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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一文不值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3

分卷閱讀13

    ,對陶然是赤裸裸的羞辱和報復(fù),對寧永安則是一種表態(tài)。

寧永安果然住了手,陶然被他扔在了地上,他站起身來看著白文宣,剛才四溢的怒火此刻又收攏了起來,但雙目中的寒意卻愈加“凍”人。

“你這是一定要離婚的意思?”

“我有任何要留下來的理由嗎?”

寧永安一窒,放緩了聲音說:“遺囑沒那么重要,你要知道除了我爸,我沒有別的牽絆,他一倒下,寧家已經(jīng)是我的囊中之物?!?/br>
白文宣笑了,他說:“就是這樣我才得動點手腳啊,感謝令尊給了我一個機會,也麻煩你抬抬手,放過我吧?!?/br>
寧永安的臉色很難看,如果細(xì)細(xì)辨認(rèn),大概是憤怒和不甘心的混合體。

白文宣覺得自己不太能體會寧永安的情緒,同床異夢、比炮友還不如的夫夫關(guān)系有什么好眷戀的呢?

他將之歸于自尊心和習(xí)慣作祟,于是懷柔勸解:“你當(dāng)時結(jié)婚也不情愿,就算不放過我,好歹也放過你自己吧?找一個真正喜歡的人成家,不好嗎?”

寧永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并不作聲,但白文宣猜測這大約是不好的意思。他在心里嘆了一口氣,雖然覺得勸不動寧永安有點麻煩,但是也并不是很往心里去。

夫夫兩個鬧得歡騰,配角也不甘寂寞。

陶然捂著臉從地上爬起來,眼睛里有點水氣,一臉屈辱又傷心地望著白文宣:“文宣,你……”欲言又止,楚楚可憐。

白文宣扭頭看他,莫名覺得陶然這些年娘了不少,寧永安暗示陶然是個直男的說法可信度頓時下降了不少,不過其實并不關(guān)他什么事。

“學(xué)長,”對著陶然,他就無需收斂那份譏諷的神色了,“一報還一報,當(dāng)年你對我做了什么,今天我還給你什么,就像我說的,好歹沒有cao你一頓,你也不要覺得委屈?!?/br>
陶然的臉色沉了下來,質(zhì)問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不知是冷的還是氣的,聲音里含著一絲顫抖。

白文宣不為所動,并不會為此生出任何柔軟的情緒:“你會知道的,現(xiàn)在我建議你穿上衣服去看一下醫(yī)生?!?/br>
這個晚上以寧永安把陶然丟出門外、白文宣把寧永安請房間終結(jié),等到次日一早的太陽透過酒店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把躺在床上的白文宣叫醒的時候,“寧氏男妻私會舊情人被丈夫捉j(luò)ian在床”的新聞已經(jīng)傳遍了各大網(wǎng)絡(luò)媒體。

白文宣把手機關(guān)機,將卡拿出來銷毀,換了一個號再打開,滿意地瀏覽著各種網(wǎng)媒粗俗勁爆吸引眼球的標(biāo)題,與此同時,一邊刷牙一邊開始打電話處理自己的各種財產(chǎn)。

在亞娛任職多年,白文宣好歹也算有點積蓄,變賣一切全部換成現(xiàn)金后,他把其中的一半以基金形式委托給律師,按月支付路欣的撫養(yǎng)費,剩下一半則將成為他開始新生活的起點。

至此,他和寧永安離婚這件事已成定局。

酒店訂了3天,白文宣并不擔(dān)心寧永安再找上門來,也不怕陶然來找事,等到白文景把所有文件送過來,他就可以搭最近的航班出國了,從此這里打翻天都跟他沒關(guān)系。

白文宣不擔(dān)心寧永安找上門來的原因很簡單,寧氏正在易主交接的關(guān)頭,先前他可以一力壓下家里和公司里各種異議,暗中擺平寧豐遺囑里的離婚條款不提,如今白文宣把“出軌”的事情捅到了明面上,有心人盡可以拿來做文章,寧永安要是還想安安穩(wěn)穩(wěn)、太太平平地執(zhí)掌寧氏,他就不得不放白文宣走。

