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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郎君要歸來,令你羞怯了?阿綺不必多慮,女兒家,總要經(jīng)這一遭,過了今日,阿綺才好真正算個婦人?!?/br> 阿綺白皙嬌嫩的面上升騰起兩抹粉暈,輕咬下唇自蘇后懷中緩緩抬頭,水潤烏眸中,期望與哀求交織,化作層層薄霧,籠住點點愁緒,盈盈望去,教人觀之揪心。 “太后,我不想嫁給他?!?/br> “當日父親將我許給他時,太后還曾出言反對,如今我也想通了,的確不愿作他婦人,可否求太后,令陛下下旨,允我與他和離?” 蘇后望著少女殷切乞求的模樣,面上本是和煦的溫度一點點冷卻。 “阿綺,勿任性妄為。” 阿綺捏緊她衣袍的手漸漸松下,眼底光芒悄然熄滅。 ☆、歸府 建康本孫吳舊都,其因地形所限,未如北方城池般,筑高墻為防,只周邊設石頭城、西州城、東府城、丹陽郡城等,作眾星拱月之勢,拱衛(wèi)建康城。 其中,丹陽郡城位于秦淮南岸,距城中不過五里,乃晉滅吳后,自宛陵遷至此處。 城池雖小,僅開東、南、北三門,卻因為京嵌之地,至關重要,多由宰輔、宗王等為尹。 如今的丹陽尹,便是太后兄長,身為尚書令,領百官事的蘇裕。 此時他方自宮城中匆匆而出,便趕往丹陽郡城,靜候郗翰之歸來。 郗翰之如今把持著北府重兵,手握實權(quán),本不該輕易容他入建康,然因他有功,新婚妻子亦留建康,太后顧念情面,方命他入建康來。 只是,入城之前,需經(jīng)這座丹陽郡城,留下所引之千人護衛(wèi),駐于城外,獨自入內(nèi),過郡城后的浮航渡秦淮,方入都城。 城中百姓早已聞訊,紛紛至城門處,迎候這位不過二十四歲的年輕使君得勝還朝。 人頭攢動間,眾人翹首以盼。 忽然,有人伸手指著遠處,高呼道:“郗使君歸來了!” 眾人循聲望去,但見蜿蜒長道上,一隊十余人的人馬漸漸行近。 其中為首者,大約才過弱冠年紀,一身銀甲,面白而美,眉目俊朗,乍看有士族子弟之氣,然稍一細觀,便能察其渾身俱透著股英武沉穩(wěn)之氣,肅穆而不兇悍,渾厚而不迫人,顯然是常年于軍中行走,沾染行伍之氣者。 此人正是郗翰之。 他所領十余人雖皆身型魁碩,衣甲跨馬,昂首挺胸,沉穩(wěn)勁武,到底人數(shù)有限,與眾人所料想的上千人的浩蕩聲勢相去甚遠。 原本熱議的百姓忽而一靜。 尋常士族出行郊游,隨侍者也常有數(shù)十人,如今郗翰之立功歸來,卻這只區(qū)區(qū)十余人,著實令人意外。 然轉(zhuǎn)而再望城門處來迎之朝臣,除姍姍來遲的尚書令蘇裕與幾位族中為官之子弟外,寥寥無幾,這才稍稍明白,重又議論紛紛。 有人嘆:“寒門豎子?。【退銘?zhàn)功赫赫,也抹不去這出身喲!” 旁人不以為然:“寒門如何?崔大司馬之女還不是嫁給了郗使君?!?/br> 那人冷笑:“士族之中,也只崔大司馬有如此魄力,不拘出身,只論才用??上?,崔大司馬已故多年了。如今的世道,可不復從前?!?/br> 眾人嗟嘆:“我等平民百姓,看來永無出頭之日嘍!” …… 郗翰之等已近城門處,百姓之議論自然紛紛落入其耳中。 