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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目標明確地直沖榆樹下的兩人而去。 “大師兄!” “大師兄小心!” “西師妹!” 封玦與西有翠尚還沉浸在彼此的溫情里,幾人驚聲剛剛入耳就雙雙被掃蕩過來的樹藤攔腰掀翻。 西有翠就這么硬生生地挨了一下,腰背上就像過了烈焰巖漿火辣辣的,疼得厲害,脊椎骨上更是陣陣不歇的刺麻,叫她忍不得痛叫出聲來。封玦到底修為高,五感敏銳反應也快,動作迅速地取出長劍,抱著她凌空御劍退出了一里。 原以為就此打住,然而沒想到樹藤卻窮追不舍,咻咻幾下就又躥到了眼前。 寧楹看向與樹藤糾纏大打出手的兩人,也下意識祭出陵光劍,誰知左右瞧了瞧,卻發(fā)現自己周圍安靜平和沒什么危險,那些樹藤就像跟那對狗男女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樣,追著那邊一通亂抽。 幾個師弟和師妹見此情況,就要拔劍上前相助。 “往哪兒去?都給我站著別動,”寧楹冷聲道:“你們大師兄英雄救美,大發(fā)神威樂在其中呢。你們幾個去瞎添什么亂?也不怕耽誤了人家好事?就大師兄的修為,用得著你們?” “可是二師姐……” 寧楹抬眼,“可是什么?” “沒、沒什么……”二師姐真是越來越兇了。 直至黃昏傍晚,躁動不歇的樹藤才停了下來,封玦抱著差不多要暈過去的西有翠,素藍色的長袍破了大半,頂上玉冠不見了蹤影,披頭散發(fā)的可謂是一身狼狽。 他克制著胸口燃燒的怒火,俊臉僵冷,語聲似四月寒冰,“阿楹!” 寧楹放下玉簡,詫異道:“大師兄,你這是怎么了,在哪兒受的傷?” “你不知道?”封玦氣道:“阿楹,同門多年竟沒想到你是如此短見狹隘之人!危難之前冷眼旁觀不止,竟還故意阻攔師弟師妹,從小到大師尊就是這么教導你的嗎?” 寧楹站起身來,睨向他,“我爹怎么教導我的,關你屁事。你們這不是好好兒的沒死嗎?冷眼旁觀怎么了?攔人怎么了?我剛才沒往你們頭上補刀,你就謝天謝地吧?!?/br> “你!你真是不可理喻!” 寧楹冷笑,“那也比你狼心狗肺忘恩負義強啊?!?/br> …… 姻緣樹揮袖收了光鏡,心情爽快,頗有興致地看向寧杳,“杳杳你真下得去手啊。” 寧杳微微笑著,沒有說話。 “好好好,真是越看你越合心意了,這樣的性子,怎么就沒生在我們妖魔道呢?”姻緣樹樂見于她的恭順,連同門都下得去狠手,怎么也不會有個慈悲心腸,看來城里傳的救人之說果真是謠言。 她心中警惕與防范放下不少,撩開薄帳從黃花梨木大床上下來,拍拍手叫來綠衣侍婢,又說道:“這樣好了,你們去把那兩個收拾好的小崽子帶上來吧,再備些好酒好菜來,我今晚要與小輩一起把酒言歡,玩兒個痛快!” 寧杳當然不會對她的話提出異議,綠衣侍婢應聲出去,不過半盞茶的時間,就把換了身行頭的宗煜與樓立舟拉了上來。 第21章 “夫人,”宗煜和樓立舟被身后的侍婢推搡上前,他二人瑟縮縮的,一臉急惶地向寧杳求救,“不可以,不可以!我們不可以??!” 太慘了,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 他們真是閑出屁來了,是殷都的酒不香嗎,還是日子過得不舒暢,為什么要腦子發(fā)熱到蘿州來!他們可是正兒八經的王室官宦出身,就算是脖子一歪死得堂堂正正也好啊,怎么能以如此屈辱的方式犧牲呢?屆時兩眼一翻在九泉之下,該如何面見列祖列宗?。?/br> 這二人就差涕泗橫流了,寧杳接過侍婢呈上的暖玉酒杯,說道:“你們可以的,我相信你們。” 宗煜:“不不不不……” 樓立舟:“嗚嗚嗚嗚……” “閉嘴!”姻緣樹側臥在床,支手撐頭面色陰翳,顯然是嫌人聒噪有些不耐煩了,“再敢嚷嚷一聲,老娘割了你們的舌頭?!?/br> 宗煜兩人打了個激靈,噤若寒蟬。 寧杳舉了舉酒杯,慢悠悠說道:“小年輕總是不大穩(wěn)重,不過也就是這股子鮮活朝氣才難得,前輩何必與他們置氣呢?嚇得人成了沒力氣的軟腳蝦,床上可就不美了?!?/br> 姻緣樹想了想,撫掌嘆道:“你這話說的有道理,”她像是心情愉悅不少,手指向樓立舟,“左右這處有兩人,杳杳你今晚不若一室同歡?” 一室同歡?大姐,你可真會玩兒。 寧杳低下頭,“……前輩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這兩日不大方便。” “既如此就算了吧,”姻緣樹了然,看向宗煜二人道:“愣著干甚?還不快過來倒酒搛菜?!?/br> 宗煜看了看寧杳,又仰頭望了望頂,滿含屈辱地大步上前去準備英勇就義。姻緣樹倒也沒打算就這么辦事兒,她就近折了幾片葉子,隨手扔在地上就變作了四五個面覆綠紗的舞姬,伴隨著葉子墻上靡靡綠穗譜成的曲子翩然起舞。 倒真有幾分歌舞盛宴的意思。 姻緣樹一邊悠閑地打著拍子,一邊享受著宗煜二人的喂食,寧杳收回隱晦打量的視線,扣住右手邊的酒壺,不過三兩口就喝了個一干二凈。 姻緣樹:“這酒烈得很,如此胡喝海飲,你可小心別醉昏了頭?!?/br> 寧杳笑道:“左右是在前輩的地兒,即便是醉了也不妨事的。” “你倒是膽大,”姻緣樹挑挑眉,落在腰后的紅裙袖中悄悄露出了半截樹藤,“就不怕我趁機發(fā)難,取了你的性命,剜了你的心肝兒?要知道這城頭里頭的人可個個都怕我的很,說我是至兇至惡吃人不吐骨頭的妖魔。” 寧杳又取了一壺酒,哂笑道:“這話不對,比起前輩,我倒覺得還是人心更為險惡。” 姻緣樹似乎沒想到她會說這樣的話,收了樹藤,足足愣了半晌。寧杳給宗煜使了個眼色,那二人忙忙斟酒遞上,姻緣樹順手接過一飲而盡,道:“你說的不錯。”這世間的人心最難測,有的人,相較之下就是他們這些妖魔也只能一退再退羞然自愧。 這個話頭讓姻緣樹不可避免地想起塵封已久的往事,眉間陰冷愈重,她兀地直起身來,揮開倒酒的宗煜樓立舟二人組,也如寧杳一般取了酒壺昂首痛飲,大有不醉不休的意思。 寧杳本就有灌醉她的意思,自然樂見其成,并不阻攔,反而與她碰了碰小瓷壺,一同共飲。 小壺中的完了不算,又叫綠衣侍婢再去他處搬運了幾大壇子來,兩人一起喝了個底朝天兒。 這點兒酒對寧杳來說全然不算什么,盡數化成靈力也就分分秒秒的事兒,雖說白皙的面頰上敷染了層薄薄的粉意,腦子卻一如剛開始的清醒,絲毫不受酒精的影響。 大喝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