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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手放在胸口,感受到胸腔里的悸動。 僅僅一日,她就對盛瑛動心了嗎? 她這么久的執(zhí)念原來不過是一場笑話。 哪怕她再喜歡阿奴哥哥,她還是會喜歡上其它人嗎? 阮呦的臉色忽然變得煞白。 秋千停了下來,恬枝見阮呦的臉色忽然不好,嚇了一跳,“夫人可是不舒服?” 阮呦低垂眼眸,“我累了?!?/br> “想回屋休息?!?/br> “那奴婢扶您回去休息。”恬枝輕聲安慰,路上,她忽然想起什么,又道,“等再晚些,奴婢給您送兩只貓兒過了?!?/br> “是公子買給您解悶……” “夠了。” 恬枝被打斷,微愣住,她看著阮呦。 阮呦就像病了一樣,就連唇色都變得煞白,沒有一絲氣色。 她的聲音并不大,但恬枝能夠聽得很清楚。 “不要再說他了?!?/br>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br> 夜深時,恬枝端著晚膳過來時,在門口聽見屋里小聲的啜泣聲。 她嘆了口氣,輕輕推開門進去,將食盒放在案幾上,又退了出去,小心翼翼地關(guān)上門。 盛府的事很快就傳到陸長寅這里。 他剛從皇宮出來,風塵仆仆地回到陸府,手上捏著那張字條,狹長的眉緊鎖。 “可是我哪里做錯了?”他抿著唇,神色有些緊張。 圖宴看著他這百年難得一見的神色,轉(zhuǎn)過身憋著笑。 “呦呦是喜歡狗不喜歡貓?”陸長寅看著恬枝寫來的消息,仔細琢磨。 趙乾想起上回在客棧阮呦說大人是眉清目秀的狗的事,噗嗤一聲笑出來,在陸長寅看過來時,他又立馬整了整神色。 圖宴看得好笑。 大人這是忘了,盛瑛是盛瑛,他是他。 作者有話要說: 阿狗給自己挖了坑,他對呦呦這么好,讓呦呦以為自己喜歡上別人了。 第107章 婚后三日歸寧。 阮呦早早就起來了, 她坐在梳妝臺前給懷里雪白的波斯貓兒順毛,微蹙著的眉間夾著幾分心緒不寧, 像是在等著什么。 不一會兒, 門開了, 余光瞥見一雙男人的繡金云紋黑靴時, 她身子微微一頓,收回視線,低眸撫摸著懷里的貓兒。 “公子。”恬枝一見陸長寅進來, 連忙行禮。 陸長寅抬了抬手。 恬枝退了出去。 腳步聲漸漸靠近, 阮呦的身子越發(fā)僵硬, 卻始終沒有回頭去看他。 陸長寅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此刻小姑娘背對著他,身姿苗條卻玲瓏有致。鴉青色長發(fā)垂在腰間, 輕輕搖曳,耳鬢幾縷碎發(fā)被風吹起,幾分嬌懶。長大后, 褪去青雉,眉尾眼梢多了幾分嫵媚。 低眉斂目間,露出幾絲病弱之氣, 叫人怦然心動。 她生若嬌花,宛若泡沫一般, 精益剔透,卻一碰即碎。 陸長寅知道,這不過是她容貌給人的錯覺罷了。 小姑娘實則聰慧敏思, 又生了一副犟性子。 他彎了彎唇,走到阮呦身邊,卻發(fā)現(xiàn)她正低垂著眼眸,光影下,長長的睫毛在眼下落下一片青影,嘴角那對梨渦不見,淺粉色的唇輕抿著,分明是委屈的神色。 “怎么不開心?” 身后傳來男人粗啞的嗓音,阮呦鼻尖一酸,她忍著淚搖頭。 陸長寅長眉輕皺,察覺不對,俯身側(cè)過臉看她,果然就見小姑娘眼角泛紅。 “誰欺負你了?”他伸手將阮呦耳邊的碎發(fā)撩在耳后,聲音里帶了緊張和怒意。 男人離得很近,不過咫尺,溫熱的鼻息擦過耳尖,阮呦能聞見他身上好聞香味。 很熟悉。 和阿奴哥哥一樣。 思緒恍惚一瞬,阮呦猛地起身,與他拉開一段距離,聲音冷淡,“我沒事,時間不早了,該走了?!?/br> 她不該,不該在盛瑛身上找與阿奴哥哥相似的地方。 盛瑛就是盛瑛,阿奴哥哥是阿奴哥哥,這樣對誰都不公平。 她在排斥他。 這樣的想法讓陸長寅的心莫名其妙被扎了一下,很快,疼感蔓延開來。 “呦呦…...”他開口。 “不要這樣叫我,”阮呦打斷他,看見陸長寅錯愕的神色,她愣了愣,心軟了幾分,又回過頭,“算了,不過是個稱呼罷了,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br> 說完這句話,她就出去了,稍有些急促的腳步透露出她心底的慌亂。 陸長寅看著她的背影越走越遠,眉頭皺了起來,也跟著出去。 上馬車的時候,他伸手想拉阮呦上去。 阮呦卻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手,自己攀著車廂爬了上去。 陸長寅怔住,淡抿著的唇緊了緊,目光一刻不落地跟著阮呦,見她上來后故意挑了一個離自己遠的地方坐下,手里捧著一本書,若無其事地打開看,似乎不想理他。 胸口悶悶的,他斂著眉,嘴角抿得平直,低眸看著自己的手,想著自己是哪里沒有做好,惹了小姑娘生氣。 車廂里氣氛靜謐,只有阮呦時不時翻書時的聲音。 許久,他才打破平靜,“是我哪里做錯了?” 問話的時候他的手放在身側(cè),緊緊地蜷縮在一起,有些緊張。 “若是我做錯了,你只管說出來,我都改。” 阮呦看著他認真的神色,捏著書的手一頓,她低垂著眸,避開他的視線,鼻尖酸了酸。 哪里是他做錯了。 錯的是她。 陸長寅等了許久,沒得到阮呦的回應(yīng),心底萬分煎熬,但見她鼻尖悄悄紅了,也不敢再問,他怕自己又將她弄哭了。 她已經(jīng)為自己哭過很多次了。 陸長寅在心底嘆了口氣,靠在車壁上,不再打擾她。 阮呦偶爾分神,目光總會瞟向他那方。 男人孤伶伶地坐在那,似乎為了不打擾她,修長的腿有些局促地蜷在一起,眼睛總是看著她,神色不開心,看起來像是一只被拋棄的大狗。 阮呦壓著心軟,撩開車簾,看向外面。 陸長寅只眼巴巴地看著她。 她側(cè)過頭時,露出一截纖細修長的玉頸,白皙的耳墜小巧圓潤,陸長寅眸色漸漸變暗。 在阮呦回過頭時,他才回神,咬住舌尖挪開視線,喉結(jié)滾了滾。 風從窗口吹了進來,將那莫名的燥熱吹了下去。 漸漸,馬車停了下來。 “娘,義母...” 阮呦一眼瞧見在狀元府門外等著的李氏她們,一路憋著的淚再也崩不住。 “呦呦。”李氏也哭了起來,抱住她。 阮雲(yún)與從車上下來的男人對視,在對方朝著自己微微頷首時,他就知道了,眼前的人是陸長寅。 他眸色動了動,心底有些認輸嘆了口氣。哪怕他再不喜陸長寅,他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