他毫不變色,仍泰然自若下馬,沖蘇裕拱手,態(tài)度謙恭道:“翰之慚愧,竟令蘇相公親自來迎?!?/br> 蘇裕雙手背后,聞言撫須上前,虛扶他笑道:“鑒安不必自謙,你于東南奮戰(zhàn)一載,我不過來此處相迎罷了,不足掛齒?!?/br> 話雖如此,然觀其神色,與身后數(shù)人如出一轍,皆是門閥士族面對下品寒士時,看似言笑如常,實則宛若施舍的模樣。 此番場景,一如從前許多次一般。 郗翰之早已料到,從容應對,毫無破綻。 然他身后之隨侍,卻都稍稍變色,緊繃的面容下,皆隱含怒意。 蘇??丛谘壑校瑓s仿佛未察,只笑著命人捧來酒水,親自與郗翰之對飲一杯,算作接風后,囑其稍作休整可渡秦淮入城去后,便先領眾人登長檐牛車離去。 幾乎未提平叛之功勞,甚至連牛車也未替他準備。 郗翰之躬身立道側(cè)相送,直至牛車遠行,百姓退散,方緩緩直起腰背,重新上馬,往浮航而去。 他面色從容,看不出半分失落不滿。 倒是一旁的參軍劉澍恩心有不忿,咬牙切齒道:“使君替這些整日只知飲酒作樂,清談論玄的所謂士族們浴血奮戰(zhàn),守住東南八郡之疆土,如今歸來,卻受如此冷遇!” 郗翰之坐于馬上,黑沉眸光掠過明媚日色下,遠處秦淮河面上的淼淼水霧。 他咧唇輕嗤道:“無妨,此等境況,你我早不是頭一回經(jīng)歷,何必放在心上?” 劉澍恩聞言,側(cè)目望他,好半晌才將心中不滿壓下,垂首道:“使君倒是看得開。依我看,建康這些士族,除了崔大司馬外,盡是些不能成事的草包,往后,且有的他們仰仗使君的時候!” “嘉奉慎言!”郗翰之本無波動的面色驟然冷下,“這般言語,萬不可令旁人聽去!” 他本是流民統(tǒng)帥,以區(qū)區(qū)百人的隊伍起家,能為使君,掌兵權(quán),已是格外不同,若再教那些士族們聽到這樣的話,只怕更要引人非議。 劉澍恩自知失言,不由面色微紅,悶聲應下,好半晌,方訥訥嘆道:“這天下,果然只一個崔大司馬,若他仍在,定不會如此待使君……” 他說罷,忽而像想起來什么似的,咧嘴沖郗翰之促狹笑道:“幸好當年崔公慧眼識珠,將女郎許給了使君。去歲婚儀,那些名門世家子弟,見使君抱得美人歸時,嫉妒難掩的模樣,實在令人解恨!” 郗翰之不語,側(cè)目瞥他一眼,本是肅然的俊秀面容稍稍松懈,緊抿的唇邊也隱隱露出幾分笑意。 去歲成婚時,不知有多少士族子弟,打心底里期盼他死在東南的戰(zhàn)場上,好教崔家女不必做他這寒門子的婦人。 可他卻讓那些人失望了。 他不但大獲全勝,更完好無損地歸來了。 然而不過一瞬,笑意便消散無蹤,眉目間漸透出古怪沉思之色。 他記得清楚,他的新婦,的確是個難得的美人。 那日婚儀時,暮色沉沉,燭光搖曳,她莊重柔婉,嬌艷動人,緩步而來時的模樣,足令他深深印在腦中。 隨后便領軍南下,也常在夜半夢回時,憶起那道帶著羞澀笑意的倩影。 這本是尋常。 他自十五歲起便在軍中行走,如今已二十四歲,從來只與軍中的粗糙漢子們混在一處,從未見過如崔家女郎那般矜貴美麗的人物,況又是他婦人,艱苦奮戰(zhàn)的間隙,總會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