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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挑了挑眉,突然飛起一腳踹在棺槨的側面,沉重的楠木棺材發(fā)出一聲沉悶的巨響,晃了晃,但并沒有翻到。鬼王怒了,方阿草感覺得到周圍的空氣在漸漸變冷,那雙黑色的眼珠子里都是小火苗,但他就是覺得痛快,連日來的折磨突然就化成了無窮的力量,心中那種煩躁想要爆炸一樣,他緊接著又補了一腳,這次,巨大的棺槨沒有經(jīng)得起這么一踹,轟然翻倒,棺蓋跌落開來,里面的珠寶散落一地,小皇帝栩栩如生的尸首也顛了出來,一條腿壓在了棺槨下,胳膊奇異的扭曲著,面孔朝下。方阿草挑釁的看著鬼王,四周的空氣幾乎凝滯了,隔著十幾步的距離,方阿草仿佛感覺到鬼王身上的怒火像暴風一般的刮過來,事實上,也確實是一場暴風。冰涼的手指在脖子上收緊,胸肺間的空氣驟然被擠壓出去,熱血嘩啦涌上腦門,方阿草張著嘴盯著近在咫尺的死人臉。咧開嘴笑了:“老子……老子不怕死……至少老子得到了他……嘿嘿……你……你只……只配抱個死人!”輕微的一聲響,方阿草仿佛看到鬼王緊繃的最后一根弦,嘎巴一聲,斷掉了,接著就只覺得脖子上那像蛇一樣冰涼惡心的手指漸漸收緊,眼前開始發(fā)黑,腦子里嗡嗡作響,像要炸開了一般,他閉上眼睛,靜等黑暗的來臨。“折騰了這么久,還不是注定要丟掉老命,與其這樣受折磨,還不如早死早超生?!狈桨⒉菽D:南氲?,只覺得渾身輕松。“不過,自己掛了,就不知道沈越那小子,會不會被鬼王吃得骨頭渣都不剩,不行,老子就是掛了也不能讓那老東西得逞!”方阿草突然想起了沈越那張笑瞇瞇的臉,他微瞇著眼睛替自己擦臉,紅著臉輕輕咬著自己的耳朵……方阿草用盡全力猛地睜開眼睛,死死瞪住鬼王,后者沒想到將死的方阿草會突然睜開眼睛,愣了一下,手下微微一松,就這么一下,足夠了。方阿草飛快的張嘴吸氣,同時右手奮力抬起沖著鬼王的眼睛直插了過去,鬼王也不是省油的燈,察覺到方阿草的意圖就立即偏頭避開了這一擊,哪知方阿草這一擊根本就是虛招,真正的攻擊卻在左手上。“噗!”一聲輕響,一張符咒端端的貼在了鬼王的胸口,青煙冒起,鬼王低頭看了看,并不松手:“這點東西,就想傷了本座?”口氣中全是輕蔑。方阿草艱難的笑笑,肺中空氣越來越少,憋得他眼前一片血紅,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未……必……”話音剛落,鬼王就覺得不對了,低頭一看,那符紙已經(jīng)在他胸前燒了一個大洞,甚至露出了里面的森森白骨,同時,他還覺得身上的力量順著那個大洞不斷的流逝,收都收不住,驚駭時,他放開了方阿草。方阿草一獲自由立即拔腿就跑,冰冷的空氣通過火燒火燎的喉嚨,刺得他眼淚長流,可是他知道,必須趕緊遠離那個怪物,剛剛他用的那張符咒,是以自己的血和神虛珠的一點點粉末混合而畫出來的,神虛珠的作用放大了血的力量,所以才能有那樣的效果,可惜,這樣的符紙,只此一張,他不知道那個符紙到底能對老怪物產(chǎn)生怎樣的影響,但腳底抹油趕緊跑,總是不會錯的。