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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折子剛準(zhǔn)備站出來,就聽到上頭永嘉帝點了戶部并兩位都司,以監(jiān)察使的身份前往賑災(zāi),同命工部上下協(xié)理。太子仔細(xì)一聽,點出來的官員里沒有一個是他的人,氣得差點把后牙給咬碎。朝會結(jié)束后,幾個成年的皇子被永嘉帝留下在了含涼殿。也不知是要做什么,大約又是要訓(xùn)兒。“煜兒這次檢舉的幾個人,朕瞧過他們的考核評定,都很不錯?!?/br>他第一句話就叫梁燁梁煜兩兄弟跳了跳眉毛。太子是因為不忿,沒克制??;昭王殿下則是有些訝異,心道自己的父皇又要做什么妖。果不其然,其他幾個兄弟看他的眼神都有些變化。永嘉帝坐在上首把兒子們的神情都看在眼里,見達(dá)到了目的,心里頗是滿意。于是就另起了話題,說起幾個兒子的功課來。看幾個答得都不錯,大手一揮,大發(fā)慈悲地允許他們?nèi)タ锤髯缘哪赣H。幾個皇子都行禮告退了,他忽然叫了一聲。“煜兒留下?!?/br>幾個皇子的腳步都不由頓了一下。待人退盡,永嘉帝連掩飾都不掩飾一下,直接開口:“我聽你二哥說,這幾天你時常留宿貓耳胡同?可是真的!”梁煜面上恭敬,內(nèi)心腹誹不已:自己幾個兄弟關(guān)系不和,泰半是有這個做皇帝的父親給挑撥的。剛在朝堂上刺激太子,現(xiàn)在又來刺激自己。玩了許多年,這點挑撥離間的手段還沒玩夠。幾個兄弟里大概也只有性子及肖之的太子最配合他了。于是,他并沒有辯解,表情依舊肅然,答:“回父皇,是的。”一點兒沒有被人捉到了污點的慌張。永嘉帝愈發(fā)不虞,斥責(zé)道:“你身為皇子,竟做出這等污損身份的事情!我看你這兩天是得意忘形了?;厝ブ?,立刻把人給我處理干凈了!”站在一旁當(dāng)透明人的張保壽立刻上前勸說:“陛下息怒,陛下息怒。昭王殿下一向潔身自好,您還是聽聽他怎么說吧。”“有什么好說的!”皇帝愈發(fā)惱火了,顯然是覺得這個消息真得不能在真,“為了一些上不得臺面的東西……”他還沒有罵完,就看見面前的梁煜一臉茫然地抬頭,“父皇您……說的是誰?”永嘉帝冷笑:“怎么,我還冤枉你了。”“父皇誤會了,”梁煜神情淡淡,拱手略施禮,“兒臣去見的并非是什么流鶯外室,而是崖丘書院季先生的學(xué)生。他祖籍京城,此次是回京趕考的。”“崖丘書院?梁溪的崖丘書院?”永嘉帝有些驚訝,重復(fù)一遍,又問,“你說的季先生可是季麟?”梁煜肯定:“正是,兒臣是在崖丘書院訪學(xué)時認(rèn)識他的?!?/br>永嘉帝還是有些不信,遂問:“那院生叫什么名字,家中是做什么的?!?/br>“回父皇,他姓聞名頤書,”猶豫了一下,梁煜才慢騰騰的繼續(xù)說,“乃是前任蘇州織造聞禮之子?!?/br>他的話音還沒落盡,永嘉帝就覺臉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怒道:“你怎么不早說!”梁煜特別茫然地抬頭,一臉你也沒問啊的表情。站在永嘉帝旁邊的張保壽憋著臉上的笑,盯著自己的腳尖兒不敢抬頭。“聞禮的兒子……”永嘉帝感嘆著,想起舊人難免露出些許懷念的表情,“聞禮是個好的,可惜去的早了些,竟未等到朕賜藥,唉……”梁煜垂首不言,心想頤書見到皇帝這幅表情大概不會覺得感謝,反而嗤之冷笑。