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8
個女子,細(xì)眉長眼,身上皆穿了青裙衫,隱隱與這座“綠色宮殿”融為一體。 “主人已經(jīng)等三位許久了,你們先帶兩位公子去沐浴換衣,”領(lǐng)頭的女子指了身后的三人,這才與寧杳道:“至于姑娘,且隨婢子往這邊來吧。” 姻緣樹還真是會玩兒,不止有宮殿,伺候的人也不少呢。 寧杳看了看被拉走的宗煜和樓立舟,稍稍凝神,也不動聲色地跟著人離開。她隨著綠衣女子一路往前,繞過十幾道墻門,上了八|九座樹藤橋,終于到了最頂上的房間里。 內(nèi)中并無綴飾,只一張雕刻著祥云飛鶴的黃花梨木大床,一方紅木長案,幾個靠背寬椅,還有三兩個置放夜明珠的燈架,也不知是從城里哪家哪戶搜刮來的。 坐在大床上的人穿了身大紅色的縐紗裙,梳著鳳頭髻,金釵別紅紗,兩眼上挑,有妙麗容華,只是眉梢堆斂著陰翳,生生落了顏色三分。 寧杳舉步走近了些,抬手作揖。 姻緣樹撥了撥床上的霧青色帳子,抬起下巴冷看著她,“小輩,你叫什么名字?” 天衍宗宗主姓寧,寧杳想了想還是隱去了姓,回道:“杳杳,是白日昭昭,長夜杳杳的二字。” “杳杳,”姻緣樹揚(yáng)眉,指向椅子,“倒是簡單好記,坐吧?!?/br> 寧杳笑著應(yīng)好道謝,姿態(tài)放得甚低。姻緣樹勉強(qiáng)滿意,兩人各懷心思,都沒安什么好心,勉強(qiáng)說了幾句話也是三斟四酌。 姻緣樹可沒忘記叫她上來的小算盤,她喝了口婢子倒的清酒,慢悠悠說道:“杳杳你是天衍宗弟子,不知道認(rèn)不認(rèn)得封玦此人?!?/br> 封玦?當(dāng)然認(rèn)識,不就是原主前夫嗎。 寧杳眼珠子動了動,回道:“認(rèn)得的,是同門大師兄,前輩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他就在城外,同行還有數(shù)人,”姻緣樹倏忽一聲冷笑,“你們宗門的小輩實(shí)在不知禮數(shù),在外頭折騰得厲害叫人不耐,我正打算收拾他們呢?!?/br> 她揮揮手,半空中顯出一片光鏡來,里頭現(xiàn)的正是冷若冰霜的前夫大師兄封玦和他的小青梅西有翠,兩個人站在一處真是郎才女貌,好看得緊呢。 寧杳若有所思,與姻緣樹道:“大師兄恃才傲物,慣來不好相處,不知前輩有何打算?” “他們一直不依不饒,雖說不過是蚍蜉撼樹,但我這心里總不爽快,可我要看著城里頭的人,一時(shí)半會兒空不出手來,”姻緣樹將一根樹藤塞到寧杳手心兒里,露出詭異的親切來,“不若杳杳你……幫我這個忙吧。” 外頭那對男女整天膩在一起,真叫人火冒三丈,她本想親自動手弄死了完事兒,可這多不好玩兒啊,若同門相殘才叫好戲呢,又正好能試試這滿嘴鬼話不知真假的杳杳,豈不是一舉兩得嗎? 唔? 寧杳攥了攥手里的樹藤,有些詫異地看向姻緣樹。 所以,這是要她動手的意思嗎? 她一時(shí)沒有動作,姻緣樹心里冷哼,面上似笑非笑,“杳杳這是不樂意幫我這個忙了?” 寧杳抬眼盯著光鏡里的男女,倏忽一笑,捋著樹藤說道:“怎么會呢,前輩?!?/br> 她樂意啊,樂意之至。 上門兒的好事,她怎么會不愿意呢。 大師兄,真是對不住了,她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第20章 要說封玦,大抵算是公認(rèn)的修仙正門小輩里的第一人。 