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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蓮眼睛稍微睜開,“孫頡的車?我怎么知道。”“那這就交給你了。”“切,”殷蓮頭一仰,“找不到人的時候就想起我了,對我還那么兇?!?/br>事實證明殷蓮的做事效率非常驚人。早晨他起床后去浴室沖個澡,進去前交代秘書查孫頡的車的下落,出來后秘書就發(fā)來一張汽車維修報告,那時許書硯才剛起。“他車子出故障,送去維修了,今天就開走。”許書硯思忖良久,“能那么快拿到報告,這家4S店你很熟?”“這N市就沒有我不熟噠!”殷蓮身上還圍著浴巾,坐在椅子上欠兮兮地翹起二郎腿。“那你再幫我修一修?!?/br>殷蓮警覺地坐直,“你要搞他?”“他說我們有把柄在他手上,你覺得要不要搞?”殷蓮想了想,打了個響指,“搞!必須搞!你等我消息吧。”他樂呵呵地進屋換衣服。☆、放棄的人孫頡向來行事低調(diào),就連開的車也是輛二手奔馳。前任車主養(yǎng)護不當,他開了沒多久就送去4S店。他拿到車后的幾天相安無事,意外是周三中午發(fā)生的。殷氏的記者會定于下午三點召開,除了宣傳新樓盤,也為發(fā)布些刺激外界的利好消息。而最讓大家關(guān)注的,還是殷仲月本人會親自出席。中午吃飯的時候,殷蓮問許書硯:“你說殷仲月是為了澄清她病重的傳聞才來的嗎?”許書硯笑道:“她怎么會主動澄清,頂多有記者問起的時候否認罷了。畢竟這種消息只要過段時間,市場就會自己消化。當然,她希望記者主動問起?!?/br>殷蓮意味深長地附和:“也是啊?!?/br>許書硯問:“除了殷仲月和你,還有誰出席記者會?”“那兩個新樓盤分屬不同的項目組,負責人也會過來。不過有個負責人在外地,不知道能不能趕上?!币笊徴f著,抬手看一眼表,“讓孫頡去接了,估計這會兒接到了吧?!?/br>“怎么讓他去?沒有司機嗎?”“那個人和孫頡是老相識,兩人好久沒見了?!?/br>許書硯放下筷子,抿唇看向窗外的街道,若有所思地說:“要是牽連無辜,可就不好了?!?/br>兩點半,會場早已布置好,各家媒體在臺下也擺開了陣仗。然而就在這時,稍后會坐在主席臺上的幾個人幾乎同時收到噩耗:孫頡載著那位負責人出了車禍。事情來得十分突然,就在一個半小時前,孫頡駕駛那輛二手奔馳在駛出機場高速路的時候,沖過綠化隔離帶,直接撞上一輛正常行駛的藍色本田。兩車損傷嚴重,碎片灑了一地。傷員已就近送往醫(yī)院。殷蓮給許書硯轉(zhuǎn)發(fā)了這條內(nèi)部通知后,又補上一個“有傷員哦,我們祈禱吧”。不過殷氏的記者會并沒有受到這場事故的影響,殷仲月率隊準時召開。會上她談笑風生,精神奕奕,對那位沒到場的負責人解釋為“飛機晚點”。從媒體發(fā)稿后的反應來看,這場記者會收效不錯,殷氏股價很快反彈。但記者會一結(jié)束,殷仲月馬不停蹄地奔赴醫(yī)院。殷蓮慢悠悠地返回公司,碰到許書硯,被問到“你不去醫(yī)院嗎”。“我自己的兒子都沒時間看,還去看他?叫我爸爸了嗎?”殷蓮雙手一攤,“再說了,如此喜聞樂見,我怕看到他會笑出聲來?!?/br>許書硯:“……”*孫頡頭部受傷昏迷,兩天才度過危險期。因為顱內(nèi)有淤血,得一直住院。殷仲月去探望后,殷蓮和許書硯也去了。不過許書硯沒上去。殷蓮問他怎么不一起看看,他搖頭說:“不想去。”殷蓮一臉壞笑,“你良心不安?”許書硯看他一眼,摸出根煙,靠在墻邊抽上了。“行,我自己去?!币笊徍咝陕?,“早叫你扔掉良心了,你看你這樣累不累?”后來煙沒抽完,許書硯看見疾步走來的殷漁。殷漁?!他不由得直起身,看了又看,叫了一聲:“小漁!”殷漁猛一抬頭,小跑著過來,“你怎么在這?”“等殷蓮?!?/br>“你不上去?”許書硯無法直視他,目光閃了閃,“不了?!?/br>“行,我先上去看看,等會找你?!笨梢鬂O剛走沒幾步,像是想起什么,匆匆回身,“他出車禍和你沒關(guān)系吧?”許書硯一下瞇起雙眼,聲音很冷:“為什么你會認為和我有關(guān)?”“他之前和我說過,你們有些誤會……還有矛盾,我不希望……”許書硯上前兩步逼近他,挑釁地說:“那如果我說是,會怎么樣?”殷漁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嘴唇哆嗦著一句話也沒說。眼中混合了震驚、憤怒還有難過,他慢慢垂下頭,兩分鐘后再抬起來,已換上全然陌生的眼神,“你已經(jīng)控制不住自己了,對吧?”等到再也看不見殷漁的身影,許書硯才發(fā)覺從剛才見到他,手就一直在發(fā)抖。對,他控制不住。或許一開始確實只是為了自保,先下手為強。但在做了這么多事之后,已經(jīng)沉溺在cao縱別人命運的快樂中。*孫頡看見殷漁,想坐起來,被勸止了。“你快躺下,現(xiàn)在覺得怎么樣?”“頭有點暈?!?/br>“那你好好休息?!?/br>孫頡聽到這句話,怕他要走,一下扯住他的手,“怎么突然回來了?”“我有個小假期……”殷漁說著,突然陷入沉默。孫頡也不著急,五分鐘后殷漁才下定決心一般又說,“我想提前回來,其實我本來就只待半年的。”孫頡臉上瞬間綻開欣喜神色。“不過不是為了你。”“切,”孫頡稍微尷尬了一下,輕輕搖頭,“真是殘忍?!?/br>病床前的立柜上放有別人送來的果籃,殷漁猶豫了一番,問他:“給你削個橙子?”“好?!?/br>隨后殷漁詳細詢問了事發(fā)當時的情況,可孫頡說因為大腦受到撞擊他不太記得,就連一周前的很多事都模糊了。殷漁一想到這事和許書硯有關(guān),心里就一陣難受。“等你出院,別回公寓了?!?/br>孫頡困惑地看他,“為什么?”“我找人接你?!币鬂O離去前,拍拍他的被子,“安心養(yǎng)傷,總之,就照我說的做。”*雖說心里早有準備,但何之白在見到殷漁時,還是詫異地說出“真是想不到我回來看見的第一個人是你啊”。何之白做了趟環(huán)球旅行,被美景治愈了心靈,決定收心去自己家的公司上班。他上周才回來,還沒來得及通知任何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