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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過頭看著來人,兩手脫力似的漸漸放開。趙坤背靠著墻,回頭看著來人,氣息不順地囁嚅道:“章、章管事……”他原先只是白公館的其中一個小管家,後來章偉國不知道什麼事惹到了白爺,被調(diào)走之後,他才被提拔到這位置上。但是這職務(wù)確實不是人人都能勝任的,趙坤只覺得自己干了半年,命也跟著去了半條。“你是怎麼進(jìn)、進(jìn)……”趙坤摸著脖子,上氣不接下氣地看著對方。章偉國背手而立,沈聲說:“白爺身邊無人可用,暫時先把我調(diào)回來?!?/br>這句話包含著太多信息──章偉國是犯過大錯的人,念在他的忠心,白長博才沒處置他。如今章偉國又回到這里,那只能說明,白長博眼下的境況卻是不大好了。“章、章叔……!”蘇陌沒有這麼多的心思分神,他踉蹌地邁向漢子,攀住那寬厚的肩頭,有些茫茫然地道:“我爸、爸他怎麼了?他是不是沒事了?”章偉國依舊直挺挺地站著,沒有任何起伏地低聲道:“早上剛度過危險期,現(xiàn)在還在觀察。”蘇陌聞言頓了頓,深吸了幾口氣之後,眼眶泛紅地點點頭。“白爺說,這事情要先瞞著你?!闭聜鴮u搖欲墜的青年給扶住,低頭直視著那雙迷茫的眼,“我今天過來,也算是違背了白爺?shù)囊馑?,但是少爺……?/br>他一字一句地在青年耳邊低低道:“有些事情,你不能不知道……!”蘇陌還有些哆嗦,他抿著唇看著那鐵青的面色,然後靜靜地扭頭看著那拽著自己的手臂的厚掌。他模糊地想,如果眼下有一把槍,章叔會不會直接崩了他。蘇陌扯了扯嘴角,無故笑了一聲。“姚總、姚總?!?/br>姚一霖霍然抬眼,正巧臺上的旦角正在謝戲退幕,掌聲此起彼落。“姚總,王老板請您上去小酌一杯?!笔虘?yīng)生站在男人身邊,壓低聲音道。姚一霖一個回身,瞇著眼望著上方,只見那坐在二樓雅座的男人正對著自己舉杯,嘴角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和另外幾個隨行的老板打過招呼之後,隨著侍應(yīng)生走到了二樓的雅間。“姚副總?!弊险谄悴璧牟皇莿e人,正是在人前消失了一段時間的王邵群。他放下了茶壺,示意姚一霖落座。姚一霖雖然在職務(wù)上是鴻邦的副總裁,但是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最厭惡外人在他面前強調(diào)這個稱謂。姚一霖將外套交給侍應(yīng)生,等到他們?nèi)顺鋈サ臅r候,才在王邵群前方的位置坐了下來。“王老板,傷養(yǎng)好了?”他有些漫不經(jīng)心地問。“托你的福,暫時是死不了了?!蓖跎廴好嗣乜冢七谱煺f:“就是最近有些悶?!?/br>“那你應(yīng)該好好休養(yǎng),別在外頭勁折騰?!币σ涣叵胍詡€兒斟茶,卻讓王邵群先行一步。只瞧他有模有樣地擺好了杯子,邊道:“老弟,我也想要安份地過日子,但是天不從人愿,我該做的事情還沒完,只要再撐一段時間了?!?/br>姚一霖皮笑rou不笑地?fù)P了揚唇,在從王邵群手里接過杯子之前,他出聲輕道:“王老板,你是什麼時候收買我的人?”“又或者……”姚一霖的語氣漸冷:“你在我身邊,什麼時候安插了你的人?”