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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玄青眼看墨恒神情姿態(tài),分明是實打實的真切,沒有半分虛假!虎玄青與墨恒心意相通,豁然明白過來,這分明是墨恒幼時曾經真實壓抑在心底的情感,此時只是拿出來重新顯露和演繹罷了。一時心疼得呼吸都沉重無比,對墨云書更恨得要死。但他話剛說完,就被墨恒不動聲色地用力捏了捏他胸前那顆腫脹敏感的硬粒,連忙老實閉嘴。墨恒深吸一口氣,沉沉地道:“父親放心,母親還在這里,楊婆婆他們我也舍不得,還有……”他深深看了墨云書一眼,等墨云書厲目看來時,又黯然移開目光。目光中并沒有太多情愫,只是壓抑得很,仿佛什么情感都被他死死封鎖到了心底最深處。他是生怕虎玄青吃醋,墨云書卻看得心里又氣又疼。“還有……父親也在這里。這里是我的家,我姓墨,我扎根于此。如果離開,轉眼便成浮萍,又能漂到哪里?只是現(xiàn)在,我實在想出去避一避,好好冷靜冷靜,或許會跟虎叔上浩然門暫住一段時日,或許自己隱居修煉三年兩年。等理清思緒,能夠坦然面對時,再回來向父親負荊請罪……”墨恒僵硬地抱著虎玄青的胸膛,向墨云書說話的聲音越發(fā)顯得蒼涼,“如果不走,摒除情感兩難不說,孩兒今日的所作所為,確實罪不可恕,私心想來也是騎虎難下?!边@話倒是實打實,他一輩子都想騎著懷中老虎不下去,“若留在墨府,孩兒是絕無可能與誰成婚的,難不成父親要我自裁謝罪?”一句話說來,沒有絲毫威脅的意味,反而鄭重肅穆、了無生趣得讓人毛骨悚然,明擺著墨云書一個點頭,他就會二話不說地自斷命脈,自絕生機,絲毫不會猶疑!墨云書聽得臉皮青白交加,卻一句狠話都不敢多說。就連早有心里準備的虎玄青也嚇得臉色劇變,慌忙將他往背上攬得更緊:“阿墨!”墨恒說完,便垂頭閉目,仿佛等待裁決,面色蒼白地抱緊了虎玄青,僵住了似的一動不動。墨云書咬裂了牙關,臉色黑得不能再黑,他怎能夠放墨恒離開?他好容易將墨恒對他的孽情培養(yǎng)得濃郁深沉,又好容易等到墨恒晉升了化神,眼看就能與墨恒雙修和合,到時既能得到墨恒這個人,又能奪來意家氣運,乃是兩全其美,現(xiàn)在卻要放墨恒離開?不噴血都對不起他這份兒氣性!何況,真放墨恒離開個三年兩年,到時誰能保證不會再出現(xiàn)什么事端?墨云書怒得嗓子冒煙,面上也黑紅得像是燒炭,心中極為懊惱,至于具體懊惱什么,他一時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干脆什么也不說,只顧將乾坤玲瓏塔往虎玄青那顆既兇煞又討厭的大腦門上猛砸。虎玄青剛毅的臉龐同樣也滿是對墨云書的憤恨和殺意,卻因為墨恒的指令而不敢多說。眼看墨云書沒動用墨府大陣,他也不動用炎決劍中封印的滅魔仙劍之威,只將一身道法秘術全力施展出來。“咤!破!陣!”隨著三字真言,虎玄青掌推萬道霞光為陽,拂袖空間黑洞為陰,正是以前在仁圣尊王洞天中,他施展出來滅掉那些追殺他的幽冥修士的“太極煉光術”。當初他只憑借化神高階的修為就能施展出莫大威能,現(xiàn)在修行到化神巔峰,施展出來的效果堪可在小范圍內開天辟地!墨云書臉色一變,他要真被這陰陽仙光困于其中煉化,再大的能耐也要翻兩個白眼。墨云書心底凝重暗恨,卻絲毫不愿躲避,生怕自己一個躲閃,就被虎玄青趁機背著墨恒逃脫。還好他自有大陣來應對。猛地伸手向旁邊的虛空一抓,再重重地一扯,像是用盡了全身力量一般,臂膀都繃緊得剛硬酸疼。強行在陣外動用其它大陣之力,本身就會受到些微損傷。下一瞬,一旁的閣樓上放出無盡佛光,真不知墨云書一身所學駁雜到何等程度,但這佛光卻純凈浩大,由旁邊那座閣樓的大陣運轉催使出來,仿佛有得道高僧在其中主持一般。就見佛光如霧如雨,悠悠地灑向太極陰陽仙光。兩光都不是凡物,一個漩渦破滅虛空,一個渡化消融一切,兩兩相撞相消,將墨府上空的靈氣都盡數(shù)湮滅成了虛無,震得空間都蕩漾欲碎。還好兩人都有些顧忌,一個不愿連累無辜,一個身在自家老巢,所以都控制了力道,才沒有讓這駭然威能波及出去,否則近一些的墨府奴仆只怕要瞬間死絕。一擊不成,兩人接下來又打。他們彼此都是逼近返虛境界的化神巔峰,一個占據(jù)地理優(yōu)勢,一個身懷仙家真?zhèn)?,斗起法來旗鼓相當,讓人眼花繚亂。那些忠心耿耿的墨府護衛(wèi)連靠近都靠近不了,勉強靠近也被余波打飛。兩人都是兇猛剛強的硬漢,此時打出了真火,斗紅了眼睛,彼此仇恨至極,敞開了一通亂殺。“夠了!”墨恒緊緊閉著眼睛,突然嘶啞地低喝。墨云書此時剛被虎玄青一劍削掉了半只袍袖,虎玄青也剛被墨云書在衣袍下擺上劃了個豁口。虎玄青對墨恒言聽計從,一聽墨恒發(fā)令,連忙止了殺機,瞬間后退數(shù)十丈,兇狠卻沉穩(wěn)地戒備著盯住墨云書。墨云書也眼皮一抖,面上威嚴森寒,剛要不理墨恒繼續(xù)廝殺,卻猛地看到墨恒面若決絕,雙手顫抖,心中不由咯噔一下,想起這倔兒子剛才那番要以死明志的話來,哪還敢上去再殺虎玄青?同時,墨云書也終于明白過來他之前的懊惱來自哪里,說一千道一萬,究根歸底,無非是動了真情罷!墨云書這一生唯有算計,周圍兒女夫人環(huán)繞卻從未動過真情,直到現(xiàn)在才明白,不動情便罷,一旦動情,再做事來竟會這樣身不由己,束手束腳。兩方對峙,墨府中無數(shù)人探頭探腦。這些人無論什么身份,都不知道墨恒回府得知婚事之后就做了一個連環(huán)套,套住了墨云書,率先甩了墨云書的老臉,只當墨恒猖狂地殺死了墨諶母子,被墨云書狠狠懲罰時,虎玄青及時趕到救援。所以或膽顫心驚,或幸災樂禍,或期待不已,都眼睛不眨地看著墨云書如何處置膽大包天的墨恒。墨云書盯著面色蒼白卻神情決絕的墨恒,臉皮青了白,白了紅,紅了黑,到底不敢逼迫。最終對上墨恒睜開來的漠然壓抑的雙眸,墨云書張了張口,胸中的揪疼和恨怒翻滾成一團。“孽障,還不快滾!”終究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