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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竹榆木籬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8

分卷閱讀48

    我也不會離開。您……也攔不住我?!?/br>
“看來你是鐵了心了,那你就給我呆在家里那也不許去!”榆父拍著桌子,深深的吸氣,怒吼著。

周夫人站在榆木的旁邊,攙著些榆木,“起來吧!你們倆,都聽我說一句在各自犟著行嗎?”

“老榆,我累了,我一直從你納榆木的母親開始恨,一直恨到現(xiàn)在,你榆家欠竹家的那是上一輩的事,怎么能牽扯到下一輩呢!咱們折磨了這么久,都難受,榆木也大了,他想做甚么就讓他去做吧!就當(dāng)是看在我那沒了的孩子面上還有榆木母親的面上,竹家那還有個坎呢!反正你未做到人父的責(zé)任,我也沒當(dāng)好一個人母的責(zé)任,也沒有那個資格?!?/br>
感同身受才能理解,各自折磨忍讓了這么些年,再讓孩子也過著自己這樣的生活,著實(shí)有些說不過去。

榆父癱坐在椅子上,神色晦暗,許久未言,迎著落暉,踩著長長的影子。

“既然如此,隨你吧!不過日后若是竹籬娶妻的話,你可別后悔!”

榆父扶著桌椅朝著里屋慢慢走了進(jìn)去,只留榆木呆呆的跪著。

“榆木,起來吧!至于那斷離散的解藥,我已經(jīng)派人去尋了,雖然沒什么用?!?/br>
榆木靠著周夫人的手慢慢站起來,搖搖晃晃的,勉強(qiáng)站著了。

“今兒個你就在家住著吧!去竹家反倒讓竹籬擔(dān)心?!?/br>
夜幕艱澀,偏有點(diǎn)點(diǎn)星光閃著,翩翩瑟瑟,縈繞夢鄉(xiāng)。

只有承受痛苦的人,才能感同身受!

作者有話要說:  前面榆父說忘得了那只是一個父親對兒子的勸告,實(shí)在是勸不了的話也沒什么!本就不是反對,后面才是生氣,欠竹家那么多,就不能把竹籬拉進(jìn)歪道,坦白。

榆父也受過婚姻的苦,他能體會

☆、番外

相思別離苦,愁苦相見難。

竹籬榆木一人怯懦,一人貪心,生死離別之際一人勇敢,一人卻退離,道是蒼天弄人,也是辛酸。

桃花源最不缺的就是桃花美景,一壇美酒,一輪望月,一樹桃花,端的是人間仙境。

榆木攏了攏竹籬身上的大衣,順手折下枝桃花,遞給竹籬,提著酒往石桌上一放,對月飲酒,美得很。

竹籬看著榆木這幅沒心沒肺的模樣,嘆了嘆氣,“你又何必?我時日無多,就算你不說我也不會強(qiáng)求。”

說的還是榆木向榆父坦白的事。

雖然受了頓皮rou之苦,但好歹還是得到了榆父與周夫人的認(rèn)可,那按照榆木的話來說就是你以前都不曾管我,現(xiàn)在有什么資格。

雖然大逆不道了些,可畢竟是事實(shí),這么大的人了,也有自己的主意,反正又不會斷子絕孫了,管他呢!

于是兩廂就這的想法達(dá)成一致,來了個聯(lián)盟。

榆木飲盡杯中酒,撇了撇嘴,沒接茬。心中暗自腹誹,當(dāng)初是誰說要白頭偕老之人的,還以為我自作多情呢!現(xiàn)在說不會強(qiáng)求有什么用。

“你,罷了?!敝窕h看著榆木那副油鹽不進(jìn)的模樣,皺了皺眉,還是沒說下去,多說無益。

榆木眉開眼笑,拽著竹籬坐到一旁的石凳上,“哎,這就對了嘛!咱們來聊聊,什么時候跟竹伯伯說說,咱們?nèi)ダ僳E天涯,帶你去看看這列國的大好河山。先去哪呢?”

榆木摸著下巴仔細(xì)思考,反正到處走走也不錯。

竹籬輕笑,看著榆木那副認(rèn)真思考的模樣,忍不住想打擊打擊他,“你打算如何說服父親?怕是個難關(guān)啊!”

