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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過分侵犯,好在他們早有準備, 直接掏出一方帕子,展開捂實其口鼻, 等一會, 蕭逸暈厥過去。 利索捆了雙手,扔進吊籃里提上去。 裴月明也上去了。 腳剛落實地那會, 很有種力盡后的疲軟感覺, 不過也顧不上, 裴月明立即急問:“鄔常陳云幾個呢?!” 飛快沿著山洞往外,走到一半,迎面碰上正疾速往回趕的鄔常和陳云。 水流非常湍急, 他們落水后一下子就沖至下游。 其時奔赴下游的兵甲剛剛到位, 擅水性的立即跳下去,連拖帶撈, 將人拉上岸。 鄔常和蒙仲落水后仍不斷纏斗,最后鄔常以擊斃蒙仲告終。羅遷運氣差點,落水地方接近岸邊, 一磕直接暈死過去,幸好陳云就在附近,奮力撲過去拽住了人。 三人都很狼狽,頭發(fā)衣衫散亂,鄔常傷口還滴滴答答往外淌著血,但誰也沒顧得上,背起羅遷就往回狂奔。 見裴月明完好,差點喜極而泣。 “卑職無能,請娘娘恕罪??!” “無事,你們有功無過,快快起罷!” 裴月明也很激動,上前兩步親自扶起他們,吩咐快快給上藥裹傷,又關(guān)切問:“羅遷呢,他怎么樣了?” “沒事,卑職檢查過了,就磕了一下暈了,大約稍后就能醒?!?/br> “那就好!” 沒事就好,裴月明吩咐整隊,等鄔常等人匆匆包扎好傷口換了干衣服,已列隊整齊,她隨即下令,立即離開。 迅速離開無名峽谷,因為怕還有后著。 竇廣還在,盧刺史莫縣令也在,這文州安州都是他們的地盤。 迅速拉開一段距離,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扎營。 這時候已經(jīng)深夜了,峽谷堵了,外頭的哨探也一直沒來,包括蕭遲那邊的,裴月明就吩咐人先去探一探。 雙方事前約好,若一切順利,一旦成功后,立即離開原來位置,如能匯合最好,若一時沒法的話,那就迅速趕往繁州,到繁州再碰頭。 這是慎防竇廣聞訊押上后著。 “娘娘放心,卑職已經(jīng)遣人去了!” 一切處理好了,繃緊的神經(jīng)松下來,裴月明才感覺腳底很疼。這路上不好走,有的地方不能騎馬,她腳底應(yīng)是磨起泡了。 鄔常身強體健,雖失了點血,但包扎完了就好,他說著打量一下裴月明臉色,見她目露疲憊臉色并不好看,忙說:“帳篷已經(jīng)搭好了,娘娘先歇息吧?” “待有了消息,卑職再報上來了?!?/br> “嗯?!?/br> 裴月明也不逞強,這一天驚險連連她確實體力透支,腰和腳都疼得很。 帳篷是繁州帶過來的,本來是用來扎營遮蔽羽箭的。箭用了,帳篷正好騰一些出來。裴月明用了一個,其余用來安置傷員。 很小的帳篷,沒有蠟燭,且為了不引人矚目,營地并沒點多少火,帳內(nèi)也沒有挖火塘。好在她的帳篷在中心位置,外面就是篝火。 借著篝火映在帳篷上的一點亮光,裴月明拔簪子把腳底的血泡挑了,然后抹一點傷藥消消炎。 用濕巾擦了兩把手臉,理了理頭發(fā),就算了梳洗好了。 很累,不過精神極度緊張過后,卻一時沒睡意。 火光跳動映在帳篷上,黃亮黃亮的,外面已經(jīng)安靜下來了,蟬鳴鳥叫蛙聲一片,時不時還有野獸嚎叫遠遠傳來。 夜深人靜,躺在草垛上翻了兩個身,盯著微微晃動的簾帳有點出神。 打了大勝仗,照理說,現(xiàn)在該很興奮的。 但安靜下來之后,她此刻的情緒卻不怎么高漲得起來。 望了左邊一眼,蕭逸就安置在那邊不遠的帳篷里,走過去大概五六十米。 她回憶起石臺上和蕭逸的對話,還有淑妃。 好吧,她是有點物傷其類了。 蕭逸說她和淑妃很像,也不知道真不真,但她確實被觸動了。 現(xiàn)在,所有謎題都揭開面紗了。 包括巫蠱的事。 蕭逸沒騙人,據(jù)他們向閔夫人了解的訊息,確實啟封箱子以后再焚毀殆盡,秘術(shù)即告破。 現(xiàn)在箱子的線索都有了,只要找到這個曲嬤嬤,很快就能將此事徹底解決。 然后,互換也就從此結(jié)束了。 要說這個互換吧,對兩人的生活影響都是非常大的,從大到小,從他到她,從嘉樂堂到嘉熙堂,一切布置和安排都與之相配合著。 現(xiàn)在結(jié)束了,恐怕有不少地方得重新調(diào)整過了。 包括以后的日子,不用互換了,那肯定不一樣的。 那后面的日子會怎么樣呢? 靜靜躺了一會,裴月明忽然想起很久之前的目標。 安穩(wěn)生活。 趨吉避兇,審時度勢,這是她當初剛穿越過來的時候,經(jīng)過一番客觀評估后才制定下來的。 這是最有執(zhí)行性,也最合適她,對她最好的生存方式。 雖是個陌生的異時空,但按著這個規(guī)劃走下去,她覺得自己也是能過得很好。 誰知計劃趕不上變化呢? 裴月明怔怔了片刻,說起來,自己有多久沒有想起這個安穩(wěn)計劃了? 不知什么時候起,她樂在其中。 她苦笑。 經(jīng)歷過,心野了,以前做的心理建設(shè)不頂用了。 波瀾壯闊過,釋放本能之后,有點沒法甘于平淡了。 以致于她聽聞互換問題解決在即,第一反應(yīng)居然不是高興。 而是失落。 怔忪過后,悵然若失。 她舍不得,心有點收不回去了。 裴月明苦笑,怪道人家說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 到這一可,才深切體會到這兩句究竟有多妙。 她有點頹然。 其實,倒不是說蕭遲不好的。 蕭遲很好,裴月明很相信,不管換不換,都會如現(xiàn)在一樣的,只要她愿意。 可現(xiàn)在蕭遇被廢,蕭逸也這樣了。 就剩他一個了。 在寧王府里頭,兩人是愛怎么樣就怎么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