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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許書硯光潔的長腿,咽了咽口水。哪知道他一直低著頭,冷不丁撞上突然轉(zhuǎn)身的許書硯。“最后一次老生常談,你對孫頡怎么看?對他了解多少?”殷漁不滿地橫他一眼,“為什么突然提到他?”“你的回答將決定我下一步對他的動作?!?/br>殷漁縮了縮脖子,佯裝驚恐的模樣瞪大眼睛,“好可怕哦。”“我說真的?!?/br>海風(fēng)吹亂了許書硯的頭發(fā),他笑得有點勉強,能從神情中辨出些忐忑。殷漁見狀便恢復(fù)平靜,雙手背在身后,在心里組織語句。“我父親過去有很多舊部,他去世后,一些人離開,另一些則留下為殷仲月賣命。孫頡他爸曾是我父親最得力的手下,掌握不少殷氏內(nèi).幕,他不肯為殷仲月所用,后來卷入一樁經(jīng)濟案件,離奇失蹤。孫頡他媽早死了,就剩他一人?!?/br>“其實那時候他也二十歲了,還在念書。他爸失蹤后,家里的資產(chǎn)被凍結(jié),房子被抵押。也沒人來得及給他留下什么,他一分錢也沒有。不過殷仲月很快收他做義子?!?/br>許書硯聽到這,不禁納悶地問:“不是說殷仲月有兒子?”“有,比我小幾歲,在紐約,是個芭蕾舞演員?!?/br>許書硯怔了怔,“芭蕾舞……”“他和殷仲月鬧掰了,徹底斷絕關(guān)系。所以她大概想通過孫頡,彌補些什么?!币鬂O低頭看腳下的路面,“孫頡過去玩的很亂,被人下過藥,今后不能再那什么。他自己也不愿看醫(yī)生,決定就這么過,所以你不要老是想太多。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br>許書硯從身后抱住他,貼向他耳畔呢喃:“我錯了?!?/br>殷漁哼哼:“嘴上說的容易?!?/br>“那你要怎么辦?”“要懲罰懲罰?!?/br>“怎么懲罰?”*第二天,他們開車拜訪了一座葡萄酒莊。殷漁很仔細(xì)地詢問葡萄采摘的時間,和今年的行情,看得許書硯一頭霧水。“這座酒莊在當(dāng)?shù)睾苡忻瑓⒂^還得預(yù)約。我們酒店和他們有合作,這里生產(chǎn)的葡萄酒會當(dāng)作給客人的禮物?!彼f著,就往山坡上走。山上有座小教堂。許書硯跟上他,想到什么,問:“你昨天說的懲罰,是什么?”殷漁愉快的笑起來:“等下你就知道了?!?/br>他們沒進教堂,只在山上待了一會兒,俯瞰克里特,很快下山。中午前他們抵達(dá)當(dāng)?shù)氐拈蠙煊蜕a(chǎn)基地——同樣是酒店的供貨方,對方很熱情地接待了許書硯和殷漁,帶他們參觀橄欖油的生產(chǎn)流程,詳述橄欖種植和采摘的知識。走的時候,殷漁要了瓶0.5L裝的橄欖油。許書硯疑惑地問:“你要這個干什么?”“你幫我抹?!?/br>“……”“然后我也幫你抹。”“呃……”“我一直想這么做!在我參觀這個基地的第一天,不不,我以前看電影的時候,看到他們在海灘上做日光浴抹橄欖油,亮亮的很好看,就一直想試一次。”許書硯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心想他怎么會有這么可怕的念頭。“我認(rèn)為,曬太陽應(yīng)該抹防曬霜?!