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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伙子一抬頭,正是金鈴,啪的一聲,她拍了一兩銀子在桌上,“我賭三個月,超過三個月,你們都算輸?!苯疴徠鋵崒χ苄菽艽嗑锰貏e沒譜,連他什么時候恢復(fù)記憶有了其他變故都不知道,但她就是看不慣這幫人,單純的拿錢堵住他們的嘴,出一口惡氣。大家都是半大的孩子,沒想到金鈴賭得這么大,莊家當(dāng)下把一兩銀子攏在懷里,“買定離手,金鈴你可不能反悔??!”金鈴下完注又回書桌前,道:“老娘長這么大,不知道反悔兩個字怎么寫?!?/br>伏城心想,金鈴這小丫頭為了維護周玄逸,把自己藏箱底的私房錢都拿出來了啊。金鈴下注之后,趙小虎也下注了,他沒有金鈴那樣有錢,只有十五文,道:“我也賭三個月?!壁w小虎對周玄逸那肯定沒什么交情,但他跟金玲有交情,給金玲壯大聲勢。一旁人揶揄道:“跟屁蟲啊你。”周玄逸明知道下面發(fā)生了什么,卻是充耳不聞。下注周玄逸不可能待滿兩天的是李鳳,他不學(xué)無術(shù)慣了,之前的幾個先生都是被他氣走的。他錯以為周玄逸是第二個宋小川,李鳳深諳此道,對自己自信滿滿。他下注之后也回到自己的坐位上,他眼珠子一轉(zhuǎn),開始研墨,他磨得相當(dāng)認(rèn)真,幾乎用上了畢生的耐力。伏城一看就知道不好,果然等他磨完之后,狠狠地朝著周玄逸后腦勺砸去。伏城手里捏了一顆石子,蓄勢待發(fā),但他這一下沒有打出去。周玄逸頭也沒回,左右拄著拐杖,右手持一卷書卷,像是感覺到什么,念書依然不疾不徐,右手輕輕抬起。硯臺本來氣勢洶洶的朝周玄逸奔去,但連周玄逸的衣領(lǐng)都沒碰到,被書卷拍了個正著,原路返回,兜頭蓋臉的砸在李鳳頭上。黑色的墨汁順著頭頂淌下來,正好砸了個黑臉,衣服上全是黑墨。學(xué)生們正等著周玄逸出糗,沒想到等來了李鳳,頓時哄堂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金鈴笑得尤為開心,道:“讓你不知好歹。”李鳳被砸了個正著,都沒反應(yīng)過來,周玄逸明明沒回頭,難道是背后長了眼睛嗎?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周玄逸因為學(xué)生們的哄笑才扭頭,一臉不可置信道:“好端端的,你這是怎么了?”金鈴在一邊起哄,“李鳳學(xué)得太認(rèn)真,一頭撞墨上了?!闭f完又引起一陣哄笑。周玄逸搖頭晃腦的感嘆道:“古有王羲之吃墨的典故,今有李鳳撞墨,看不出來你竟然學(xué)習(xí)如此刻苦?!?/br>周玄逸身上一滴黑墨都染到,他穿著一件伏城買的青色長袍,明明看著像個文弱書生,臉白的像百花街唱小曲兒的,哪兒知道還有大神通。李鳳吃了癟,憤憤道:“死瘸子,你給我等著吧。”周玄逸道:“你放心好了,我怎么著也能等你三個月?!?/br>周玄逸朝金鈴淺淺笑了笑,他剛才分明聽到了金鈴的下注,不多不少,正好說的是三個月,算是幫金鈴教訓(xùn)了李鳳一頓。金鈴捧著臉,被這一聲笑意鬧得心砰砰跳,頭一次體會了一把什么叫做心上開花。李鳳的臉色已經(jīng)跟黑墨一樣黑了,他踹倒凳子,咬牙切齒的大聲嚷嚷,“你個龜兒子!你知道我老子是誰嗎?”周玄逸連自己老子是誰都不知道,哪兒管得住李鳳老子是誰。趴在墻頭的伏城倒是頗為認(rèn)真的回顧了下李鳳的老子,突然想到他還真認(rèn)識李鳳的老子,可不就是李書原嗎?小王爺?shù)倪h親,和小王爺一脈相傳什么也不會,靠著裙帶關(guān)系在衙門里當(dāng)捕頭,黑白兩道都通吃,之前榜上了寧財主,算是個地頭蛇。按理說以他家的情況,應(yīng)該送到白鷺書院,但李鳳行為乖戾,被白鷺書院趕出來,只有萬德愿意收留他。俞老先生本來在外圍隔岸觀火,看到有人教訓(xùn)李鳳還覺得挺高興的,現(xiàn)在坐不住了,一聽就覺得要壞事兒,“他剛來不懂事,不懂事?!?/br>李鳳給先生使壞是老手,俞老先生對哄李鳳這件事兒也是輕車熟路,俞老先生又是道歉又是哄,好不容易把李鳳哄回家換衣服了。本來好好的上課被打斷,學(xué)生們本來也沒什么心思,現(xiàn)在更加心猿意馬,一個學(xué)生道:“周先生,你剛才那一下子好厲害,你怎么做到的?”另一個學(xué)生道:“對啊對啊,我不想讀什么孟子,我想學(xué)這個?!?/br>周玄逸眼看著沒什么氣氛,嘆了口氣,也放下書卷,道:“這個不是這么簡單能學(xué)會的?!?/br>提問的學(xué)生非常具有求知欲,問道,“我多久就能這樣了?”周玄逸笑道:“等你練個五六年吧?!?/br>那孩子有點失望,趙小虎卻問道:“練五六年就能像先生一樣嗎?”’周玄逸眼看這孩子眼睛亮了亮,道:“你要是肯吃苦,三年也行。”伏城聽到這里忍不住笑了,周玄逸又開始胡謅,聽聲辯位是童子功,哪里是三五年就能練好的。趙小虎對此卻深信不疑,暗暗握緊了拳頭。周玄逸索性不拿書了,他本想把課堂糊弄過去,但王八念經(jīng)似的講課,學(xué)生們痛苦他也跟著痛苦。于是換了一種策略,以為引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兒講到去了,一邊夾雜著話本,一邊說著天下縱橫之術(shù),一堂課被講得妙趣橫生。學(xué)生們聽書似的,頭一回眼睛里竟然有了好奇心。書院里回蕩著周玄逸念書的聲音和蟬聲,伏城抬頭望著漏下的幾縷陽光,低頭看了一眼周玄逸渡著金邊的側(cè)臉,覺得這人也沒有那么冷冰了。伏城的目光順著滑下去,周玄逸寬肩窄腰,跟伏城這種散漫慣了的人不一樣,隨便站著的時候腰桿挺著筆直,仿佛一棵大松。伏城低頭的時候能看到周玄逸衣領(lǐng)漏出的一截雪白的后頸,上面散著幾根碎發(fā),看著伏城心里癢癢的。伏城看了一會兒,覺得自己對他也沒有生出別的心思,伏城和周玄逸也同樣涇渭分明,一個江湖一個廟堂,就算湊在一起也就是一段不長久的短命緣分。周玄逸察覺到了伏城的目光,抬頭朝大樹望去,影影綽綽的樹葉間露出一塊灰色的衣角。周玄逸品了一會兒,琢磨不出來伏城是什么意思,繼續(xù)低頭念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