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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哥哥,然后心滿意足地睡去。最近幾天,段遙常常喝得爛醉,盡管他以前常忙于應(yīng)酬,但卻意識清醒,這一次,顯然是為情所困。他喜歡上了一個婢女,卻無法給她名分,因為如果這件事被父皇群臣知道,勢必會影響自己的未來。翎蘭因此不再理他,令他苦惱不已。情愛這種事他根本不擅長。跌跌撞撞地來到段厘床邊,段遙溫柔地覆上了段厘的雙唇。段厘驚異于他的溫柔,疑惑地問,“哥哥?”“翎蘭,不要生我氣,”段遙緊緊抱著段厘,“不要離開我?!?/br>段厘溫柔地?fù)崦绺绲募贡?,苦笑著說,“我不會離開你?!?/br>那一晚,段遙無比溫柔,溫柔到令段厘落淚。他折磨我身我沒哭,他撕毀我畫我沒哭,他抽去我血我沒哭,沒想到,他一溫柔我卻想哭。雖然這溫柔不是我的。第二天清早,段遙因為醉酒遲遲沒有醒來。段厘用手支撐著頭,側(cè)臥身子望著哥哥。哥哥睡著的時候就沒有那么兇了,整個人安靜柔和,段厘用手戳了戳他的臉蛋,試探著問,“哥哥,你有沒有一點喜歡我?”段遙迷迷糊糊,“你是誰?”“我是...我是你弟弟,我是那個每天被關(guān)在房屋不出門的人,我是...算了,我到底是誰啊”,段厘垮下臉來,“我還算是個人么?!笔瓴灰娞烊?,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會,這樣,算是一個人么。段遙一睜開眼睛,看見的便是段厘哭喪的臉。難得,真是難得,以往怎么氣他他都或是安靜或是笑。今天這罕見的表情讓段遙心情頗好。段厘見哥哥醒了,立即換上微笑,乖乖地沒有說話。很多時候段厘是不說話的,因為哥哥不喜歡。明涯一進(jìn)屋便看見床上衣衫不整的兩人正和諧地彼此對視,忙低著頭迅速地退了出去。太子殿下竟然在笑,剛才是不是自己眼花了?段遙尷尬地咳了一聲,下床拿著衣服離開了。自己剛才真是鬼使神差了,竟然覺得看著段厘很舒服!他懊惱地嘆了一聲,撿起一塊石子扔進(jìn)了湖里。“太子殿下,怎么了?”“翎蘭?”段遙驚喜,“你,你不怪我了么?”“殿下,不用和我說對不起,”翎蘭羞紅了臉,“謝謝你的花,我很喜歡?!?/br>什么?段遙困惑不已,我沒有說過對不起,也沒有送過花。段遙擁著懷里的翎蘭,心里暗自奇怪。過了十八歲之后,段厘的靈力愈加強(qiáng)大,漸漸開始隱藏不住。望著右手燃燒的那一團(tuán)幽藍(lán)色的火焰,段厘不免擔(dān)憂起來,總感覺自己的這種力量,是不會被容忍的。段遙遠(yuǎn)遠(yuǎn)地便感受到一股強(qiáng)大的靈力,一路追尋過來,竟到了自己的寢宮。段遙破門而入,正看見段厘在玩著靈火,悠然自得。段遙不知道是什么心情,既無比憤怒又覺得可笑,段厘已經(jīng)強(qiáng)大的這種地步自己竟然被蒙在鼓里,他可是隨時都能要了自己的命!而段厘,又是為什么裝成弱勢呢?是游戲?是計謀?是為了看自己的笑話?我以為是我掌控你的一切,沒想到,卻是像個小丑一樣被你玩在手中!“哥哥...”段厘靠過來,一臉歉意。“滾開!”段遙一把推開他,他向后摔倒撞到了窗上,鐵圍欄竟應(yīng)聲而落。在場的段遙和明涯都震驚萬分。依斷痕來看,這圍欄應(yīng)該斷了已經(jīng)很久了。