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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國滅城破,親族被殺而記恨著陳博涉。都頭從他的衣物里面搜出了半塊干糧和一個木制的發(fā)簪。發(fā)簪看起來像是女性的物品,材料和樣式是市集中常見的款式。簪入發(fā)絲的尖細的一頭被磨得有些鈍圓了,看來應該是曾經被人頻繁使用了的。不知使用這支發(fā)簪的人,是青年的戀人還是母親,但無論是誰,應該都在這場戰(zhàn)事中亡故了。所以青年才會把她的遺物帶在身上,才會混入征兵的隊伍之中,要殺陳博涉。只可惜,不成功,便成仁。云霽看著那具尸體蓋著白布被抬了下去,有只手從擔架上垂了下來,是消瘦而有力的手臂,卻在軍隊的鐵蹄面前,手無縛雞之力。這種無力的感覺,使得云霽想到小時候曾經經歷過的一次掃蕩。那次那些高大的士兵沖進他家,搜刮一切,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而束手無措。看著糧食和金銀被搜刮一通,看著父母被綁到院子里,而自己卻什么都不能做的感覺,真是比被殺了還要難過。所以他逼迫自己一定要心狠,要決絕,要果斷,要變強。在這個以暴易暴的世道上,作為一介謀士,行盡挑撥離間之詭計。但現在看著由于自己的計策而成為焦土的城市,由于自己的計謀而成為尸體的人們,他心底的難受非但沒有緩解,反而更甚了。——“你認識那個人嗎?”都頭指了指被抬出去的青年的尸體。云霽低著頭沒說話。“你是怎么看見他要行刺的?”都頭又問。“我看見他的表情有些變化,又在隊伍之中往前移動?!?/br>“只是這樣而已?”都頭的臉上浮現出了不信。云霽點了點頭,不知道還應該怎么說。難道讓他說他知道陳博涉樹敵無數,當他看到青年的動作的時候,下意識地就主動跟了過去,就怕萬一嗎?“好了好了,不要為難他?!倍碱^旁邊的人道:“能在萬人之中看到一個人的表情與眾人不同,說明他眼力好??吹街蟊悴聹y可能會行刺將軍,說明他警覺性好。立即跟上還能及時阻止,說明他行動力好。你這么審問下去,可是要把一個好苗子扼殺了。”“是是是?!倍碱^急忙唯唯諾諾地點頭,看來他身邊的這個人,職位應該比他高很多,是個軍長或者十將之類的。“這樣吧,這個兵我就帶走了。”那人道:“陳將軍需要個護衛(wèi),這個新兵正好培養(yǎng)。”“可是……”都頭有些遲疑,“這個人可是香南國的人啊,亡國之人被安排到主公身邊,難保不是下一個刺客?!?/br>那人倒是不以為意,“公道自在人心,之前的香國公怎能比得上陳將軍英明?我相信這位小兄弟也是深有同感,所以才會沖出來保護陳將軍的,是不是?”云霽看了看都頭,又看了看問話的這個人。此時,若他說不是的話,恐怕立即會被都頭以刺客同黨的身份,斬立決吧。他只好點了點頭,但想到要被調到陳博涉身邊,又急忙開口,“我想上前線!”“前線?”那人打量著他的身板,笑了笑,“你還太小,拿得動刀槍嗎?要是你連累了他人,拖了隊伍的后腿,還不如趁早不要去。等再練幾年,功夫練好了再去,好不好?”那人說話的語氣頗有耐心,像是在哄小孩子。但字字句句說得在情在理,云霽也無法辯駁。他這么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若真的上了前線,恐怕只能給別人添麻煩而已。“這樣吧,你先隨著新兵練些日子,等到分派軍營的時候,你再來找我。”那人道。云霽滿臉惆悵。那人轉臉又叮囑都頭,“你也要記得這件事,將這個伢子好好教。日后他可是要保護陳將軍的,功夫一定要練好?!?/br>——談話結束之后,云霽走出營房的時候,有些垂頭喪氣。怎么自己當時就是忍不住沖出來,結果就被人注意到了呢?應該讓那個青年沖出去,直接刺殺陳博涉算了。反正陳博涉戰(zhàn)神附體,捅一刀應該也不會死。這么想著的時候,云霽又覺得有些心疼。上一世中,他也曾刺殺過那個男人。如果比較的話,他當時的那一刀,絕對會比這個青年即將捅的這一刀要狠。因為當時,那個男人是全無防備,只穿褻衣。既然當時那一刀沒把男人捅死的話,這個青年的這一刀,應該也不至于使得陳博涉斃命。而且更有九成可能,當那個青年還沒沖到陳博涉近旁的時候,便被各種人攔下了,使得他根本無法刺殺陳博涉。自己真是多此一舉。不過沒什么事發(fā)生,看到陳博涉還是毫發(fā)無損,意氣風發(fā)的樣子,他心里又是有些高興的。——回到新兵營中,蒲功才和將他拐進兵營那個小子正在軍營外等他。那個小子名叫蕭貴,十四歲的年齡冒充十六歲,本來想著騙些軍餉,但沒能及時逃走,陰錯陽差成了一個娃娃兵。“哥,你沒事吧?!笔捹F似乎是想把云霽的便宜占盡了,入伍之后一直沒改過口,一聲一聲的“哥”叫得很是親昵。理由是,不想叫人懷疑。“沒事,就是被問了一番話?!痹旗V道。“馬上就要分營了,希望我們還能被分在一起?!逼压Σ诺?。——新兵分營之后,果然如蒲功才所愿,他們三個全部被分到了琛州城近郊的兵營里。不同地方的兵營有著親疏遠近之分。琛州城近郊的軍營是陳博涉經常來視察的營房,一旦有表現優(yōu)異的士兵,便容易被提拔到陳博涉直屬的精騎兵中,因此算是兵營之首。云霽能被分到這里,大概多少是因為那個人囑咐都頭的,所謂照應。蕭貴能被分進來,估計是因為他這個“哥哥”的原因。至于蒲功才,大概是因為會讀書識字吧。這樣的文化人本就不多,所以幾乎全都被分到琛州城近郊的這個兵營里了。“聽說這個營是最好的。”蒲功才滿臉喜悅,“離都城近,被賞識的機會高,被提拔的機會大。”云霽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句。他倒是想去什么南粵的兵營啊,西川的兵營啊,去遠處看一看,可惜沒給他那么多選擇的機會。——分了營之后就算正式入伍了,新兵們被分發(fā)了被褥,分了帳篷。帳篷里面是兩個大通鋪,非常之寬,幾乎橫亙了整個帳篷。每個通鋪能睡十人。兩個大通鋪之間是個兩個炭火的坑,里面的還散落了些燃了半截的木炭。上面分別架著個鐵爐子,用來煮水,卻不是用來做飯的。做飯的地方在營房之外,有露天的爐灶和火坑,五百士兵共用一灶,伙食是些白菜和糙米。每當放飯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