王邵群輕挑了挑眉,手一松,斟滿茶水的杯子直直地落在桌子上,茶水傾瀉而出,沿著桌角淌落在地毯上。“叫你的人給我滾,要麼你自己看著辦吧。”姚一霖面色不善,像是無話可說一般地要站起來。“一霖,好大的火氣。”王邵群搖了搖頭嘆道,他向旁邊使了眼色,站在角落的保鏢猛地竄出來。姚一霖凝眉閃過身,正欲回?fù)舻臅r候讓人從後方扣住肩膀,兩方夾擊之下,沒兩下就落了下風(fēng)。姚一霖讓人強制地按回椅子上,臉色難看得像是要把人活撕了一般。“不愧是前警官,是由兩把刷子?!蓖跎廴悍笱艿刭澚艘痪洌瑥奈恢蒙险酒饋?,邊走邊環(huán)視著姚一霖。接著他走到男人身邊,用手背輕輕拍了拍那精致的面容。“怎麼?發(fā)這麼的大的脾氣,是心疼白家那個小雜種?”姚一霖側(cè)了側(cè)臉,一臉不虞。“姚啊,你還記不記得我說過,我看上你的地方,就是你跟年輕時候的白長博有一樣的眼色?!蓖跎廴阂换仡^,帶著失望的嘆息說:“我沒想到我也有看走眼的事情。你跟他,還是差遠(yuǎn)了?!?/br>姚一霖猛地回頭瞪著王邵群。“就你這模樣,嘖。做個徹徹底底的好人,你做不起,要當(dāng)徹頭徹尾的壞人,你又當(dāng)不上。一霖,不是我說你,你要讓白長博身敗名裂,直接拿出那些東西還不夠看,少了觀眾那怎麼能行,過兩天還不讓那老狐貍給壓下去──有這好東西你怎麼藏著掖著,沒想到那個小雜種居然有這本事跟他親爹混到一張床上去?!?/br>有關(guān)於蘇陌和白長博的丑聞只是一個開頭,將這事拿出來大肆吹噓為的是吸引普通群眾的目光,目的只是希望接下來的一切能持續(xù)受到廣大民眾的熱切關(guān)注。讓上頭的人不得不為這些事給民眾一個合理的解釋。“我跟你說,外人雖然不明白這當(dāng)中的彎頭,但是知道事實的還是大有人在。”王邵群緩慢地道:“那幾位領(lǐng)導(dǎo),中央的幾個人物,就這幾樣,那就大大地足夠了?!?/br>“而且白長博鬧出了事,連帶先前的那些暗賬被翻出來,就算有真有假,民眾反聲這麼大,上面有人關(guān)注了,就有其他人得一并遭殃,這時候要怎麼辦?是犧牲一個人,還是大夥兒一塊死?”姚一霖一言不發(fā)地看著前方,也不知是激動還是憤怒而面色漲紅。王邵群說罷,回頭在他面前俯身,平視著男人的目光,“一霖,你聽好。要他死的人多得是,你這次也算是立了個功,這份好處,不會少你的?!?/br>他接著復(fù)又曖昧一笑:“別說我這個老大哥不厚道,剛才那個唱孫尚香的模樣不錯,比那個叫蘇陌的小糙貨好上不少,一會兒我讓人請他過去你那里。”他重重地拍了拍姚一霖的肩頭,意有所指地慢道:“我們是站在同一條船上的?!?/br>姚一霖抬眼,“說完了?”王邵群對著兩個高頭大馬的保鏢擺了擺手。姚一霖臉色鐵青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直接掉頭離開。外頭下著暴雨,每一滴都像是老天砸在地上的淚。當(dāng)門口傳來細(xì)碎的聲響時,蜷縮在沙發(fā)上的少年緩慢地坐了起來。身上那不甚合身的白色襯衣皺巴巴地掛在身上,露出了一大片肩膀。屋里的菲傭已經(jīng)睡死了去,少年踩在冰涼的地上,有些一拐一拐地走向門口。他的小腿在那時候差點讓人給打斷了,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