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56
馬天漠,然后拱手問穆瑞迥:“殿下可曾因為要給陵寢內(nèi)的泥人重塑盔甲,派李公公前來交代馬大人,令其不要去理會小柳山一帶的采礦賊?!?/br>“什么?”穆瑞迥坐直身子,然后憤怒的看向李公公,“重鑄盔甲的事的確有,但本王只打發(fā)他找手藝好的匠人來做而已,哪里會蠢到因此就命人去小柳山那一帶挖礦來做這個!”若是信的事兒,還有可能是字跡偽造,但如果馬天漠真的見過李公公本人,且聽他吩咐過這樣的話,那就真的洗不清了。穆瑞迥暴怒不已,直指李公公,斥問他到底背著自己干了什么勾當(dāng)。李公公急得面目赤紅,奮力搖頭,竭力說明不是自己。穆瑞迥氣得起身就要把李公公弄死,馬天漠見狀,忙去勸慰攔著,穆瑞迥才算作罷,勉強坐了下來,但他看李公公的眼神兒卻像是要殺人一般。李公公嚇得渾身哆嗦,后怕地往后爬了爬,直搖頭表示自己沒有參與這件事,更沒有傳什么話給馬天漠。說罷,他就一直磕頭給三皇子,誠摯表示自己這些年侍奉三皇子一直盡心盡力,小心翼翼,怎么可能干出這樣明顯自尋死路的事兒來。穆瑞迥根本聽不進他的話,此刻只顧著自己怎么擺脫嫌疑,更恨李公公給自己抹黑。賈赦確認問馬天漠,“你那日所見的李公公,可是他?”此話一出,穆瑞迥的目光立刻定格在馬天漠身上。馬天漠被兩位大人同時盯著,全身不舒服起來,事關(guān)重大,他態(tài)度猶豫不決,不知道該怎么開口說。賈赦:“馬大人想清楚,你便是此刻不說實話,將來進京面臨更嚴(yán)酷的質(zhì)問,若有言語前后不一致,破綻百出的狀況,其后果如何,想來不比我細說,馬大人也清楚?!?/br>穆瑞迥斜視一眼賈赦,抬手便重重拍一下桌子?!榜R天漠,你可想清楚了,交代清楚事實!”馬天漠被嚇了一跳,他畏懼看一眼穆瑞迥,又遲疑為難的看向賈赦,央求賈赦不要再為難他了。賈赦:“你不說也無妨,不過我會把你的表現(xiàn)陳述在奏折之中,如實上表?!辟Z赦說罷,就叫人將當(dāng)天目擊過李公公來此的所有衙差和下人帶上來認人。馬天漠露出一副被逼無奈狀,連忙擺手央求賈赦不必如此,然后無奈地嘆息承認,那天他見到的人的確就是李公公。馬天漠說罷,便畢恭畢敬地沖三皇子行禮道歉,“殿下請原諒臣,臣那日所見之人,確實是李公公。衣著與而今無二,樣子也是?!?/br>馬天漠說著便垂下腦袋,認命的要聽穆瑞迥繼續(xù)發(fā)怒了。穆瑞迥卻一直沉默著,反而一聲不吭,就冷冷地盯著跪在地上的李公公。李公公嚇得魂飛魄散,只不停地磕頭懇求明察,表示他真的沒有來過柳州府衙。“公公,您事到如今,何必再狡辯。當(dāng)日看見你的不止我,還有府衙的幾名衙差和看門的小吏。這就可以將這些人叫來指認?!瘪R天漠為了擺脫自己身上招惹的干系,忙轉(zhuǎn)嫁給眾人,他隨即就看向賈赦,請求賈赦允許他讓其他人都認一遍。賈赦點了頭。指認很順利,當(dāng)時府衙目擊的人,都紛紛指認了李公公。李公公此時此刻一臉絕望,他跌坐在地上,痛哭不已。他還是堅持喊冤枉,央求三皇子明察。三皇子冷笑不已,他自是相信人證物證,痛罵自己愚蠢,竟然被李公公欺騙這么多年。他起身轉(zhuǎn)手就抽出侍衛(wèi)身上的佩刀,便要朝李公公脖頸砍去。