他跌跌撞撞的沖到石室門口,猛地推開石門,正要撲出去,只覺得腦后生風,他本能的閃開就地打滾,翻滾間,看見了鬼王憤怒的臉,他胸口一個大洞,臉上的神情猙獰,甚是嚇人。到底實力懸殊,沒幾下,方阿草就悶哼一聲被鬼王用金線捆結實了,丟在了腳下。鬼王一腳踩在他的背上:““你剛才說什么?”方阿草一邊抽著冷氣緩解喉嚨的疼痛,一邊暗自罵自己倒霉。“什么說什么,老不休你暗戀那個死人就直說,拿老子引老子的徒弟當替身解決你的獸欲算什么英雄……咳咳咳……”鬼王微微一愣:“替身?”“他大爺?shù)?,老不休,禽獸,變態(tài)……咳咳咳……守著尸體的變態(tài)!”方阿草破口大罵。鬼王一把揪住方阿草的頭發(fā)強迫他回頭看著自己:“你說本座拿冗淵當什么?”“當替身!當……”方阿草腦中一閃,瞬間覺得自己被雷劈了,“拿誰?冗淵?戰(zhàn)神?”鬼王揪著方阿草的頭發(fā)將他拉近,從他的瞳孔中,方阿草可以清晰的看見自己一臉被雷劈了的蠢相。“本座告訴你,你那個小徒弟就是冗淵,他是本座的,你用了本座的東西……你說本座是再把你渾身的骨頭都打斷一次,還是一刀一刀剮了你?”方阿草愣了半天,閉上眼,道:“你還是一巴掌劈暈老子好了,老子什么都沒聽到!”第三十一章每一位圣母的誕生,必定伴隨著一位悲摧炮灰的血淚。有些東西有些人,你越不想知道,他便偏要讓你知道,顯然,鬼王之于方阿草,就是這樣一個令人扼腕的存在。方阿草閉著眼睛對自己催眠,驚雷過后,遍地狼藉,他的腦子已經(jīng)成了一鍋漿糊!開玩笑,死小子是戰(zhàn)神?毛?是戰(zhàn)神還每次都要人救,是戰(zhàn)神還死纏爛打的像個無賴,是戰(zhàn)神有了戰(zhàn)將還……鬼王已經(jīng)放開了方阿草,剛剛那一番鬧騰,顯然也出乎了鬼王的意料,以他高傲的性子,是絕對不會將這些藤藤蔓蔓的臭裹腳往事說出來的,陡然說出來,心理上自然難以平靜。兩人各懷心思的沉默,石室里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呃,那個沒事的話,老子先睡了……”方阿草慢慢順著墻根兒站起來,腳下跟踩了棉花似的準備出去,不想冷靜下來的鬼王卻道:“站住!”方阿草僵硬。“既然已經(jīng)告訴你了,就不怕把話說明白,也好讓你死了心!”鬼王已經(jīng)恢復了之前高高在上的神態(tài),言語間盡是輕蔑。方阿草雖然惱他哪壺不開提哪壺,但眼下的情勢,似乎沒有選擇的余地,他想了想,又慢慢坐下,對鬼王點頭道:“說吧,老子知道你憋了千年,就行一回善,勉強給你當個聽眾好了?!?/br>鬼王并沒有計較方阿草話中的諷刺,他彎腰把地上的小皇帝從珠寶堆里扒拉出來,輕輕的摟到懷里,手指慢慢的撥開他面上的亂發(fā),動作溫柔得讓方阿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老變態(tài)!”方阿草小聲嘟囔。鬼王抬頭橫了他一眼,方阿草扭頭哼了一聲。但凡講故事,就算情節(jié)再曲折再引人入勝,可講故事的人卻一副死人臉,語氣永遠是酸不拉唧的高傲調子,那么再好的故事也失了味道。方阿草忍著一身的雞皮疙瘩和滿肚子的邪火聽鬼王嘮嘮叨叨個不停,越聽火越大,越聽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