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8
書迷正在閱讀:老板有主、他的睫毛、報告!我不想當(dāng)影帝、家養(yǎng)迷你龍傲天、咸魚穿進(jìn)末世文、朋友關(guān)系、紅樓第一狗仔、石榴小皇后、主角每個世界都在報警、我要親你啦
…哎!師兄,”年輕的聲音壓低一些,“到時候真的——” 另一個沒說話。 “真的啊?”壓低的聲音微揚(yáng)。 “這算點什么事?咱們師父是個頂心慈手軟的,咱們當(dāng)初建觀的時候……再看看驪山瑞元觀那邊……”年長的聲音又打住。 “咱們怎么了?瑞元觀怎么了?師兄你又說半截兒藏半截兒。” “左右不過那么回子事兒,有什么好說的。反正都是為了上頭?!?/br> “上頭是誰?為了上頭什么?” “你哪來那么些要問的?”那位師兄有些不耐煩。 年輕道士趕忙賠不是。 “師兄”語氣緩和下來,過了半晌道:“我聽師父念過幾句讖,‘土木逢,紫微宮,雨蔽車,引鴻蒙;生于死,死于生,添福壽,換枯榮?!?/br> 過了片刻,年輕道士道:“不明白……” “師兄”嗤笑:“連你都懂,還叫什么讖語?” “師兄你懂?” “師兄”略帶得意的聲音:“今年便是土木雙星相逢之年,再想想九月初的時候會有何天象——” “還是不懂……就是覺得這是個大事兒?!?/br> “可不是大事嗎,本朝再沒有過的大祭……”“師兄”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 又過了半晌,那師兄道:“我躺會兒,你守著吧。” 謝庸、羅啟悄悄離開。 第二日,謝庸沒繼續(xù)帶著羅啟去尋剩下“開陽”“搖光”位置上的道觀,反而回了城。 ☆、淮陰郡王 進(jìn)了長安城, 謝庸沒去大理寺, 沒回家,也沒去休祥坊祥慶觀,反而徑直騎馬往南走,羅啟很是疑惑,也只得打馬跟隨。 謝庸行到長壽坊便往東拐,一直走到最東邊兒樂游原上的新昌坊。 秋高氣爽,雖不是什么節(jié)慶, 時候也還早,樂游原上已經(jīng)可見游人了,小販兒們也早早地來了, 蔥花雞蛋餅的香、糖炒栗子的甜與寺廟道觀的香火氣混在一起,是大家最熟悉的樂游原的味道。 樂游原上, 寺廟以青龍寺為首,道觀則玉清觀最大。玉清觀供奉的是南極長生大帝, 觀里還供著長生大帝下面司命、司祿、延壽、益算等南斗六星君。福祿壽喜樣樣拱在人心窩子上, 故而一年四時來求拜的人不斷。 謝庸與羅啟在玉清觀前下馬,進(jìn)了道觀,來到大殿后的長生樓前。這是座九層高樓,為北周武帝時候所建,極是軒昂壯觀,與已經(jīng)焚毀的東都永寧寺塔也差不了多少。不只百姓,便是皇帝們,本朝太宗、高宗, 前朝文帝、煬帝都曾來此登高祈福。 幾個道士正領(lǐng)著一群匠人修飭長生樓,給樓身刷桐油,重描雕檐斗拱,并給樓內(nèi)神像添漆繪彩。 “道長,重陽節(jié)前能修完嗎?”一個善信問。 道士笑道:“能,耽誤不了施主們登高。我們是從上層修下來的?!?/br> 謝庸目光掃過那些道士和匠人,又仰頭看看這座矗立了二百年的高樓,便與羅啟走開。他們在觀內(nèi)略轉(zhuǎn)一轉(zhuǎn),又走回前殿去,南極長生大帝俯視蕓蕓眾生,莊重而慈祥,司命、司祿、延壽諸星君亦是神祇該有的樣子。 游人越發(fā)多起來,謝庸羅啟逆著人流走出道觀。 “阿郎,咱們現(xiàn)在去哪兒?”