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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他看見我受這樣的傷會自責(zé)的,對吧?!?/br>“那...也好?!?/br>凌戈目送著將獵離開,一身疲憊與疼痛逐漸開始清晰,讓人半昏半醒。恍惚中他依稀看見自己跪在地上抱著父親的腿哭著求他不要走,哭得快要窒息。發(fā)生了什么事?父親為什么要拋下自己?凌戈怎么也想不起來。怪不得自己不愿求人,凌戈突然明白,想必是曾經(jīng)求得太多,亦被踐踏的太多。養(yǎng)傷的這段期間,將獵來過很多次,有時候凌戈睡了,他便輕輕幫凌戈蓋好被子,而后坐在床邊發(fā)呆。他會想政事,想武林,想千涼,也會想凌戈的點點滴滴。這里讓他安心,讓他卸掉一身防備與偽裝,讓他舒服。他甚至想過,如果得不到千涼,那有凌戈陪伴一輩子,也挺好。想到這里,他的眼神越發(fā)溫柔起來,竟然感覺床上那白如鬼面的面具也不是那么恐怖刺眼了。就在這時,凌戈突然睜開眼睛,滿眼驚恐。在看到將獵溫柔的深情時,凌戈才漸漸平靜下來。“怎么了?做噩夢了?”將獵眼神關(guān)切。“沒事,”凌戈無所謂地笑笑,“只是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斷斷續(xù)續(xù),連不起來?!?/br>將獵側(cè)身上床把凌戈擁在懷里,柔聲在他耳邊說道,“我陪著你,好好睡吧。”凌戈渾身僵硬,差點習(xí)慣性地退下床跪倒地上,將獵感受到他的恐慌,忙用手掌溫柔地?fù)崦韪甑募贡常^了好久,凌戈終于放松下來,溫順地伏在將獵胸前,開始閉著眼睛貪婪地感受著將獵的氣味和體溫。在將獵以為他已經(jīng)睡著了的時候,凌戈突然問道,“王爺什么時候把我送走?!?/br>將獵一愣,“你怎么知道?”“突然這么溫柔,肯定有問題”,凌戈故作平靜,“肯定是打算要丟棄我了?!?/br>將獵不知如何開口,想了半天,最后猶豫著說,“千涼...答應(yīng)和我在一起了?!?/br>就在今天,他心心念念的千涼終于被打動了,如夢中無數(shù)次的場景一樣,羞澀地?fù)涞剿麘牙铮f著世上最動聽的情話。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原來是真的。可是抱著千涼的時候,他突然想到,凌戈要怎么辦。給他自由,送他回家...么。“這么好啊,恭喜王爺了”,凌戈真得很為他開心,“以后你們一定會很幸福?!?/br>“嗯”,將獵有些難過,“你也會幸福?!彼苊靼?,凌戈他們那種從出生就注定做奴隸的人,怎么能幸福。“謝謝”,凌戈彎著眼睛,眼里清澈平靜,“王爺,凌戈求您一件事,最后一次,你答應(yīng)我,好不好?”凌戈曾下定決心求了自己兩次,自己都拒絕了,這一次,無論什么要求,就算是凌戈說要留下來,我也要答應(yīng)。將獵笑著回答,“好。”凌戈聽后一副開心的樣子,“您...賜我一死吧,就說我在這里犯了死罪。我、我不想回去?!?/br>將獵震驚不已,“你開什么玩笑!”凌戈眼里蓄滿淚水和苦澀,卻還淡淡笑著,“我是認(rèn)真的。我回去后就像個男/妓一樣...這半年來,父母讓我服侍過很多人...我不想回去...我寧愿死...王爺,您成全我吧?!?/br>“不行!”將獵否決得徹底。凌戈委屈地小聲抱怨道,“剛剛有人明明答應(yīng)我了。”“你!”將獵嘆了口氣,無奈道,“我想辦法,你安心養(yǎng)傷就好?!?/br>千涼會同意自己把凌戈留在府中么?最重要的是,留在這里對凌戈真得好么?還是應(yīng)該把他送得遠(yuǎn)遠(yuǎn)的讓別人找不到他?可是又總覺得凌戈會被欺負(fù),讓人不放心。將獵一夜未眠,清早便匆匆離去找千涼商量此事。吃過晚飯,凌戈在院子里轉(zhuǎn)悠著,傷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榮華還是嘮叨著不讓他走動,只得偷偷的出來活動一下筋骨。“傷好點了么?”,映樓突然冒出來,關(guān)切地問道。凌戈無奈地笑,“您昨天不是剛來問過?!弊詮挠硺锹犅劻韪晔軅院?,就幾乎每天都來。“啊,是哦...對了,我從哥哥那聽說了要送你走的事,”映樓滿眼渴望與小心,“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愿意跟我走么?”“什么?”,凌戈覺得好像聽錯了。映樓咬著嘴唇,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我、我知道你喜歡哥哥,我不會強(qiáng)迫你做什么,我只想寵著你,行么?”凌戈茫然地想了一會兒,最終問道,“小王爺...是不是我很像你喜歡的人?”“是,簡直一模一樣?!?/br>凌戈了然地笑笑,“你和你哥哥還真像。”“不,不一樣!他對你是發(fā)泄,是折磨,但我不會,我會把你捧在手心,我會守著你護(hù)著你,我...我會像愛他一樣愛你。”映樓說得認(rèn)真而又激動,凌戈看在眼里,不知為何心里一陣難過。“真想知道是什么樣的人能讓我們這么好的小王爺如此心心念念?!?/br>“好?我還及不上他萬分之一好”,映樓眼睛里閃爍著火焰,“他有能力,有智謀,有情有義,我未見過有人在武功上強(qiáng)于他,更未見過有什么事能讓他無法應(yīng)對驚慌失措。他永遠(yuǎn)是那么冷靜,無畏,云淡風(fēng)輕,想做的,也從不會失敗。無數(shù)人像我一樣仰望著他,臣服于他,就等他一聲命令,我們?nèi)f死不辭。他邪魅又善良,堅強(qiáng)又脆弱,他漂亮,強(qiáng)大,完美,在我眼里,他無所不能。”又是一個癡情的人啊,凌戈嘆道,“你的心意,有告訴過他么?”“我想,他不會喜歡我這種沒用的人。”映樓失落。凌戈光是聽著就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迷戀與哀傷,同時也不免自慚形穢,“真不知道我這種人和你那個完美的教主能有什么相像?!?/br>“其實...我覺得,你就是他。我日思夜想了八年的人,我怎么能認(rèn)錯,你怎么能不是他呢...”“他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他的真名,江湖人都叫他‘血蜘蛛’,我無意間見過他的后背,有一片鮮紅的刺青。”凌戈心里一緊,“刺青...是不是一片紛亂的彼岸花瓣里,伏著一只血紅的蜘蛛?”“你怎么知道?莫非你的身上...”凌戈苦笑,“被你哥哥扒了層皮,抹去了?!?/br>映樓驟然瞪大了眼睛,“!原來真得是你!我就說我不會認(rèn)錯的,我那么...”,映樓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忙跪在地上,恭敬喚道,“教主?!?/br>“我...真得是邪教的教主么?”“是,但其實...”話還未等說完,就被沖出來的葉千涼打斷了。葉千涼拔出劍殺氣四溢地刺向凌戈,“我本想來看你,卻沒想到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原來你真的是那個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