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當我朋友可沒那么簡單，相互不交換一些秘密的人根本沒誠意交朋友?！绷墙铏C耍花招套情報。

面對這一觀點，孫晨不假思索接受：“那么，說一個你的秘密吧?！?/br>
柳城覺得有一塊石頭砸在了自己的腳上，這塊石頭有些眼熟，因為那本來就是他搬來的。

“……像我那么光明正大的男人……”脫口是本能的糊弄，但仔細想想，主動提出交換秘密的自己結(jié)果卻那么耍賴，那顯得太沒誠意了，他在遲疑后改口，“頂多也就是小學一年級的時候還尿床之類并不影響我英明神武的小秘密?！?/br>
“三歲以后尿床其實是病，有些可能是遺傳，也有些可能是先天性大腦發(fā)育不全或后天各種因素所致的大腦功能紊亂等原因造成的——你那時接受過治療嗎？”

柳城死死盯著真誠提問他的人看。

孫晨從這一反應能看出柳城沒有接受過治療，他上下打量了后者一番：“別緊張，從你現(xiàn)在的情況看，后來你發(fā)育良好，而且也沒有智力問題，應該不會有什么后遺癥，就是有空的時候，可以檢查一下不孕不育的風險?！?/br>
柳城快被氣笑了。“我當然有大大的不孕不育的風險，因為我喜歡男人?！?/br>
孫晨很快搖頭糾正：“你喜歡男人這不是兒童遺尿癥的后遺癥?！?/br>
“輪到你說你的秘密了！”柳城趕緊轉(zhuǎn)移話題，他倒不怕自己會打?qū)O晨，就是擔心再說下去自己能哭出來。

聞言孫晨躊躇了一下，他抬頭判斷著端詳柳城：“你能保證不說出去嗎？”

“當然！”柳城來了興致，他有預感自己這個秘密交換得挺值得。

“我的學歷是假的。”結(jié)果孫晨說。

柳城花了好半天沒明白自己聽到了什么?！澳愕膶W歷？”

“我不是影視學院畢業(yè)的?！?/br>
柳城想要知道的是諸如第一次的經(jīng)驗，或者是否是在暗戀誰之類的秘密，結(jié)果，孫晨說了一件柳城根本不知道意義在哪里的事。

柳城使勁琢磨：他倒是聽顧清秋提過，孫晨是科班出身，但他那個學校頂多就是在國家有注冊過，還算正規(guī)，除此以外，要什么沒什么，不過就是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學校。柳城想不明白這樣的學歷有什么必要造假？

“那你其實什么學校畢業(yè)的？”

“牛津?！?/br>
如果不是機器人不會說謊，柳城簡直快要懷疑孫晨是在逗自己玩。“你是牛津畢業(yè)的？那么牛干嘛還要弄個假學歷？”

“我去其他電視臺面試測試過，以我的真專業(yè)，他們不會收我?！?/br>
“你什么專業(yè)的？”

“理論物理，物理天文，物理自然科學。”

“……你在講相聲貫口？”

“說了我不是影視專業(yè)的，我不會相聲?！?/br>
柳城終于笑起來。他真心覺得孫晨相當不會聊天，但其實很會講相聲。

這時，艱難的山路早不知不覺平坦起來，等柳城注意到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到了停車坪。

這段路比柳城記憶中的要近了太多。他明明覺得上山的時候走了大半天的路，結(jié)果下山一眨眼就到了。所有工作人員看到大巴就像看到沙漠里的綠洲，只差沒歡呼雀躍著跑過去。沒一會兒，大家就上了車，只除了在車門邊等柳城的顧清秋。顧清秋從大巴上取了一瓶水——山上運水不方便，雖然不至于讓人渴著，但來到車上的第一件事，大家都是喝水。見到柳城，顧清秋微笑著把水瓶遞過來。

“反正就半小時車程，不用怕喝太多水?！?/br>
之所以顧清秋是柳城交往的情人中堅持最久的那個，就是因為顧清秋永遠在細節(jié)上讓柳城很舒服。柳城自己不是溫柔體貼會照顧人的情人，但他喜歡這樣的情人，所以他一直很喜歡顧清秋的細心——只除了這會兒。

當事人自己也說不上是哪兒冒出來的不自在，他盯著顧清秋手中的水瓶看了一會兒才接過來。一直走在他身邊的孫晨徑直上了車，一如既往，選擇離最遠離大家的后排座位坐下。柳城下意識看著對方放下背包后調(diào)整坐姿開始閉目養(yǎng)神。

“怎么了，城？”顧清秋一貫溫柔的語調(diào)輕輕響起在柳城耳邊。

柳城回過神，“沒事，我們終于可以回家了。一回家，我就要好好洗個熱水澡?！闭f著，他和自己的情人一起坐在了前排的座位。

☆、第6章

后來的時候，柳城給自己調(diào)查孫晨找到了更充足的理由。那時，他的情人一臉受挫的委屈和難過。

“這份嘉賓名單的調(diào)整工作我是花了很大心思的?，F(xiàn)在丁羽的話題性很強，但他其實一時找不到很好的機會，報價也還不算高，我們請他參加節(jié)目正好，恰好他又和嚴顏關(guān)系不錯?，F(xiàn)在節(jié)目有點賣腐元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我都已經(jīng)和經(jīng)紀人聯(lián)系了，做了很多工作……我那么用心，結(jié)果，孫制作一句話就推翻了我。”

柳城在這天只是想來顧清秋這里放松一下，他沒想到自己才坐下沒多久，很少拿工作煩他的顧清秋就提及了這個話題。

作為的贊助商，柳城對這個節(jié)目關(guān)心是必要的，所以，他認真消化了顧清秋的說辭，接著，猜測著開口：“孫晨推翻你應該有原因的吧？”

“孫制作說了，我們需要藝人做這個節(jié)目，不需要藝術(shù)家——這其實是讓我最難接受的。孫制作很欣賞丁羽，結(jié)果卻不希望對方來參加節(jié)目，那說明，他自己根本看不起這個節(jié)目，一點也不把這個節(jié)目當回事。我很想向?qū)O制作學習，可原來他對節(jié)目的態(tài)度是這樣的！”顧清秋少有的激動。

柳城對于節(jié)目請誰參加和顧清秋的看法比較一致：在同樣價位的情況下，誰能讓更多人關(guān)注節(jié)目，自然請誰更好。不過，引起他注意的，是顧清秋話語中的另一件事——

“我聽于星洲說，這個節(jié)目對孫晨很重要，他怎么會不把節(jié)目當回事？”

“那完全是兩件事?！鳖櫱迩镆桓闭f來話長的模樣，“我現(xiàn)在終于知道，孫制作一直留在S臺是為什么了！”

柳城不覺關(guān)注起來：“孫晨為什么要在S臺？又和現(xiàn)在這個節(jié)目有什么關(guān)系？”

顧清秋整理了一下思路，尋找到話頭：“，城，你聽這個節(jié)目的名字，有聯(lián)想到什么嗎？”

“‘生存’是點出節(jié)目主題，‘這里’這種不定代詞通過神秘感來吸引人注意?！?/br>
“根本不是這樣，你多念幾遍試試?！?/br>
柳城在心里默念了一下這個節(jié)目的名字，猛地，心念一動——不過，他覺得這是巧合?！吧嬖谶@里”會聽起來像“孫晨在這里”能有什么實際意義呢？

“這名字究竟什么意思？”柳城索性問。

顧清秋念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