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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心疾首地說:“竟然惦記別人家的女兒,你那心肝寶貝知道嗎!”“胡說什么!”梁煜瞪他一眼,“甄家賈家關(guān)系匪淺,想要對付甄家叫林海幫忙,或許可以從賈家下手?!?/br>梁灼被他一通真真假假的給弄混了腦,一甩手,“誰管你真假上下的,宮門到了,我不耐煩走坐轎子去。你呢?”“我去頤書那兒,有些事……”“啊呀,不聽不聽,王八念經(jīng),誰要聽你們卿卿我我的事兒。”梁煜一下子好想打死這個弟弟,重重哼了一聲拋下他走了。·梁煜到了貓耳胡同,甚為驚喜地發(fā)現(xiàn)聞頤書正站在芭蕉樹下等他。忍不住心中情思蕩漾,快一步上前柔聲問:“怎么站在這兒?”聞頤書的雙眼里仿佛蕩著兩汪春水,“我猜到你要來,就等著唄?!?/br>“外頭這樣熱,你又怕曬,還不快進去?!?/br>“還沒到熱的時候呢,哪有這么不耐……”兩個人邊說著話邊進屋。聞頤書會打理房子,一進來就覺遍身涼爽。梁煜忍不住說:“可是用了你上回說的制冰的方子?”聞頤書含糊了兩句,叫天池端冰碗來。梁煜無奈,說:“我還沒吃飯?!?/br>“你是來我這兒蹭飯蹭習(xí)慣了?”聞頤書哭笑不得地看著他,“你們皇家缺口糧啊?”“真是我一句話你能說上十句來,”眼見聞頤書還要說,梁煜忙抓住他的手臂,“不是白蹭飯的,有東西送你?!?/br>說著,叫站在門口的馮碩過來,捧上那缽梔子花。花養(yǎng)在缽里,一路上護得好,沒曬著。水靈得不行。聞頤書一見到眼睛就亮了,極是喜歡的樣子。都不叫人動手,親自供到了案上。他想到那回在林府書房看到的楊柳,覺得自己也不差了。梁煜溫聲道:“是母后送你的?!?/br>聞頤書欣賞著花缽的眼神一凝,笑了笑,轉(zhuǎn)移話題,“冰碗吃了飯再吃吧?!?/br>然后兩個人氣氛有些沉默地吃完午飯。聞頤書本來有午睡的習(xí)慣,可梁煜不知出于什么心思非得叫他知道朝堂上的事情,聽得這紈绔子弟頭一點一點的。梁煜靜靜看著他,忽而將榮國府的事情說了出來。果然,聞頤書略清醒了一些,問他:“你打算怎么做?”“尚無打算,”梁煜搖搖頭,示意有些無力,“總不能叫林海那個女兒給我們做內(nèi)應(yīng)吧?”那是挺會想的,林黛玉的畫風(fēng)可不是這一掛的。聞頤書笑了笑,又閉上了眼睛。這種不合作的態(tài)度叫梁煜有些吃力。此人胸中明明有溝壑萬千,心思玲瓏九竅,偏是不愿沾染朝堂一點點兒。就連參加科舉都是被自己和先生逼得。這叫他日后怎么把這個人留下來。躊躇了好一番,梁煜才開口:“我需要林海徹底倒向我這邊,他的女兒確實是一個突破口。寧榮二府還是要有人進去看一看的?!?/br>閉著眼睛的聞頤書終于睜開眼睛笑了。作者有話要說: 看各種紅樓同人的時候,發(fā)現(xiàn)各位作者似乎對賈家的認知有點錯誤。寧國府和榮國府的爵位是超品,賈赦繼承榮國公爵位,但降級為一等將軍,那也有一品了。而賈珍再降,三等將軍也有二品或從二品。他們家還是牛逼的,沒有想的那么差??吹接行┪陌褬s國府寫成一個暴發(fā)戶,把林家抬得天高,還是蠻哭笑不得的。第9章章九兩淮巡鹽御史林海的日子的確不是很好過。