段厘更加驚慌失措起來,“對,對不起?!?/br>安靜了片刻,段遙冷冷地問,“什么時候的事?!?/br>“幾,幾年前,但是我只出去過一次!真的哥哥,我保證以后再不會出去半步了,我錯了!”段厘都快急哭了,完了完了,這下完了。“出去過一次?去干什么了!”“我...我...”“什么!”“我去給翎蘭姑娘送了朵花?!倍卫逡еp唇閉上眼睛,料想的呵斥與拳腳竟遲遲沒有到來。段厘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正看見哥哥眼神復(fù)雜,安靜地站在那里。“我...”,段厘想了想,還是選擇了閉嘴。我只想讓哥哥開心,但結(jié)果顯然背道而馳。段遙什么都沒說,帶著明涯轉(zhuǎn)身離開。段厘,我放你走,自此以后,我們之間所有的恩怨一筆勾銷。三更夜半,段遙來到了段厘的門口。明知段厘此時想必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段遙還是放輕了動作,輕輕地打開門,意外地,地上那小小的一團(tuán)摔了過來,段遙這次,溫柔地接住了他。段遙看著那凍得蒼白的小臉皺了皺眉,心里卻莫名的安心起來。段遙將他抱到了床上,眉宇間是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溫柔,小家伙,你怎么還沒走啊。不過不用問他也知道,段厘一走,還有誰能救得了自己。段遙坐在床邊,凝望著床上似乎睡得不安穩(wěn)的人,這是他第一次這么仔細(xì)地觀察段厘。段厘的頭發(fā)不是純黑色,而是帶了些墨綠的光澤,讓整個人顯得更加清冷。他的眉眼間不是年少無憂天真無邪,而是純凈,是經(jīng)歷了無數(shù)苦難與陰暗后,依然純凈。段遙想,如果被囚禁十年遭受虐待的人是我,那么我會是什么樣?會病態(tài),會仇恨,還是會瘋掉。反正,不會是段厘這樣。段厘是唯一,誰也不可能成為他。就這樣,段遙坐了一個晚上。大清早段厘一睜開眼,看見的便是段遙溫柔的眉眼。“哥哥,又醉了么。”段厘笑著,“喝酒傷身?!?/br>段遙一愣,隨即想起了醉酒的那天晚上,頓時無比懊惱。“還早,你再睡會兒”,段遙幫他掖了掖被角,“我出去辦些事,等我回來。”“嗯?”段厘還未明白怎么回事,段遙就倉皇地逃走了,差點不小心撞壞了門。段遙一去,就沒有回來。老神醫(yī)匆忙找到他的時候,段厘才知道,哥哥遭遇刺殺,受了重傷。段厘趕到的時候,段遙因為失血過多,已經(jīng)危在旦夕。老皇上焦急地連身形都穩(wěn)不住,癱坐在椅子上。“需要一次大輸血?!崩仙襻t(yī)嘆道,“也許...需要厘殿下全部的血?!?/br>“沒關(guān)系”,段厘伸出胳膊,“老神醫(yī),你一定要救活哥哥?!?/br>“不可...”段遙強(qiáng)睜開眼睛,虛弱地說,“不要傷害段厘?!?/br>眾人皆是一愣。段厘的眼睛突然濕潤了,他伏在哥哥耳邊,輕哄著說,“哥哥,我們都會沒事的,你很快就能好起來了。”哥哥,一直以來,我都是為你而活。我的每一餐飯,我的每一口氣,我的每一滴血,都是為了你。我憎恨這個人世,憎恨一切,但我不憎恨你。你是我存在的唯一原因,所以哥哥,你不能有事。血液緩緩地離開身體,原來血流干了,是會疼的。段厘閉上眼睛,聽說人死時會看見生前的一幕幕,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