痹S書硯仍不死心地勸說。殷漁抱緊了那瓶橄欖油,心虛地拿眼瞄他,小聲說:“這就是懲罰。”許書硯投降。傍晚他們返回酒店,在別墅前的私人沙灘上提前布置好躺椅和陽傘。許書硯心情復(fù)雜地?fù)Q上泳褲走出別墅時,坐在躺椅上的殷漁早已急不可耐地朝他拼命揮手,“你怎么那么慢?快過來!”接過橄欖油瓶,許書硯倒一點在手上,想象著曾經(jīng)BBQ烤rou串時刷油的動作,心想這和那個應(yīng)該差不多。雖然已經(jīng)做過充分的心理建設(shè),但殷漁畢竟不是rou串,許書硯抹上他的后背時,他嫌癢,哆嗦了一下。從手掌傳來骨骼清晰的輪廓,微涼的皮膚,光滑細(xì)膩的觸感。許書硯心里咯噔一下,暗道糟糕!趴在躺椅上的殷漁不明所以地回頭,看見許書硯陰沉的臉色,問:“你怎么了?”“你確定這是私人沙灘?”“是啊。”“絕對沒人打擾?”許書硯周身散發(fā)的低氣壓愈發(fā)強烈,殷漁有不好的預(yù)感,猶豫地說:“……是?!?/br>“會不會有人偷窺?”沒等殷漁回答,許書硯率先搖頭,翹起一邊嘴角盯著他,“即使會也沒辦法了?!?/br>撲下去之前,許書硯低笑兩聲:“這么有創(chuàng)意的懲罰,我保證你終生難忘?!?/br>*在克里特島上的日子仿佛把過去人生的時鐘調(diào)慢,兩個人什么都不做,相互發(fā)呆看大海就是一下午。在他們快把N市和殷氏忘干凈的時候,許書硯休年假的第八天上午,接到殷蓮的電話,“我的線人告訴我,殷仲月急性肝功能衰竭,正在積極尋找肝.源。這么好的機會,你要不要回來?”許書硯沉吟良久,出聲道:“我今天回去?!?/br>☆、對壘殷蓮去機場接許書硯,一見到他,沒等坐上車,就先把他拉到一邊低聲說:“她年初情況就不太好,幫她做身體檢查的醫(yī)生和我熟,但那時還沒什么問題。不過殷仲月似乎察覺到什么,換了個醫(yī)生?!?/br>許書硯雙眉一挑,“你這也能發(fā)現(xiàn)不對?”殷蓮得意地抱起雙臂,微抬下巴,“換了醫(yī)生以后我是不清楚了,不過她半個月前頻繁出入的那家醫(yī)院,院長是我朋友?!?/br>許書硯一聽,湊到殷蓮眼底左右上下仔細(xì)瞧,瞧得殷蓮心里發(fā)毛,推他一把,“發(fā)什么神經(jīng)?”“在看殷少爺?shù)哪樀降子卸啻???/br>“去去,跟你說正經(jīng)的?!?/br>“好,然后呢?”“這件事要是爆出去,殷氏股價肯定大跌。”“你想趁機收購?”“我哪有那么多錢,我是說這能狠狠地打擊殷仲月一把,說不定她就一病不起了?!?/br>許書硯玩味地笑:“你還真挺恨她的?!?/br>殷蓮夸張地點頭,“真的挺恨?!?/br>“那就按你說的來,你打算怎么做?”“這事肯定不能我們出面,要找個替死鬼?!币笊徆催^許書硯的肩膀,拍了拍,“啊,你知道嗎?有個人聽說我弟弟受傷,他的小愛人飛赴希臘,心里很不是滋味,這幾天發(fā)燒請假在家。要不你去慰問一下?”許書硯品出味來,看著殷蓮輕輕搖頭,“賤。”“多謝夸獎。”殷蓮坐上車,嘴里不忘交代,“別忘了順路捎點小禮物?!?/br>*晚上八點,當(dāng)孫頡開門看見許書硯,驚愕得忘記做出反應(yīng)。兩個人呆站幾秒,許書硯先開口:“能進去嗎?”孫頡這才“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