年紀(jì)輕輕已經(jīng)是開光后期的修為,隨時(shí)都有可能步入融合一道。各門各派里,除了寒刀閣的蘇越客能與其一較高下,就是天資上乘飛升預(yù)備役的寧楹也差了些許。 天衍宗宗主的親傳弟子,又是宗門大師兄,長得也好,哪怕冷得像塊千年寒冰,照樣多的是女修前仆后繼。據(jù)傳言說,原主與他舉行婚典時(shí),十八峰的師姐師妹們甚至整整齊齊排隊(duì)去跳逆風(fēng)崖,借此以泄心頭苦悶。 至于原主對這個前夫是又愛又恨,復(fù)雜得很。 愛是真的愛,手上破個口子都能大呼小叫的人,甚至能拼了一條性命放血相救。 恨也是真的恨,西有翠生還后,兩人關(guān)系不清不楚曖昧不明,任由各種風(fēng)言風(fēng)語盛行,把她這個妻子的面子和自尊往死里踩。還有不為所動的漠然與厭煩,護(hù)著西有翠的爭鋒相對,沒能消磨掉滿腔的愛意,卻也足夠滋生出恨意。 至于西有翠,由于在她手里吃了不少暗虧,栽了不少跟頭,原主對她的定位就簡單多了:就是個兩面三刀的小賤人! 寧杳倒沒什么感覺,畢竟今日才第一次實(shí)打?qū)嵉囊娭耍鳉埩粝碌那榫w也基本影響不到她。 不過……一點(diǎn)兒不妨礙她下手就對了。 她在姻緣樹這兒立的是冷漠絕情的人設(shè)。 這不能倒。 所以……就只能委屈委屈大師兄和他小心肝兒了。 “杳杳,”姻緣樹指了指光鏡,“你發(fā)什么愣呢?” 寧杳笑了笑以做回應(yīng),借著姻緣樹的靈力cao控起蘿州城墻上的樹藤。 “大師兄,”西有翠看向身邊皺眉的男人,輕聲道:“你也不必太過擔(dān)心,這妖樹雖然古怪,但似乎一直沒見什么動靜,說不定如今城里安然無恙,并不像我們想的那么糟糕呢。” 封玦聽她溫言細(xì)語,面上冷色稍霽,“但愿如此?!?/br> 西有翠揚(yáng)起臉,笑盈盈的,輕快道:“我早時(shí)跟綴玉傳信了,她與萬音門的道友不日就到,屆時(shí)我們齊心協(xié)力,定能降服這妖物的?!?/br> 封玦聽她之言,不由軟了軟心腸,撫了撫她肩頭長發(fā),面上雖還是冷冰冰的,話里卻細(xì)心囑咐,“你在秘境七年傷了根本,身體至今還未痊愈,我最近顧不得你,你自己定要謹(jǐn)慎小心些,”他低聲道:“尤其莫往阿楹身邊去,她脾氣不好,對你又有諸多偏見,還是離遠(yuǎn)些好。” “二師姐氣惱也是情理之中,”西有翠伏在他胸口,“若不是因?yàn)槲?,大師兄你與杳……” “我和寧杳的事與你無干,”封玦打斷她,聲音沉冷,“是她以‘放血相救’之言哄騙欺瞞在先,一切本就不該如此。” 西有翠埋了埋頭,嘴角不禁銜起一縷滿足的笑意。 聽綴玉說寧杳人就在蘿州城里,現(xiàn)在的話,估計(jì)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透了吧?這樣再好不過了。 被困在秘境里七年,她唯一學(xué)會的就是——不擇手段。想要什么,搶過來就是了。 這二人在一處低語絮絮,寧楹則在查看乾坤袋中的玉簡,以期找到破開城門之法,她瞥過一眼,心中甚是不快,冷嗤一聲轉(zhuǎn)過頭,卻不想聽見一陣奇怪的窸窣聲響。 旁邊離得近的幾位師弟師妹也有所察覺,循聲望去,俱是一驚。城墻里不知何時(shí)探出根根手腕兒粗的烏黑樹藤,像生了倒刺的長鞭高高揚(yáng)起,騰騰作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