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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我看你真有發(fā)病的先兆。徐振身邊的男人聞言,震驚地睜大了雙眼,表情怔住似的,直直望向楚喬。楚喬這才發(fā)覺對方有幾分眼熟。無視他的嘲笑,徐振淡定的回答,例行檢查一下,防范在先。楚喬發(fā)現(xiàn)徐振身邊的男人很懂得照顧人,手腳利落的將病房中需要的生活用具放置妥當,又撿起了墻角的熱水瓶,出門去打熱水。盯著遠去的背影,楚喬突然驚覺,扭頭對徐振說道,他就是那幅畫!徐振不置可否,反而笑說,幾年前你還替他縫過傷口,沒有印象了?楚喬領(lǐng)悟地感慨,啊,原來是當年被刺傷的演員。我還記得你那時送人進醫(yī)院的樣子……當時徐振茫然的低頭看自己染血的衣衫,是楚喬終身難忘的畫面之一,這是成年后的徐振唯一能與少年REX重疊的形象。仿佛重新面臨失去至親至愛的那種無措與恍惚,曾偶爾在徐萊的病床前流露過…楚喬忽然覺得眼睛有點酸澀,好像多年疑惑的一個問題終于找到答案,是高興也是悵然。他對徐振擠出笑容,百感交集道,REX,你找到那根寒枝了,可惜還不夠坦誠。徐振只是偏頭看他,抿唇沉默。楚喬嘆氣,點穿道,我根本不是心臟科的醫(yī)生,你為什么刻意打電話要我替你安排入院?無非是因為我會嘲笑你今年數(shù)次入院檢查心臟。你想讓他擔心你,故意借我的口說給他聽,一來更為可信,二來不會顯得特別刻意。REX,你還是那么懂得攻人弱點,你算計的不錯,我看他擔心的就差哭了。徐振張了張嘴,解釋尚未出口,就被推門聲打斷,蘇城冷著臉,一聲不吭的將灌滿的熱水瓶放至門旁,他甚至不再瞧徐振一眼,默默轉(zhuǎn)身走出了病房。驚的張大了嘴,楚喬連聲抱歉,他說了不該說的話,在不該發(fā)生的時機被最不該聽到的人聽到了。然而當他看見身旁徐振揉著眉心惆悵沮喪的模樣,一種說不出的酸爽讓他心情忽然變得極好。第八十七章徐振在蘇城的公寓外等了一宿,搖開的玻璃車窗內(nèi)煙霧蒸騰,一晚上抽掉整包香煙,將這有限的空間熏得烏煙瘴氣。從后視鏡看見蘇城漸近的身影,徐振打開車門走了下來。他的樣子憔悴,嘴唇缺乏水分起了皮,眼白泛起幾縷紅血絲。蘇城面對他卻很平靜,輕輕問,進來喝杯水?徐振是擅長揣測的,但此刻他猜不透蘇城的內(nèi)心。從離開醫(yī)院的那日起蘇城的手機便關(guān)了機,他讓陳安妮查詢航班乘客名單,果然有蘇城當天購買飛去外市的機票記錄,他忍不住往壞處猜測,蘇城去找ERIC了,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將他重新推回了ERIC的身邊。徐振沒有立刻飛去找蘇城,而是選擇守在他家門口徹夜等待,其中自然包含苦rou計的成分,但更多卻是害怕面對,害怕不遠千里飛去尋找,結(jié)果是親眼鑒證蘇城挽起ERIC的手。徐振在沙發(fā)坐下,接過蘇城給他遞的水杯,仰頸一口氣咕咚喝到精光,水分滋潤了干燥脫皮的嘴唇,也浸潤了嗓子,但他的聲音猶有干澀之意,他低著頭,將額頭垂落的發(fā)絲狠狠往后一擼,說,你聽我解釋。太老套的開場白,讓徐振不由自己苦笑了出來。他無奈的搖了搖頭說,算了,不解釋了。抬眼與蘇城對視,他凝重說道,我只想說兩件事。第一,醫(yī)院的事是我不對,我很抱歉,真的,讓你那么擔心我,是我太過分了。第二,我保證今后再也不騙你,無論是何種形式的謊言,你愿意原諒我嗎?追悔莫及,徐振本捏了一手好牌,卻硬生生打爛了。蘇城一直沒有回應(yīng),這時才一挑眉,淡淡問,你說完了?徐振聞言幾乎絕望,他這小半輩子,想得到的人事極少能夠逃脫,此刻當真將心沉到底了,蘇城的態(tài)度比預(yù)想中更冷漠,這一次他竟然毫無把握,他哽噎了一下喉嚨,艱澀的說,實話說,到如今我已經(jīng)沒什么籌碼可以打動你了,除了這個。他邊說就從褲袋里掏出一枚不起眼的東西放到茶幾上,那是一塊普通的賽璐璐吉他撥片,正是當年分手時,徐振向蘇城討要的分手禮物。他拿熬夜熬出血絲的雙眼凝望蘇城,好似十分可憐,說,你可以選擇最后給我彈一曲紅豆,或者每天醒來都對我彈一次。我希望是后者,這首歌我還遠遠沒有聽夠。蘇城的回答,卻是同樣取出了徐振送他的玉佩,推到徐振跟前。將玉佩還給徐振,作為他們的終結(jié)。徐振痛苦的仰頭閉眼,極長的嘆了口氣,他不愿意伸手去接那塊玉,在胸口難以抒發(fā)的陳郁中,他聽到蘇城的聲音,居然帶著笑意。蘇城說的是,替我戴上。徐振猛然睜眼,迎上蘇城嘴角微微上翹,笑得靦腆而挑釁,他說,一人騙一次,扯平了。他將那紅色的繩線,牢牢系于蘇城脖頸,問,為什么手機不開機?蘇城解釋,走的太匆忙了,忘記帶充電器,手機沒電了。徐振從背后圈住他,你知不知道你上一次手機關(guān)機,是一個人跑回老家,回來后就同我分手。手機關(guān)機快成我的心里陰影了。但徐振得意的親他的脖子,你去找ERIC說清楚了?蘇城紅著耳根點頭,有些事,還是當面說清楚比較好,我已經(jīng)向他辭職了,我會留在國內(nèi)。起初他真的非常生氣,可稍稍冷靜過后,蘇城清醒認識到徐振在心目中占據(jù)的分量,徐振今年進院檢查心臟二次,這并非謊言,如果有一天徐振的健康真正出現(xiàn)問題,他會不會后悔沒有把握朝夕相處的時間,會不會害怕世上從此沒有徐振這個人的存在?徐振會不會變成他心中永遠的遺憾?答案是肯定的。徐振低頭含住了他已經(jīng)燒到guntang的耳垂,曖昧說,陪我睡一覺吧。徐振說的睡覺就是真正的睡覺,他抱著蘇城,因為卸除了心事,疲勞感讓他很快入睡。等一覺醒來,仍能感受蘇城的溫度,他握著蘇城的手,曾經(jīng)數(shù)度放開的這雙手?,F(xiàn)在他想要一直握下去。十指交纏,徐振向他剖白,蘇城我是個沒有夢想的人,但是現(xiàn)在我覺得自己找到夢想了,如果我的夢想是你,如果你的夢想有我,我覺得這世上最快樂的事不過如此。蘇城的手被他握得很緊,他想徐振所作的一切都象千絲萬縷的絲網(wǎng),把他網(wǎng)在其中,讓他再也無法逃脫,也不需要逃脫。(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