卻沒有人關(guān)心,唯有身為記者的光蘋,憑她敏銳的直覺嗅出了不尋常的氣味,她來找我,我卻沒能保護她……”難掩痛心,洪俊銘以為自己可以冷靜面對葉光蘋的死,沒想到重新談起,還是讓他心底一陣難受,也許某一部分的他,也跟著葉光蘋逝去了。平靜、冷淡的望著洪俊銘,游樂祺依舊是半倚著門,口刁著雪苕的面無表情,他應(yīng)該要感到氣憤吧?有別的男人用這種語氣談?wù)撟约旱呐眩靠墒怯螛缝鲄s感覺不到一絲絲憤怒,仿佛在踏入暗房的那一瞬間,他突然覺醒,想通了許多事情,或許這才是他的真面目,誰也不愛、誰都不在乎。“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如果你真要找光蘋留下的東西,為何不直接說?”噴出口白煙,游樂祺依然懶散的靠在門邊,不像阻擋、卻也不是平白無故放人的模樣。洪俊銘神情戒備的緊盯著他,不知為何,兩人的身型其實是洪俊銘的優(yōu)勢遠大過游樂祺,但他就在心底莫名其妙的畏懼那削瘦、蒼白的男人。“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你真的可以全都忘光?這么心安理得過日子?”諷刺不已的大笑著,洪俊銘不敢相信的猛搖頭。游樂祺微微皺起俊眉,狐疑的回瞪著前者。“你就是光蘋調(diào)查的對象!她從第一眼見到你,就覺得你很特別,愈是相處愈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