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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岳清明渾身一僵,「只是忘記摘掉而已。」他離開酒店之前還記得的,后來不知怎地就忘了。岳清明將手往后伸,嘗試解開項圈,過了一會,還是顧則貞伸手替他解開,兩人手指相碰,對方頓了一下,才將項圈遞給他。他隨手將項圈在手腕上繞了幾圈扣上,就當作是裝飾品,隨即繼續(xù)趴在躺椅上。顧則貞的手再次落到他背脊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雙手在他身上停留的時間比想像中還要長,他感覺有點熱,說不清是因為曝曬于陽光之下還是缺乏水分。等到那雙手離開,岳清明便匆促地坐了起來,喝了幾大口冰涼的果汁,扔下一句「我去陪小誠」,起身離開躺椅,快步往海邊走去。顧律誠這時靠著泳圈,浸泡在水里,看到他過來,便抬手朝他潑了一點水。岳清明不甘示弱,也潑了回去,兩人玩了好一陣子都沒有厭煩,他知道顧律誠其實不會游泳,也沒有往水更深的地方游去,而是在水淺處陪著顧律誠。顧則貞一直遠遠望著他們,完全沒有要下水的意思。「顧先生不過來嗎?」「嗯?!?/br>岳清明聽見顧律誠應(yīng)了一聲,才意識到自己將疑問說出來了,來不及辯解什么,顧律誠已經(jīng)給出了解釋。「他不會游泳,也不喜歡水?!?/br>「那你呢?」他下意識問道。顧律誠答得誠實,「我可能有水鳥的血統(tǒng),所以不怕水,不過也學不會游泳?!?/br>岳清明感覺自己似乎猜到了什么,「你的父親與母親不是同種的鳥類?」顧律誠點了點頭。按理來說,這是顧家父子的私事,他不該繼續(xù)問下去,不過在得知顧律誠與他一樣是混合種后,那種好奇與困惑反而愈發(fā)強烈。顧律誠顯然是有母親的,不過顧家并沒有對方留下的痕跡或物品,那棟房子里完全像是父子二人獨居的地方,只是現(xiàn)在還要加上岳清明。不管母親是早已逝世或者遠居他方,多少都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不過從顧律誠與顧則貞的表現(xiàn)來說,簡直像是生活中從未出現(xiàn)過這個人似的。岳清明忽然想起某次聊天時,顧則貞說過的話。──作為伴侶的雌性死去之后,有些雄鳥永遠都不會再繁衍后代,而是自己照料雛鳥……顧律誠不提起母親,或許是對母親的存在毫無記憶的緣故,所以剛才說的是自己「可能」有水鳥的血統(tǒng),仿佛不是十分確定。而顧則貞從來不提起顧律誠的母親,也許是因為再也見不到對方了。想到這里,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心情有點復(fù)雜。回頭一看,顧則貞還在沙灘上曬太陽,一動也不動,仿佛是睡著了。顧律誠突然打了個噴嚏,岳清明看了一眼漸漸轉(zhuǎn)暗的天色,這才意識到他們在海水里待的時間太長了,連忙將顧律誠帶回沙灘上,同時叫醒顧則貞。幾人在淋浴后換了一般的衣物,在酒店里的飯館享用了豐盛的晚餐。大概是因為一整天都在海水里消磨時間,顧律誠很快就累了,靠著沙發(fā)熟睡,顧則貞將兒子抱回房間,蓋上了被子,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他們訂的套房分有主臥與次臥,外頭另有不大的客廳,岳清明正坐在沙發(fā)上看新聞,只是音量調(diào)到最小。說實話,這時還有點早,他完全睡不著,但一時也找不到什么消遣活動。顧則貞在他身旁坐下,似乎也沒將心思放在電視上。過了半晌,對方忽然開口道:「這里晚上似乎都會在沙灘上舉辦派對,要去看看嗎?」對方開口相邀,大抵是懷有與他一樣的念頭,但岳清明仍有一絲遲疑。「把小誠單獨留在這里?」「我會留字條給他,有什么事也能用手機聯(lián)絡(luò)?!?/br>既然對方都這么說了,岳清明也沒有不答應(yīng)的理由,換了衣物,便與對方一起往外走去。夜晚的沙灘比白天時涼爽許多,岳清明鼻子一癢,不由得打了個噴嚏。顧則貞看了他一眼,似乎作勢要將身上的薄外套脫下來給他穿。岳清明連忙拒絕,「不用了,我只是鼻子有點癢,不是覺得冷?!?/br>對方輕聲嘆息,「你還真喜歡拒人于千里之外。一般而言,這種時候不是應(yīng)該老實地領(lǐng)受年長者的好意嗎?」「那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是禮貌與客氣?!乖狼迕鳑]好氣道。顧則貞但笑不語。沙灘上這時正舉辦篝火晚會,年輕男女相互摟抱談笑,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意,不遠處有幾名少年在放煙火,當然也少不了酒店特意請專人準備的各式燒烤料理。顧則貞往提供飲料的地方走了一趟,回來時拿著一杯果汁與一瓶啤酒,岳清明便知道自己沒有選擇了。「我明明已經(jīng)成年了?!?/br>對他的抱怨,顧則貞報以一哂,「這話等你換毛或者換了牙齒再說吧?!?/br>自己的外表怎么看都是未成年,就算是自己去取飲料,服務(wù)員/侍應(yīng)生也不可能給他任何酒精飲料,岳清明別無選擇,只能喝了幾口果汁,隨后泄憤地在剛拿來的烤rou串上狠狠咬了一口。顧則貞叮囑道:「別吃得太飽,小心消化不良?!?/br>岳清明嘴角一抽,「這話說得好像你是我爸……」「有什么不同?我本來就是你的監(jiān)護人,現(xiàn)在的年紀要當你的父親也是綽綽有余。」顧則貞似乎沒有聽出他的微弱嘲弄,或者聽出來了卻不在意,語氣一如以往坦然。岳清明無可反駁,只得閉上了嘴。他一向很難融入這種派對狂歡的氣氛中,眼看顧則貞被人搭訕,已經(jīng)聊起來了,也不想打擾對方,找了個位置坐下,默默吃東西。過了一會,一旁有人坐下。「我已經(jīng)注意你好一陣子了。」陌生的嗓音這樣說道。岳清明聞言抬起頭,這才確認對方是在跟他說話。那是一名白人少年,單看外表大約只比他大兩、三歲,但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隱約有種熟悉的感覺。那種感覺很難用語言形容,岳清明平常是個戒心很重的人,對方突然接近他,他卻沒有在第一時間想到要防備。少年自我介紹,「我叫科爾,你呢?」「岳?!乖狼迕鞔鸬煤唵巍km說護照上有另取的外文名字,但他很難將那個名字與自己連系在一起,索性用外語里發(fā)音較簡單的姓氏當作稱呼。「你是貓?」科爾端詳著他。「嗯?!乖狼迕骱鋈灰庾R到自己為什么沒有生出戒心,「你也是?」「對,不過我們的種類不是完全一樣,況且你身上好像還混雜了別的氣味?!?/br>岳清明想也不想地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