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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擺了上來,梁依童親自包的餃子也被端了上來。 她低聲道:“聽張大娘說,王爺不愛吃餃子,我尋思著王爺挺愛吃蝦仁,就包的蝦仁的,里面還有些許韭菜和雞蛋,王爺多少吃點吧?!?/br> 她上前一步,將餃子端起,放在了豫王跟前,說完便打算回清幽堂,豫王卻道:“坐下吧,一起吃?!?/br> 平日里他每次留她,梁依童都沒跟他客氣過,此刻她卻有些遲疑,只是一回憶起那個吻,她心跳就有些不穩(wěn),想到今日畢竟是大年三十,梁依童便也沒掃興,乖乖坐了下來,丫鬟見狀連忙又?jǐn)[了一副碗筷。 見小姑娘只扒眼前那道紅燒豆腐,豫王給她夾了一些魚rou,低聲道:“只吃素菜,怎么長高?多吃點rou。” 見他神情自若,梁依童也自在了些,她彎了彎唇,“王爺還說我,您不一樣不愛吃rou。” 他能接受的rou類也就蝦和魚,在他身邊待了這么久,梁依童都沒瞧見餐桌上有豬rou,雞rou和牛rou也少得很,哪怕清楚他不愛碰這些,跟小時候的經(jīng)歷有關(guān),梁依童還是忍不住勸了一下。 “就算您個頭高,身體也需要養(yǎng)分啊,這么挑食,對身體能有什么好處?!?/br> 豫王卻又板起了臉,神情也有些懨懨的,“聒噪。” 顯然不想聽她念叨,梁依童不由氣結(jié),因吃飯時,確實不該說太多,接下來她倒也很安靜,唯有想起他的吻時,會有些苦惱。 ! 晚上豫王又入了宮,每年三十,宮里都會舉辦宮宴,豫王是皇上的弟弟,自然是需要入宮的。 梁依童便去了云苑,打算跟鄭曉雅一起吃個年夜飯,幾個月前,她初到豫王府時,對鄭曉雅還滿是提防,不曾想兩人竟真成了朋友,梁依童過來時,還抱了一壇果子酒。 這酒是鄭曉雅特意吩咐她帶的,說是一起過年,不若飲點酒,梁依童從小到大,一次酒都沒沾過,倒也好奇酒是什么味道,就讓張大哥采買時,幫她買了一壇。 這果子酒據(jù)說很適合女子飲用,不僅沒什么后勁,還帶著一股甘甜,味道很不錯。 梁依童抱著酒過來時,鄭曉雅已經(jīng)命清荷收拾好了餐桌,上面擺著一些果仁、糕點,皆是清荷出府時買的,見她到了,鄭曉雅才命清荷去廚房領(lǐng)晚膳。 今日的晚膳格外豐盛,不僅有雞鴨魚rou,還有兩小盞燕窩,鄭曉雅讓清荷也坐了下來,三個人一起用的晚膳,鄭曉雅笑道:“前兩年你沒來時,我都是跟清荷隨便吃點就歇下了,今日倒是可以好好慶祝一番?!?/br> 清荷已經(jīng)打開了酒壇的封口,給三人各倒了一杯,梁依童笑著端起了酒杯,“我先敬你們一杯,祝新的一年,你們倆都萬事皆意,貴體康泰?!?/br> 鄭曉雅和清荷也各說了吉利的話,說完,三人才開始飲酒,梁依童是頭一次喝酒,原本還怕酒味很重,會喝不下去,誰料這酒竟帶著一股水果的甘甜,細(xì)品之下很是香醇,頗有種唇齒留香的感覺。 梁依童不知不覺,就飲了一杯,只覺得很是好喝,鄭曉雅笑道:“味道不錯吧?我第一次喝果兒酒時,是及笄那日,那時哥哥尚未出事,就是他帶我喝的酒,也不知道他如今如何了?!?/br> 鄭曉雅的爹爹被問斬時,哥哥也受了牽連,被貶到了黑水,鄭曉雅已經(jīng)快三年沒見過他了,也不知曉他如今過得如何。 這還是鄭曉雅在梁依童面前,頭一次提起她的家人,見她神色黯然,梁依童道:“鄭大哥吉人自有天相,就算待在黑水,肯定也可以做出一番業(yè)績!績?!?/br> 他雖被貶到了黑水,離京城也有些遙遠(yuǎn),好歹是七品縣令,仍是朝廷命官,若能做出一番業(yè)績來,并非沒有回京的可能。 鄭曉雅笑了笑,“承你吉言?!?/br> 她五官嬌俏,一雙杏眼十分漂亮,笑起來時,別有一番韻味,梁依童其實不太懂,豫王為何不喜歡她。只是想到她大好的年華就這么葬送在了云苑,梁依童就隱隱替她可惜的慌。 梁依童微微怔了一下,笑道:“我能有什么心事?” 她嘴上說著沒有心事,卻又想起了豫王的吻,其實她但凡冷下臉,王爺肯定不會勉強(qiáng)她的,可是,她偏偏拒絕不了他,似乎只要是他想要的,她都無法拒絕。 他救了她那么多次,如果真一時興起,瞧上了她,她也并不介意被他親。他待她那樣好,她能給的卻十分有限。 梁依童知道這么想,思想有些不正常,可是,她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做才是對的,她腦袋亂成一團(tuán),對上鄭曉雅含笑的眼眸時,突然覺得此刻的煩惱有些多余,理不清頭緒干脆不理,不若順其自然。 兩人又討論了一下旁的事情,晚膳吃得差不多時,她和鄭曉雅都有種微醺的感覺,見她小臉紅撲撲的,鄭曉雅笑道:“晚上干脆別走了,就住我這兒吧?!?/br> 梁依童笑道:“換洗的衣服也沒帶,還是回去吧,也沒多遠(yuǎn)。” 鄭曉雅多少有些不放心,便讓清荷送了送她,梁依童的神志剛開始倒還算清醒,就是走得慢吞吞的,跟只小蝸牛似的,被風(fēng)一吹,她才有些醉,走路輕飄飄的。 好在清荷酒量大,怕她不小心摔了,清荷扶住了她的手臂,她好不容易快將人送回清幽堂時,卻迎面碰到了豫王。 豫王一身黑色錦袍,五官很是冷硬,給人的感覺也很是冰冷,清荷很怕他,小腦袋頓時縮了一下,抓著梁依童的手臂也使了點力氣。 梁依童吃疼地唔了一聲,!她并未瞧到豫王,見清荷停下不走了,才眨了眨眼,下意識往前瞄了瞄,這才對上豫王的目光,男人一雙眼眸漆黑寧靜,似是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道。 瞧見他,梁依童眼眸下意識彎成了月牙,“王爺,您怎么回來啦?” 梁依童還記得他入宮的事,見他這么早就回來了,眸中還添了一絲驚訝,豫王自然是想陪她過一下年三十,就提前回來了,見她腳步浮虛,身上帶著一股酒味,豫王便清楚她肯定是跑去了云苑。 想到他不在時,她也并不孤單,豫王心中竟涌起一股微妙的不爽,以至于他望著清荷的眼神都有些不善,清荷打了個哆嗦,連忙給他行了禮。 本來也就只剩十幾步的距離了,清荷連忙點頭,將梁依童交給了豫王,豫王伸手扶住了小姑娘。 梁依童彎了彎唇,笑得露出了小酒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