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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份兒上了,你連怎么辦都不知道,可見是懶得不想動腦,連真心為自己母親meimei著想的念頭都沒有,你脖子上的東西只是長來吃飯的?”賈赦嘆一聲氣。薛蟠面色更加難看,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會好好想,轉即就在賈赦炯炯目光的注視下,磕磕巴巴地表態(tài):“我以后會收斂言行,好好做人,學些正業(yè),好好整頓家中的生意,好好看賬?!?/br>“瞧瞧,也不傻么。外人都說你是呆霸王,我一直卻不大信,你之所以呆、霸,是因為你自己懶,就想任性,放縱自己的性情?!辟Z赦道。薛蟠羞臊地把頭低得更深,第一次有人說他不呆,卻比說他呆好要讓他覺得羞愧難當。“正好你母親要在榮府住些日子,這段時間你便在榮禧堂好生跟著大管家徐安學學?!?/br>薛蟠愣住,沒想到賈赦不教自己,竟然只把自己交給一名管家。“就跟著徐安?”薛蟠鬧意見問。“還有意見?別瞧不起人家,回頭好好比一比,就知道自己連個下人都不如了?!辟Z赦說罷,便打發(fā)薛蟠早些休息,明兒一早,天不亮就的跟著徐安出府去各處莊子上跑一跑了。薛蟠一聽還要起這么早,頓時有些明白赦大老爺的話了。在勤快這件事上,他可能的確不如那些下人們??芍髯赢吘故侵髯樱邢氯怂藕蛑?,又何必跟下人那樣一遭受罪。“你現(xiàn)在不努力,將來連做下人的能耐都沒有?!辟Z赦一眼看穿薛蟠所想,便直接拿話堵了他,方起身匆匆離開榮禧堂,去見了賈母。因今日薛姨媽來,賈母設宴款待,所以今日用飯早了些。此刻賈母正悠哉的靠在貴妃榻上,樂呵呵的跟薛姨媽、王熙鳳和鴛鴦三人打牌。聽說賈赦來了,賈母也不松手,只叫賈赦就這么進來就是。薛姨媽和王熙鳳等可不敢怠慢,忙扣了手里的牌,起身站到一邊兒去。薛姨媽則避嫌,直接托詞去里間找寶釵說話去了。賈赦瞧見桌山有扣著沒打完的牌,便知道自己來掃了賈母的興致,便也沒跟賈母多說什么,行禮之后便要告退。賈母道:“你請那女先生好,今兒個寶釵跟著去聽了一回,便直嘆說難得。我便叫她留下,跟著姑娘們一起學,她也有心如此。但畢竟這女先生是你請來的,便要和你說一聲。”“如此甚好?!辟Z赦表示沒意見,這才從賈母處撤了出來,轉而去了寧府探問賈敬的情況。賈敬笑道:“我的道友們都已經回信,應承我的邀請,明日便會在玄真觀集合,謀劃火藥的配方一事。再者這事兒還是要多虧你的福,一報這丹藥有毒的事兒后,他們也都起了警惕之心,拿著自己的丹藥給雞鴨試了試,結果可想而知。一個個都發(fā)覺煉丹無出路了,正愁不知將來該如何是好,我的信像是救命稻草一般,讓他們覺得自己的將來尚可有用處?!?/br>賈赦便說麻煩賈敬,再次強調安全為重。“不礙什么的,要是換做普通人,或許會怕一怕。我們這些煉丹數年的人,早知道這里頭的道道,也都見識過碳粉硫磺和在一起噼里啪啦炸響的樣子,自然都心里有數,也曉得小心?!辟Z敬淡然道。賈赦:“如此最好不過,生怕出了人命,便可惜了?!?/br>賈敬拍拍賈赦的肩膀讓他放心,忽然又想起一樁事兒來,跟賈赦講起水銀,也是他煉丹時碰到的,總結了一些制出之法,不知道有沒有用處。賈赦聞言驚訝不已,忙問賈敬可有收集那些水銀沒有,“這東西吸入人體有毒,須得密封存放才好,如若撒在地上,要用硫磺粉遮蓋?!?/br>賈敬萬般驚訝的打量賈赦:“我卻沒注意這些,幸虧煉的少,沒想到你連這個都懂,倒叫我越發(fā)地敬佩你了?!?/br>賈赦忙道不敢,便拱手和賈敬告辭。賈敬捻著胡子笑了笑,親自出門目送賈赦離開,轉即便一臉“果然”的表情,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剛剛和賈赦對話的時候,他有意說是托賈赦的福,因為上所報的毒丹藥事件。賈赦聽聞之后并沒有質疑,反而是順理成章地接話,便說明他真的就是的著書人,自己的懷疑沒有錯!雖然早有預料,但賈敬還是驚訝不已,沒想到他幾年沒見賈赦,這個族里頭最出名的老混賬竟然會混出而今這樣厲害的樣子。也不知是他太厲害,還是自己退步了,總之而今的自己是萬萬比不過他,要多向他學習才是。賈敬這廂剛思慮完畢,賈珍便樂呵呵的找上門了,進院一聽說赦大老爺走了,賈敬便直嘆自己來晚了,就要轉頭回去,也不打算叨擾賈敬。賈敬聞聲立刻將他叫進屋里來,將他好一頓訓斥,罵他一把年紀了還不如個小輩上進,整天老不正經。賈珍白白受罵有些無辜,一臉委屈的矗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賈敬卻沒有停嘴的意思,繼續(xù)訓斥賈珍:“人家榮府的璉兒,年紀小你十歲,瞧瞧他而今什么樣,再瞧瞧你。不知道的人瞧你這副紈绔樣兒,還以為你爹死了,沒人教養(yǎng)你!”賈珍一聽這話,忙跪下賠罪。“打今兒個起,先從整頓內務開始,把府里的上上下下理順清楚了,之后就好生查賬,監(jiān)管莊鋪,打理好府里所有產業(yè)。再把你身上的毛病改一改,別見個母的就挪不動腿兒,到處寒顫人,去外頭給我丟臉?!辟Z敬氣呼呼地瞪眼道。賈珍一哆嗦,沒想到他父親忽然這么厲害。以前他老人家撒手修道的時候,那真是什么東西都不管不問。而今忽然管起來,便這般嚇人,竟是這般事無巨細地叮囑鞭策他。賈珍又受了一頓罵之后,縮著脖子出門,心里就嘀咕他家老爺子是怎么鬧出這一出。八成就是跟剛來過得赦叔有干系,賈珍遂趕緊去找賈赦問清楚。賈赦一聽賈珍的來意,便笑道:“你這事兒還真不能怪我,我剛的確和你父親聊事兒,可是一句話都沒有提過你,說得都是正事?!?/br>賈珍聽聞此話,更是滿臉不解,撓頭疑惑。賈赦便道:“也許是你做得過分,他真看不下去了?!?/br>賈珍不滿地撅嘴,“我可比以前收斂很多了,老爺子怎么突然就不知足?”“人就怕比,這么一想,倒也算是我連累了你。榮府而今上上下下規(guī)矩太好,便顯得你們寧府不著調。若是在以前,兩府都不著調的時候也就沒多大差距了,加之他一心修道,自然沒什么好管?!辟Z赦解釋道。賈珍一聽此話,覺得有道理。但這事兒他也不能去怪他赦叔,人家榮府上進是好事兒,寧府確實與之相比太丟人了。賈珍臊得臉通紅,也不好意思再繼續(xù)在賈赦跟前呆下去。賠了罪,他便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