李公公驚得呆了,一時間竟忘了叫,只是愣愣地看著三皇子,眼淚卻不住地從他眼睛里涌出。賈赦立刻出言制止穆瑞迥:“殿下若是無辜,便不可殺他。”穆瑞迥瞪向賈赦。“殿下動手他一死,在外人眼里,便是坐實了殺人滅口之嫌?!辟Z赦說道。穆瑞迥掃一眼賈赦,冷笑一聲,便漸漸把執(zhí)刀的手放下。賈赦轉(zhuǎn)頭要吩咐屬下將李公公帶下去。忽然,便聽馬天漠一聲喊,接著就是一聲痛叫,賈赦再轉(zhuǎn)過頭去,只見凌空噴出的鮮血濺落在地面。李公公等圓眼睛看著穆瑞迥,嗓子里咕嚕兩聲,便緩緩閉上了眼。眼皮閉合的剎那,還有眼淚不住地往下流。屋子里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沉寂,大家都這突然而來的事件一時都沒反應(yīng)過來,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穆瑞迥恨恨地最后瞪一眼李公公,便丟下手里的染血的刀。他轉(zhuǎn)而得意的揚起下巴,看向賈赦:“賈恩侯,你當(dāng)你是誰,本王憑什么要聽你的話?!?/br>賈赦睫毛微微發(fā)抖,他看了眼地上已經(jīng)氣絕的李公公,轉(zhuǎn)而再看三皇子的時候,眼睛已經(jīng)發(fā)紅。賈赦什么都沒說,沖穆瑞迥拱手之后,便拂袖轉(zhuǎn)身而去。穆瑞迥嗤笑兩聲,也帶著人離開。馬天漠看了看地上的尸體,自己打了個哆嗦,便忙吩咐屬下的人干凈將他的屋堂打掃干凈,另囑咐一定要用柚葉艾草去晦氣,再請高僧來做法事超度一下。賈赦隨后聽豬毛講述馬天漠的安排,隨手在冊子上記了一筆。豬毛不解,問自家老爺:“老爺,這馬大人的做法有什么不妥之處么?”“剛死了人就能想到找高僧超度,有些奇怪。也不知他是要超度亡魂,還是冤魂。你去問問,他以前可有這習(xí)慣?!辟Z赦嘆道。提起死,賈赦腦海里立刻閃現(xiàn)出剛剛所見的血腥場景,血腥腐爛的尸體他沒少見,但當(dāng)場殺人血濺三尺的事,賈赦是第一次經(jīng)歷。任哪個正常人眼見著一條生命的逝去,心里都不會好過。豬毛琢磨了下自家老爺?shù)脑挘X子忽然靈光了,“老爺?shù)囊馑际悄抢罟窃┩鞯??可是馬大人和衙差們都指認了他。”賈赦沒言語。豬毛說言的確是客觀上不可抹掉的事實,但那李公公喊冤的樣子,賈赦瞧著也十分真誠,并不是作假。他一直琢磨這件事是否會有另一種可能,但還不及他深想,三皇子已經(jīng)手快的把李公公給殺死了。勛貴大員之家,做主子的是不能隨意弒殺下人婢子。但三皇子不同,他是皇族,取個犯錯屬下的性命并不算違法。但是這李公公明顯已經(jīng)涉案,牽涉到朝廷調(diào)查的重案之中,三皇子偏在這時候選擇出手當(dāng)眾殺人,真真是愚蠢至極。此事陳述上去,他在百官那里,在皇帝跟前,必定都不會清白了。東廂房內(nèi)。三皇子沐浴,更換掉了沾血的衣裳后,他便沉著臉坐在桌邊喝茶。三皇子身邊第一隨侍的大太監(jiān)畢望在一邊陪同。畢望安靜的候在一旁,一聲不吭,心中卻還在為之前三殿下親手手刃李公公的事兒,翻騰不已。這李公公和他,都是自小侍奉三皇子,和三皇子一起長大的,倆人的關(guān)系自然親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