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0
突地,為首之人停下,目光閃電射向一個方向:“是誰!”言枕詞慢吞吞自地道中冒出了一個腦袋,接著天空微弱的月光,看清面前這一撥人的模樣。只見他們大多身披斗篷,斗篷純黑,沒有其余裝飾。這樣的打扮本來并不顯眼,但一群人都在黑夜里做同樣的藏頭露尾的打扮,只能讓人想到——“魔道之人?!毖哉碓~喃喃自語。他都不用問他們來這里干什么,這時候肯定是為了密宗而來的!唉,還真讓原音流給說中了,這才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呢。“哼,走?!睘槭字死淠馈?/br>一聲落下,隊伍再度向前,卻并非置言枕詞于不顧,而是于前進的同時齊齊取出兵器,齊齊向言枕詞揮去。數(shù)十人,數(shù)十把兵器,數(shù)十道光影,于彈指之間,鋪天蓋地而來!言枕詞先長嘆一聲。他既不把頭縮回土中,也不把身體拔出土地。他只是深吸了一口氣,然后重重吹出。只見漫天塵沙同時揚起,虛無的沙土在半空中迎上各式各樣的刀光劍芒,竟似蝕骨銷魂之沙一般,吹散刀光,抵消劍芒,還洋洋灑灑,向那群魔道之人飛去。勁風撲面,沙粒如刀,轉(zhuǎn)眼將斗篷與皮膚一同切割。為首之人面色大變,來得快,退得也快,一聲“走”還在口中,人已帶著隊伍爆退三丈,如來時般迅速離去。黑夜里一下不見了這群人的身影。言枕詞這才拍拍手,自言自語:“不該湊的熱鬧就別湊,這可不是你們該出現(xiàn)的時候?!?/br>說完,他重新埋頭挖地。一刻鐘后,十里之外,魔道群人一氣退到了這里,才停下休息。有人問為首之人:“有人攔路,密宗之事要如何做?”為首之人沉默片刻:“密宗之事只因機會湊巧,不可為也不可惜。我們不需將力量放在此處,應(yīng)當奉祭司之令,準備之后的澤……”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再被風一卷,更飛散無蹤。兩宗禪辯的第三日,密宗重返無量佛國。這一次,撕去所有掩飾的外衣,密宗展露出對轉(zhuǎn)世圣子志在必得的決心。無數(shù)來自密宗本部的八部眾跨越穢土,大舉進入無量佛國地界,匯聚無量佛寺之前。無量佛寺自天光剛亮的那一刻便大開佛寺山門,同樣無數(shù)手持棍棒與戒刀的武僧自佛寺中魚貫而出,分列寺前兩側(cè),以行動直接回復(fù)密宗的挑釁。無量佛國之前,戰(zhàn)局一觸即發(fā)。無量佛國之外,更有無數(shù)的目光匯聚于此,關(guān)注著幽陸兩大佛宗勢力的對決之戰(zhàn)!從無量佛寺中去往穢土,又從穢土回到無量佛寺,曾經(jīng)裝飾奢華的步輿變成了如今的囚籠,無欲依舊坐在步輿之中,手握佛珠,默誦佛經(jīng)。三天兩夜的時間里,密宗的態(tài)度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周圍來來往往的八部眾對他冷顏以待,緊密看守。無欲同樣對他們視若無睹。他只在想:我要如何自保?我要如何逃出密宗?一只撲扇翅膀的鸚鵡落在無欲膝上,打斷了無欲的沉思。無欲膝蓋一重,抬眸一看,發(fā)現(xiàn)停在身上的鸚鵡紅毛綠翼,頭與胸脯卻潔白一片,正歪著腦袋,睜著黑溜溜的眼睛盯住自己。他面上不動,呼吸卻輕輕一頓。他雖無過目不忘之能力,也不識多少鳥類,但依舊記得這只鸚鵡正是原西樓帶來那一只。莫非——前方忽然傳來嘈雜說話之聲,無欲衣袖不經(jīng)意一擺,藏住膝上鸚鵡,再抬頭看去,卻發(fā)現(xiàn)原音流正在密宗眾人的簇擁之下,搖著折扇,笑意吟吟,堂而皇之向他一路走來。原音流為什么能……光明正大的出現(xiàn)在這里?無欲匪夷所思。原音流自然能夠光明正大的出現(xiàn)在這里。因為他代表無量佛國,給密宗帶來了一個消息,一個足以左右眼下對峙局勢,化干戈為玉帛的消息。當著龍部部首之面,原音流笑吟吟道:“無量佛國愿將轉(zhuǎn)世圣子還給密宗,但密宗需以雪海佛心和無欲交換?!?/br>聽清聲音的這一刻,密宗之人怦然心動!但龍部部首立刻質(zhì)問:“我憑何相信你?”原音流嘆了一口氣:“就憑我是享譽幽陸的原西樓吧。原府之人,世代獨立,現(xiàn)在又何必參與到你們的是是非非之中?”龍部部首的戒心降低了一層。他沉思片刻,很快作答:“無量佛國若有此雅量,密宗上下絕不會忘記佛國的友誼,必將寶藏珍物,原樣奉還。請原西樓將密宗的答復(fù)帶回佛國。”原音流再笑道:“此事我還不急,部首又急什么?”龍部部首瞟了原音流一眼,心道事不關(guān)你,你當然不急。但此刻原音流身負重任,他只得到:“原西樓還有什么指教?”原音流用折扇遮唇,慢條斯理說:“指教不敢當,只想問部首一句:密宗固然可以與無量佛國交換,但密宗千里迢迢來到無量佛國,見了佛國至寶。是否想要……轉(zhuǎn)世圣子有,雪海佛心也有?”密宗諸部首盡皆默然。龍部部首下意識道:“原西樓在說什么?”原音流善解人意地提煉重點:“我在說,密宗可以人財兩得?!?/br>龍部部首迷惑道:“為何?你不是方才才說原府之人,獨立世外嗎?”原音流收起折扇,折扇之后,他唇角微翹:“因為好玩?!?/br>短短一席話,原音流說服密宗眾人,出現(xiàn)在無欲身前。他用“讓密宗人財兩得”來換得與無欲的見面,見了面時,也不啰嗦,直接笑道:“數(shù)日不見,小師傅憔悴不少。不過畢竟今時不同往日,小師傅所做齷蹉之事已被無量佛寺上下僧人知曉,小師傅恐無立足之地矣?!?/br>當頭這一句話打了無欲一個措手不及。哪怕已有心里準備,無欲亦一陣神思恍惚。此神情不似作假,這小和尚真恐懼這一事。密宗部首相互交換眼神。“此事頗為難辦,但也不是毫無辦法。我有一愚見,說出來或許可以讓小師傅參詳參詳?!痹袅鞯馈?/br>無欲不說話。原音流也不說話。一人坐著,一人站著。坐著的人坐臥難安,站著的人卻意態(tài)悠然。而圍在原音流身側(cè)的密宗諸人,竟也感覺到了和無欲方向不同,卻感覺相似的焦躁與迫切。相對沉默一刻鐘后,原音流忽然嘆了一口氣,惆悵說:“唉,今日起得有點早,反正已經(jīng)過來了一趟,要不我還是回去休息吧,等小師傅你做出決定了,再托密宗的人告訴我——”此地三方人馬,兩方繃不住臉,險險出聲。無欲驟然握拳,佛珠在他手中發(fā)出“刷啦”一聲響,昭示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