羅啟問。 “先回家吧?!?/br> 謝庸雖忙,卻極少夜里不回家。見他回來了,唐伯懸著的心放下:“大郎、阿啟你們吃飯沒有?” 上次吃飯還是昨日早晨在家吃的那一頓,唐伯不問,謝庸竟然沒覺得餓。 聽說都這個時候了他們還沒用朝食,唐伯趕緊去忙活。 謝庸叫住羅啟、霍英,將身契還與他們。本來看他們似對從軍頗有興趣,想著找時機(jī)送他們?nèi)ボ娭袣v練,憑他們本事,或許也能得個一官半職,如今也只得放下了。 羅、霍二人皆大驚:“阿郎——” “此案與二十年前太子舊案有關(guān),周將軍失蹤了,我恐怕也不能全身而退,你們再跟著我無益,都遠(yuǎn)遠(yuǎn)地走了吧。走之前,送唐伯回汧陽,莫要告訴老人家這些,就說我想在老家買屋置地攢家業(yè),讓老人家?guī)椭鴆ao持?!?/br> 唐伯本便不是謝家奴仆,只是舊相識,他沒有兒孫,縣學(xué)散了,謝庸便接了他在身邊養(yǎng)老。如今卻也是不能了。 羅、霍二人互視一眼,又都把身契遞還:“咱們水里火里都跟著阿郎。” 羅啟補(bǔ)一句:“那年在奴隸商人手里,我得了瘧疾病得要死,若不是阿郎,我如今早是爛骨頭了。我的命本就是阿郎的。” 謝庸看羅啟,羅啟犟頭似的回看他。謝庸又看霍英,霍英更簡單:“我不走!” 過了片刻,謝庸道:“身契都自家收起來。若我壞了事,你們莫要硬拼。有你們在,逢年過節(jié)我和周將軍還能有人供碗湯水?!?/br> 羅啟霍英都一臉凄然,事情真會壞到那般地步嗎? 吃過飯,謝庸取了俸錢匣子出來,按與羅啟、霍英說的那樣與唐伯說,安排他離開。 唐伯面色一變。 謝庸微笑一下:“讓阿英送您回去。田宅你撿著您看中的買就好,先不必辦公契?!?/br> “大郎,你說實話,是不是出事了?” 謝庸微笑道:“沒有,您別想多。就是想攢點家底了,以后我和周將軍成親,有子孫后代,總要給他們在家鄉(xiāng)留點祖業(yè)田?!?/br> 唐伯深深地看一眼謝庸,點點頭:“我不給你添亂,我這把老骨頭,能給你守住孩子們的祖業(yè)田?!?/br> 謝庸輕輕地“嗯”一聲:“保重您自己?!?/br> 處理完了家事,謝庸依舊喬裝了帶羅啟出門。他們在永福坊“百孫院”某所大宅門前轉(zhuǎn)了兩圈,便去坊里一家茶肆喝茶。時候不很大,便有人來搭訕,那人袖中露出淮陰郡王府的牌子來。 又輾轉(zhuǎn)一番,謝庸才得與淮陰郡王在一間靜室內(nèi)對面而坐。 淮陰郡王比謝庸略大三兩歲,是個雖俊秀卻略帶愁苦相的年輕人。 謝庸看著淮陰郡王:“大王聽說城外瑞清觀的事了嗎?” 淮陰郡王點點頭:“周將軍應(yīng)該是被關(guān)在蔣豐那里了?!?/br> 謝庸想不到淮陰郡王說話這般直接。 淮陰郡王苦笑一下:“謝少卿是君子人,若那等稍微jian一些的,怎么也要以上回回鶻神鷹的事開場……謝少卿不以某愚鈍,親身來找,某也不好意思繞來繞去?!?/br> “她——無礙吧?”謝庸到底忍不住問。 “蔣豐那里嚴(yán)得針插不進(jìn),周將軍如何,某不得而知。” 謝庸點頭,他捏著茶盞的指尖因用力而有些微微地發(fā)白,聲音卻極平靜:“多謝大王告知。某此來固然為打聽周將軍,卻也還有旁的事與大王說——不知于當(dāng)年令尊獲罪的事,大王知道多少?” “先父反對修建紫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