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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膝跪下,動作嫻熟地折開開瓶器。 起塞支架置于瓶頸邊緣,螺旋鉆頭緩緩將紅酒瓶的酒塞拉出。 鄢知雀看著他低垂著的、鴉黑色纖長眼睫毛,聽見他說:“上一次,還是我向你求婚的時候?!?/br> 她很快反應(yīng)過來,他指的是他向她單膝下跪這件事。 求婚。 明明都是六七年前的事情了,但恍如昨日。 似乎二十歲以后的歲月過得都如溪水般容易流走,一眨眼就過去了。 聞西珩開完酒,沒有起來。他沒有看她,嗓音低緩:“知雀,這些年在我身邊,委屈你了?!?/br> 鄢知雀又一次按住他的頭頂,傲然道:“你這不是廢話么?能娶到我本來就是你的福氣,只不過你的福氣到頭了!別給我整那套深情款款追憶往昔的虛頭巴腦鬼東西,做玩物就好好做,做不好就別來我面前刷存在感了!” 聞西珩:“嗯?!?/br> 鄢知雀想了想,提出要求:“給你個表現(xiàn)的機會,這樣吧,你想個辦法幫我氣鄢姿然?!?/br> 聞西珩:“這是另外的價錢?!?/br> 鄢知雀:“?” 聞西珩:“睡我一次,作為交換條件?!?/br> 鄢知雀面無表情地加大手勁,將聞西珩的狗腦袋按到了桌子底下。 聞西珩抬手扼住她的手腕,嗓音低沉:“鄢知雀?!?/br> “怎么?想反抗?”鄢知雀垂眸對上男人仰望過來的目光。 聞西珩緊抿唇角,線條冷峻的臉龐被燈光勾勒得無比深邃俊美。 鄢知雀已經(jīng)很久沒有好好欣賞過狗東西的這張臉了。 她伸出另一只手,輕輕點著他的額頭、眉骨、鼻尖,“你也就這張臉能看看了?!?/br> 聞西珩任她撫摸,喉結(jié)輕滾,“是不是比他們都好看?知雀,我比他們都好看?!?/br> 所以,可不可以……不要找別人。 有我就夠了。 你想要什么樣的人設(shè),我都可以盡力塑造。 鄢知雀縮回手,皺眉瞅著他。 兩秒鐘之后,鄢知雀恍然:“聞西珩,你該不會以為說兩句好話,賣兩句弱,我就會對你心生惻隱吧?” 呵。 走到今天,夫妻幾乎變仇人,還不都是因為你這狗東西? 聞西珩站起身,而后又彎腰取了個新的高腳杯給她倒上薄薄一層紅酒,“鄢小姐,請慢用。以后的日子還有很長,如果你想報復(fù)我……” “我浪費我的時間來報復(fù)你?”鄢知雀不開心了,大有跟他吵上個三天三夜的架勢:“有報復(fù)你的時間我用來和弟弟們尋歡作樂不好嗎?你當(dāng)我傻[和諧]嗎??” 熟悉的鄢知雀又回來了。 聞西珩端起高腳杯遞給她,彎唇:“嗯,我說錯話了?!?/br> 鄢知雀沒接酒杯。 她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我現(xiàn)在是不是就是在浪費時間?” 聞西珩默了默,拿起桌上的人馬頭,直接仰頭往下灌。 鄢知雀詫異地看著他。 他白皙頎長的脖頸上,喉結(jié)規(guī)律起伏,烈性白蘭地酒釀順著喉嚨滑下去,像極了□□濃郁時分,她在他肩頭嚙咬時留下的刺激。 “開心點了嗎?”灌完一瓶人馬頭,他抬起手背擦了擦唇角。 將空酒瓶放回桌上,順手就要去開第二瓶。 鄢知雀沒攔,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灌酒。 等他灌到第三瓶,她才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你的業(yè)務(wù)能力不行,哪有全喝的?” 做這一行,自然得喝一半流一半,把自己搞得濕漉漉的。 才有意思。 聞西珩停下來,低頭看著她。 鄢知雀唇畔調(diào)笑的弧度一僵,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緊接著,就被男人托住后腦勺。 他的唇瓣壓了下來,帶著鋪天蓋地的控制欲與醇厚香醇的酒液。 頭頂忽明忽暗的流光來回變幻。 男人溫?zé)岬拇烬X間滿是香醇清冽的白蘭地,裹挾他身上天生自帶的森然雪松氣息,攻城略地,席卷她的全部感知。 鄢知雀起先還在掙扎,后面隨著他懲戒性的輕咬與越漸深入的親吻,呼吸幾近被剝奪,意識漸漸飄忽起來。 好像回到了剛結(jié)婚那會兒。 聞西珩第一次熱烈的吻她,其實就是在婚后。 說實話,當(dāng)時她有點被他嚇到了,感覺又激動又刺激。 這種感覺就像是以為抽了個R,結(jié)果是個SSR。 鄢知雀是個不服輸?shù)膫€性,在第一次的熱吻中,幾度企圖反客為主。但沒辦法,狗東西實在過于厲害,全程將她壓制得毫無反擊的余地。 熱吻過后,自然就是不可描述的場面。 事后,她特別想叉腰質(zhì)問他是不是有過很多段經(jīng)歷,反正嫻熟成這個樣子!沒有經(jīng)驗她是不信的! 但一來,她對愛人的過往感情經(jīng)歷不存在潔癖,畢竟在一起前怎么樣是別人的自由;二來,問這種問題實在太掉價了,她不屑于做。 于是,就只好自己跟自己生了兩天的悶氣。 ——可惜這生悶氣的兩天還得繼續(xù)被那個狗東西不可描述。 他確實很擅長親吻,簡直能帶得人□□、欲罷不能。 但僅限于前戲,至于事后…… 拔X無情,渣男一個。 這么多年以來,鄢知雀與聞西珩只在身體上深度交流了,甚少進行二人內(nèi)心的深度交流。 所以她自然不會知道,聞西珩需要千萬次地單獨練習(xí),才能在她面前展現(xiàn)出如魚得水的一面。 他曾在這方面獲得來自于她的正向反饋,以至于誤以為,只要不斷地去學(xué)習(xí),去模仿,就能再一次獲得她的青睞。 只要他努力。 ☆、第 54 章 但一吻終了, 鄢知雀趴在沙發(fā)背上急速喘息,仍不忘往他心上插了一刀:“你的吻品, 沒有沈淮景好?!?/br> 床品比吻品更爛。 聞西珩自動把“吻品”兩個字當(dāng)成了“吻技”, 黑眸微凝, 像雪夜里幽光孤寂的寒星。 鄢知雀當(dāng)然沒有心思去關(guān)心他的眼神,她喘息了好一會兒才終于汲取夠了氧氣,呼吸緩緩平穩(wěn)下來。 “我要投訴?!彼谎噪y盡地閉了閉眼, “你去問問,哪有人做鴨子做成你這樣的??” 聞西珩緘默許久, 一直都沒說話。 鄢知雀這才轉(zhuǎn)回頭朝他看去。 他低垂著眉眼,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搞得好像她是什么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似的。 鄢知雀:“……” 說實話, 她還真不知道,這狗東西能擺出這么一副樣子來。 真不是一般得違和。 鄢知雀側(cè)身往前傾, 拿起桌上的高腳杯喝了口白馬酒莊的干紅,壓壓驚。 細膩柔順的口感中和了她口腔中殘留的、刺激性有些強的烈性酒。 就像沈淮景的存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