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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卻一直不曾提及要查驗(yàn)尸身,貴妃之死連宮中也是今日一早才發(fā)現(xiàn),這些人的消息未免太過靈通,如今這般牙尖嘴利,倒像是在刻意挑事一般。沉了沉臉,在北疆人再次開口之前,慶元帝道:“諸位來使既然對此事心存疑慮,不妨再多等些時(shí)日,待事情水落石出,朕再與爾等商議如何?”突然從上方傳來的話令殿內(nèi)的爭辯聲戛然而止,話雖平淡,說話之人的身份卻不容忽視,北疆使臣互相對視一眼,其中一人道:“既如此,我等便靜候佳音了。”“你們……”見他們臉上毫無敬意,有大臣欲上前呵斥,被慶元帝出聲攔下,幾番交談之后,命人將使臣送出了宮。使臣離去,殿中便只剩下了離洛的朝臣,有人不平道:“事情尚未查明,這些人未免也太囂張了些!”“皇上,此事著實(shí)大有蹊蹺,還得盡快查探清楚才是??!”宮宴下毒一事剛有眉目,嫌犯還未來得及審訊,便死在了殷泉宮內(nèi),道是畏罪自殺,卻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借口!殿中議論聲起,慶元帝靜靜看了半晌,末了擺擺手道:“爾等都退下吧,此事朕與丞相再作商議?!?/br>殿中幾人頓時(shí)噤聲,念及昔日慶元帝對賢貴妃的寵愛,只當(dāng)是他痛失愛妃,心神不振,識趣地壓下了心中思慮。“臣等告退?!?/br>待幾人行禮退出了大殿,慶元帝驟然起身,從龍椅上走下,站入殿中。“月華國那邊如何?”丞相自進(jìn)殿起,便一直靜守旁觀,此時(shí)帝王站在他身前,透過未關(guān)閉的大殿門望向?qū)m外,聞言,秦延之道:“多次拜訪翊王府,皆被拒之門外?!?/br>“他倒是全然不管不顧。”慶元帝輕笑一聲,想起翊王對他府中之人的執(zhí)著,不由得搖頭嘆息。秦延之知他所說的是誰,并不接話。頓了一會兒,慶元帝負(fù)手轉(zhuǎn)身,莫名道了一句:“這世上很多事,是身不由己的?!?/br>……北疆使臣出宮當(dāng)日,皇宮內(nèi)一如既往,無一人提及貴妃自盡一事,宮宴下毒一案雖一直在追查,卻始終一無所獲,群臣焦急北疆人會借此發(fā)難,渾然不知入夜時(shí)分,有一人自偏門悄然入了宮。“你說皇兄此時(shí)召了武安侯入宮?”翊王府內(nèi),蒼翊正于棋室中與人對弈,聽得凌云的稟報(bào)不禁有些意外。“方才武安侯府送來的消息,侯爺此時(shí)已經(jīng)進(jìn)了宮門。”凌云垂首立在一側(cè),恭敬應(yīng)道。蒼翊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在棋盤上落下一子:“看來皇兄是不打算遷就姑息了?!?/br>離洛與北疆素來水火不容,以往總是戰(zhàn)爭不斷,自數(shù)年之前武安侯府率軍大敗北疆蠻夷的軍隊(duì),戰(zhàn)火才得以平息,饒是如此,兩國邊境也是小矛盾不斷,如今北疆王子在離洛皇宮身死,此事若是處理不當(dāng),只怕是要再燃戰(zhàn)火的,在這個(gè)關(guān)口,慶元帝卻召了武安侯入宮,由不得人不多想。“屬下還有一事?!?/br>蒼翊微微抬首,凌云便繼續(xù)道:“宮中傳出消息,賢貴妃于今日一早暴斃在殷泉宮中?!?/br>正捻著棋子無意識摩挲的手驟然頓住,蒼翊鳳眸微沉,繼而嗤笑一聲,擺了擺手讓凌云退了出去。見他了然于胸的模樣,南宮若塵問:“你知道是何人所為?”蒼翊頷首:“現(xiàn)在最希望兩國開戰(zhàn)的,除了他蒼離還能有誰,我想過他為此可能會做出什么駭人聽聞的事情,竟敢弒母……以他的性格,倒也不是很意外。”賢貴妃被禁足在殷泉宮內(nèi),能悄無聲息潛入其中取人性命,必然是對宮中十分熟悉,且殺死一個(gè)人,要瞞過外面的看守容易,要瞞住殿中守夜的宮女卻是不易,唯一的解釋便是殷泉宮中的宮女早已易主。而他之所以這般確定是蒼離所為,卻是因?yàn)樵H眼見到蒼離與北疆人私下來往,前世為查清真相,也是無意間得知了此事。只是涉及前塵,他自是不會提起。憶起往日,心中悵惘,竟一著不慎使得棋局落了下風(fēng),蒼翊驚覺,頓時(shí)回神,拋開腦中雜念,專心應(yīng)對起來。……☆、急件時(shí)過亥時(shí),大皇子府邸。并不算寬敞的一處小書房內(nèi),蒼燁端坐在案桌后面,燃著燭火翻閱著堆了滿桌的書卷,似是有些疲倦,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房門被人輕輕推開,一人端著托盤走近,見他如此,也不禁跟著皺眉:“主子,夜深了,明日再看吧?!?/br>蒼燁搖頭:“左右是要看的?!?/br>“皇上也真是的,主子身子才剛?cè)?,便扔了這些個(gè)麻煩東西來折騰主子,簡直……”“休得無禮。”見他臉色一沉,丫鬟無奈撇了撇嘴,她家主子雖看起來溫和,實(shí)則也是個(gè)執(zhí)拗的性子,她也只是心中不滿,憋不住抱怨了幾句。微嘆了一聲,蒼燁將手中已翻閱完的書卷合上,端起托盤內(nèi)的茶盞抿了一口道:“三皇子府可有什么動靜?”說起正事,丫鬟瞬間收斂滿臉的郁悶,想了想道:“其他的倒也沒什么,只是府中的下人走動較之以往要頻繁些,似乎是在忙著什么,不過未見有人出府?!?/br>蒼燁下意識斂眉,低頭思索。“三皇子已被禁足,有陛下在,想來在朝堂上也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主子為何突然關(guān)注起三皇子府來了?”抬頭看她一眼,蒼燁微微搖頭:“盯緊三皇子府便是?!?/br>“……是?!?/br>莫說身旁之人不明,其實(shí)他心中也有疑慮,對三皇子府的監(jiān)視本只是因?yàn)轳赐跻痪涮崾镜脑?,如今卻真的多出幾分懷疑,他與蒼離雖接觸不多,對他的性情也有些了解,心思縝密,善于偽裝,因莫須有的罪被禁足之后,以他之心境的確可以沉得住氣,可如今的情形來看,未免也太沉得住氣了些,禁足遲遲未解,他難道就沒有絲毫的不甘?更讓蒼燁心中不安的,是翊王提示他時(shí)那副信誓旦旦的神情,他一直不明蒼翊突然轉(zhuǎn)變的原因?yàn)楹?,但他的確總能做出最正確的推斷,他說的話很難讓人不放在心上。北疆使臣之事,父皇雖與他們定下數(shù)日之約,追查卻又始終不見進(jìn)展,也不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