皇帝那一句“朕之肱骨之臣”簡直就是把他架在火上烤——肱骨之臣日后如果對皇帝的命令有一絲為難,那坐在龍椅上的那位怕是會馬上翻臉不認人,變著法子的折磨你。林老爺想到自己前任的結(jié)局,忽然打了個冷戰(zhàn)。他在御史臺待過,怎么會忘記那件事情。曾有同僚不知從哪里得來的消息,得知蘇州織造聞禮上供的御造披青緞成色不佳,遇水掉色。對御造之物如此不恭乃是大罪,于是這位同僚便在朝堂上狠狠參了聞禮一本。皇帝宣來內(nèi)侍省一問,竟果然如此,繼而大怒!立刻頒下嚴旨叫聞禮戴枷一年,以示懲戒。后來又不知怎么,在朝中夸起聞禮如何忠心體國來。那戴枷一年的命令自然不了了之。此事雖虎頭蛇尾,甚至沒頭沒腦。但御史臺里誰不是滿心疑惑。那位同僚彈劾聞禮,分明是受了指示的。原本林海懷疑是聞禮的政敵,現(xiàn)在看來分明就是皇帝本人授意的。聞頤書那句冷冰冰的話適逢其時得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之中。“林大人真是巡鹽御史的好人選,身后無牽掛。不像我爹,想要抽身都還思前想后,怕連累了孤兒幼_女?!?/br>這簡直就是在和他說:他林海也會和聞禮一樣不得善終??墒撬劶液么踹€有一個男兒支撐門戶,他林家呢!人息凋亡,左右無親,剩下一個多病的小姑娘遠在長安孤苦伶仃。若他真有一個萬一,他的女兒怎么辦!林如海此時看著桌上的公務(wù),簡直是心如刀絞。他自妻子去世后便一直疏于保養(yǎng),現(xiàn)在心中一急,整個人便劇烈咳嗽起來,雙頰浮現(xiàn)出病態(tài)的酡紅色。兩淮官場的黑暗實非一朝一夕。他接任巡鹽御史初時,尚不知其中水有多深。就算做了些許準備,可還是被現(xiàn)實的殘酷嚇得不敢多說不敢多做。所謂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小心翼翼維持著鹽政上莫要虧空,與各方勢力打機鋒,已經(jīng)耗盡了林如海的心血。今年鹽稅能不拖泥帶水的交上去,已然是這位大人夜以繼日,焚膏繼晷的成果。若此時發(fā)生一點小小的變故,打破了兩淮官場的平靜。那些終日飽食的驚弓之鳥第一個要琢磨的,就是坐在鹽政上的自己。想那位三殿下不過是擔(dān)了一個巡查的名號,這江南竟就有半年不得安寧。聞頤書與他說的那些話分明不是告知好歹,而是一道催命符!聞頤書曾問過林海一個問題,為臣者,是為君還是為民?林海彼時不解,這二者有何區(qū)別?那個長得簡直比海棠還美的少年微微一笑,說了一聲:“自然不一樣?!?/br>如今他倒是懂了,若為君者站在了天下百姓對立面時,這個問題的答案就會無比艱難。朝中皇子爭斗,聞頤書言語之中有拉攏林海站到昭王殿下身邊的意思。這叫林海心中存疑,他何來保證這位昭王殿下就會時刻站在百姓這一邊。思及此,曾經(jīng)的探花郎不免自嘲書生意氣,官場浸yin多年,竟還想著為天下孤苦百姓博一個樂業(yè)安居。滌蕩兩淮官場黑暗,林海不敢多想。但還是抱著一些清風(fēng)來許的意思。所以他將揚州鹽商與當?shù)毓賳T勾結(jié),在外許放印子錢,抽收利息的一部分印書交給了聞頤書,請他代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