“無妨,只要你對竹伯伯說,他肯定會答應(yīng)?!庇苣拘攀牡┑?,不為什么,就因?yàn)槔⒕?,竹覃也不會再囚著竹籬。

“你想去哪?”竹籬不置可否,頓了頓倒茶的手。

秦晉與楊塵回了江南,沈少流去了周國,榆林與段碑不知去了哪,交情好些的,都遠(yuǎn)著呢!

“先回京城,去你那宅子里取我的酒,再去江南,得坑秦晉楊塵他們一筆,誰讓他們當(dāng)初倒戈的,嗯,然后去永州,看看阿寶那倆臭小子,再去廣陵,去看看那異域風(fēng)情,看看我拼頭顱灑熱血的戰(zhàn)場,嗯,丹陽就不要去了,繞路……”

只言片語,描繪了浪跡江湖的的向往,勾勒著未來,與你浪跡天涯的日子,風(fēng)餐露宿,但至少和樂無憂。

“你害怕嗎?”竹籬低頭喝茶,晦澀不明。

榆木撐著頭,淺酌了幾口,半瞇著眼,眸中星光閃爍?!爸窕h,怕什么?我怕了一次,差點(diǎn)用一輩子去后悔,現(xiàn)在,我沒什么怕的了,你在,我還怕什么!”

世間總有一人能給予你反抗世俗的勇氣,同樣,也能讓你怯怯為奴。

竹籬低聲復(fù)述,喃喃自語,“怕什么呢?有什么好怕的呢!”

復(fù)而抬頭,輕笑,“如此,那便浪跡天涯吧!”

兩人并肩前行,踩著滿地的落花,披著滿肩的星月秋露,和著那淺淺蛙鳴,鶯鶯鳥聲,踱步回家。

竹覃放下手中的茶杯,輕拍衣袍灰塵,“明日你母親便會回家,你若是看上哪家的姑娘,早日成家,你也就不必困在這了?!?/br>
知子莫若父,早存有離別之意,也罷,困在這,總是不像話的。

竹籬抵唇輕咳,溫聲細(xì)語,卻極肯定,“不必了,明日過后我便離開?!?/br>
竹覃垂著眼眸,兩鬢斑白的發(fā)零碎的落在耳邊,輕輕的嘆了口氣,“你當(dāng)真想好了?”

竹籬靠著榆木的肩,半倚著,“十年的時間,我想好了?!?/br>
“你當(dāng)真這么恨竹家嗎?”竹覃顫著手,有些不可置信,他已經(jīng)退步了,可竹籬為何還是不愿。

竹籬嗤笑,帶著些無可奈何,輕輕的,好似陣風(fēng)就能吹散這些話語,可說了出來,就不能改變。

“恨?我該恨什么?恨我生而為庶子嗎?恨你毀了我母親嗎?恨你毀了竹深嗎?如您所說,我恨不起,養(yǎng)育之恩,我已報了,如今,也不會做出有辱門風(fēng)的事。日后,您就當(dāng)竹籬此人……死了吧!”

竹覃眼睜睜的看著榆木攙著竹籬離開,蕭瑟偏索,踏著一路落暉,消失在光薄余暉中。

榆木呆呆的睜大眼睛,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竹伯伯那架勢是知道了?只要竹籬娶妻?

“你……”

竹籬抬了抬手,打斷了榆木的詢問,微微佝僂著,待咳嗽停了才慢慢解釋。

“我并非竹夫人所生,乃煙花女子,卑賤之子罷了,咳咳,你若是反悔,可得抓緊時間了?!?/br>
榆木看著竹籬那一臉笑意,有些氣惱,直接上手捏了捏竹籬的臉,瞪著竹籬,“晚了?!?/br>
竹籬欣慰的笑了笑,“這十年,至少沒白費(fèi)呢!”

竹籬之母是下賤的青樓女子,所生之子自然也是下賤的,所謂的身份,只是擺設(shè)而已。

榆木垂下眼眸,輕輕的拍了拍竹籬,給予著微薄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