“你說他是上京趕考的?”永嘉帝確認(rèn)道。梁煜回答:“是的,他上京時兒臣本想派人護(hù)送,卻被其拒絕。他道當(dāng)初與兒臣認(rèn)識時,不知兒臣皇子身份。本以為只是同輩相交,但現(xiàn)在卻十分惶恐,不欲多與兒臣接觸。甚至說身份有別,日后莫要來往等語……”永嘉帝搖搖頭,“這孩子太過老實了?!?/br>“兒臣也是這么覺得,”梁煜恰到好處地帶上了一些苦笑,“他性格不慕名利,說若非父親遺命,老師叮囑,本欲縱情山水而去。”這些話自然是假的,聞頤書的意愿乃是帶著萬貫家財一輩子吃喝玩樂。至于縱情山水,那也是一路有人服侍,偶爾領(lǐng)略一番別處風(fēng)景罷了。“至于這幾日一直留宿……”梁煜猶豫了一下,不好意思起來,“他得季麟先生教導(dǎo),兒臣自有許多學(xué)問上的事情想要請教,一時便忘了時候。他擔(dān)心兒臣夜路難行,請兒臣留下的。不想,竟被二哥誤會了?!?/br>“你下江南替朕辦事竟還有如此向?qū)W之心是好事,”永嘉帝點點頭,誤會解開后,很大方地開始夸兒子。“聞禮生前鞠躬盡瘁,替朕解憂。如此功臣之后不好虧待了,你既與之相識,那便替朕多看顧他一些吧。”梁煜露出喜色,快語道:“是,謝父皇?!?/br>又訓(xùn)言一番,永嘉帝似是累了,揮手叫梁煜退下,“好了,你下去吧,去你母后那兒吧?!?/br>·然而,梁煜剛走出含涼殿的大門,就在看到外頭太子在訓(xùn)斥一個小太監(jiān),滿嘴“目無尊卑,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畜生”等指桑罵槐的污糟詞匯。他也不去勸,只站在不遠(yuǎn)處聽著他罵。太子罵了一會子,見梁煜并不上來搭腔,也頗覺沒意思。這等濕熱的天氣,叫人生氣都提不起后勁來,踹了小太監(jiān)一腳叫他滾,然后就看著梁煜叫他上來的意思。梁煜心里冷哼,好整以暇地走過去,“太子若找父皇,現(xiàn)在可進(jìn)去了?!?/br>太子當(dāng)然不是來找永嘉帝的,他關(guān)心的是永嘉帝把梁煜留下來說了什么。急得抓心撓肝的,又不能直接問,只好在這里堵人。他陰陽怪氣地笑:“三弟這是要到哪里去?”梁煜面色淡淡,“去清寧宮看母后?!?/br>“哦,是么,那你去的這樣晚,皇后娘娘可是要怪罪的?!?/br>“太子說的是,臣弟這便告退?!?/br>說著就要走,太子臉色猛地一沉,喝道:“站?。 ?/br>梁煜轉(zhuǎn)頭看他,“皇兄還有什么吩咐?”“父皇和你說了什么!”“父皇與我說了什么,太子爺難道不知道么?”梁煜特意拉長了語氣,斜著眼,“皇兄一向好本事,平日里弟弟做什么,去哪里,皇兄不都看著?”他這么一說,梁燁忽然就明白了。原來這小子是留下挨訓(xùn)了!沒想到前日里隨便告一狀竟有這樣的效果。果然就應(yīng)該叫人在朝堂上參奏才是,奈何東宮里那些人竟如此膽小怕事都死命攔著,真是不足與謀。如此想著,他曖昧地掃了梁煜的下半身一眼,陰笑:“聽聞江南那邊特別會調(diào)_教人,你還年輕,可要節(jié)制一些,莫要被掏空了身子?!?/br>梁煜的臉色一下變得鐵青,冷哼了一聲:“不必太子費心!”便甩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