和白文宣想的一樣,寧永安正被困在寧氏的會議室里和一幫叔伯輩的股東撕逼。最近發(fā)生的事情有點多,寧永安偶爾反思才會遺憾地承認(rèn)自己的性格和寧豐還是有點相似的,獨斷專行,容不得別人違背。所以就算他自己想清楚,也不會遵守寧豐的遺囑離婚,更加不允許白文宣有這種念頭。

像他這樣的人,要他低頭太難了。寧永安一邊聽著會議室里幾個老頭子端著架子嗶嗶,一邊把玩著自己的打火機發(fā)呆,腦子里在想,白文宣怎么說自己來著?對了,那家伙老是叫自己禽獸,被叫多了,寧永安覺得自己越發(fā)不要禮義廉恥了。這幫子老家伙啊,每年拿分紅的時候是一個嘴臉,現(xiàn)在看到寧豐倒下去了,又是一副嘴臉,實在討厭地很。

寧永安耐著性子把他一個個的話都聽了一遍,直到最后一個股東指著他鼻子罵他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他認(rèn)真地聽完還點了點頭。

“我也覺得我就是這么不是東西,”寧永安用食指點點梨花木的會議桌,指甲磕在上面發(fā)出清晰的聲響,一瞬間會議室里就這么安靜下來了,他覺得有點好笑,“既然我都這么不是東西了,以后做出什么‘不仁不義’的事情來,各位叔伯大哥們不要見怪就好,畢竟今天你們都認(rèn)清我的本性了。”

他掃視了一下,滿意地看到滿場鐵青的臉色,心里舒爽了一些,又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我爸躺在病床上,人還沒死呢,你們就逼著我執(zhí)行遺囑,這做派也夠赤裸裸的了,要說不仁不義,我可不敢跟各位比?!?/br>
“寧永安,明明是你……”

“我怎么了?”寧永安笑了笑,看過去的眼神卻沒有半點柔和的溫度。,“各位少陪,我還有父親要照顧,不便多和你們糾纏,再有事請各位單獨和我約見,這么大張旗鼓召開董事會就沒有必要了?!?/br>
這話甩完,他是沒有什么心理負(fù)擔(dān)地走了,留下一地雞毛,反正回來再收拾也行,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可不是已經(jīng)落在口袋里的寧氏,而是快要飛出家門的白文宣了。

白文宣算得一點不錯,3天時間恰恰好夠白文景把簽證和一些其他資產(chǎn)證明給他送來,兄弟兩個人連最后一面也沒見,全賴快遞出力,交接了這點東西,白文宣一點留戀都沒有,拉上一個小小的登機箱就直奔飛機場。

倒也不是沒有和路欣再見一面的打算,然而又想著不是以后不能再見,也懶得聽路欣說出些什么叫他氣吐血的話,也就作罷了。

在機場的快遞柜前,白文宣把早就簽好的離婚協(xié)議給寧永安寄了過去,自然是凈身出戶,什么都不要,簡單利落。

他從來不委屈自己,已經(jīng)勉強選了深夜航班,自然買的頭等艙。貴賓室里空蕩蕩的,除了站在門口的空姐外,只有白文宣一個人陷在沙發(fā)里發(fā)呆。換了號碼的手機拿在手里,他翻了翻本就不長的通訊錄,發(fā)現(xiàn)居然真的沒有人可以告別。

當(dāng)年和陶然的事情捅出來,讓他的大學(xué)生涯過的很狼狽,還沒畢業(yè)就要結(jié)婚,從此以后的交際圈就圍繞著寧白兩家轉(zhuǎn),他更是誰都不愿意深交,回頭再看這七年好像大夢一場,現(xiàn)在夢終于要醒了,白文宣關(guān)掉手機感覺到的是如釋重負(fù)。

飛機延誤,廣播里播放了通知,白文宣換了個姿勢看著落地窗外黑黢黢的停機坪,耳邊卻聽到身旁有人走進(jìn)。

他抬頭注視了一下玻璃上的反光,無奈地笑了,轉(zhuǎn)頭對著站在他身后的寧永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