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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車呢,沒開車來嗎?”“當然沒有?!标愐顡芰藫芪褐Z被汗水浸濕的頭發(fā),“當然沒有?!?/br>當然不信?!凹依镞€有把傘,你拿了走吧。”“魏諾,你真是,我看反反復(fù)復(fù)的那個人是你吧,這么大的雨,別說雨傘了,雨衣也沒用啊”,話沒說完,陳要宇突然想起了什么,“你實在要趕我走也可以,過兩天我把傘再還給你,你看怎么樣?”無恥!魏諾讓陳要宇早點離開,其實是另有打算。雨下得那么大,不知道石頭在學(xué)校里怎么樣了。就像陳要宇說的那樣,雖然出門前已經(jīng)在石頭的書包里備了把傘,在這種暴雨攻勢下,連雨衣毒不會有作用的。魏諾沒打算回應(yīng)陳要宇而是拿起了手機,比起眼前的人,他更擔心的還是石頭。“喂,王老師你好。誒,我是魏明磊的家長,是是,你好你?!?/br>“是這樣的,我看這雨一時半會也停不了,也挺大的,如果學(xué)校有什么安排,麻煩老師提前通知我一聲,打個電話或者發(fā)、發(fā)個短信,我立刻來接他?!?/br>電話那邊時響時弱的聲音,陳要宇聽了個大概。“魏明磊家長啊……你放……也太……那時候……一定……你說是吧……不用……”像是五十多歲的女人的聲音。魏諾和他通話的時候,態(tài)度很尊敬,語氣很和善,完全一副好好先生,不對,是好好學(xué)生的樣子。有時甚至?xí)笆鞘鞘恰钡墓?jié)奏點頭,打完了電話還有揮手再見的小動作。等說完了一切,魏諾才如釋重負,一旁的陳要宇笑得燦爛無比。“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我是個老師就好了,就是那種一對一教學(xué)的,教你兒子的那一種?!?/br>“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還當老師。有時候有時候,什么時候?”“就在剛剛。一想到電話那頭的你對我畢恭畢敬的樣子,嘖嘖,想想我就能……”說最后兩個字的時候,陳要宇靠的很近,像是故意送到魏諾的耳邊,魏諾一陣臉紅,不過很快假正經(jīng)地別過頭去。“快滾吧,就你的思想高度,還好意思當老師,誤人子弟?!?/br>不知道過了多久。魏諾睡著,陳要宇就在床邊靠著。除了連續(xù)不斷的大雨,兩人很默契地享受這無聲的寧靜。魏諾的手機響了,王老師真的給他來了電話。“你,你們?nèi)齻€,玩什么不好,選什么時間玩不好?下這么大的雨去空地給我打彈珠,打的滿身是泥,滿身是泥,你們兩個倒好,彈珠打不夠,還打起架來了啊!你看看,你們自己看看——你也別在那笑——你們兩個像個泥猴子似的。說!到底為什么打架!”魏明磊和應(yīng)士杰互相看了一眼,滿是輕蔑和不屑,但兩人都打算“守口如瓶”,誰也不想把這件事情告訴王老師。王老師眼看兩個孩子死倔著不說,以她快三十年的教齡,這件事情遠不止打打彈珠這么簡單,于是她決定從第三人下手,“你,說說看,他們兩個到底怎么回事?!?/br>辦公室里很安靜,原本暖氣吹得剛淋了雨的幾個孩子渾身不舒服,王老師察覺到了這一點,關(guān)掉了暖氣,披上了掛在椅背的外套。那個慫恿魏明磊和應(yīng)士杰比賽的同學(xué)站在一邊,回憶著五分鐘以前的事:他看著兩個人打起來,自己拉又拉不開,這才跑來打了報告??墒乾F(xiàn)在他應(yīng)該怎么說?總不能把他們打架的真實原因說出來吧?畢竟應(yīng)士杰說的東西,實在是,實在是……他有些詞窮了,感覺上那是比抽煙喝酒早戀還要嚴重一萬倍的東西。“我……我……我……不知道?!?/br>王老師推了推眼鏡,可以看得出來他是緊張壞了,這樣下去什么都問不出來,也不能知曉事情的來龍去脈。暖氣關(guān)了之后,冬天的寒冷很快從窗沿、門縫和不為人知的縫隙中竄進了辦公室,三個孩子頭發(fā)上,衣服上,褲腳上不是泥就是水。已經(jīng)開始牙齒打顫。“這樣吧,你先去教室里那幾塊干凈的布,給他們擦擦,免得感冒了?!蓖趵蠋熣f完這些,又倒了三杯熱水,“等他回來,你們兩個先擦擦,喝點熱水。想好了,誰先說出來,誰就先回教室?!?/br>即便是王老師這么說,兩人還是沒有先開口。突然的羞愧感像是拿走了應(yīng)士杰的舌頭,讓他無法開口說話;魏明磊也是一樣,不管他覺得自己打架的理由在自己看來有多么正當,這可是打架啊。在老師的眼中,是不會因為理由正當就寬恕打架這種行為的吧。爸爸一定會生氣的,這是石頭唯一擔心的東西。王老師也不急著得出什么答案,倒是有人拿了兩塊干凈的布回來之后,胡編了個理由說了出來,“他們兩個因為打彈珠的勝負,先是吵起來,最后誰也不讓誰,就打起來了?!?/br>那人說完,左右瞟了一眼,好像特別害怕似的,之后有一句答一句,只是回避了真正的原因。王老師很滿意,把這次的打架事件定義為“游戲勝負引起的不甘心”。這樣就解釋得通了?!笆窍袼f的那樣嗎?”不知道哪來的默契,兩人同時點頭了。“行了,都別站在這里了,老師打電話讓你們家里送些能換的衣服褲子,這樣下去你們一準感冒。你先回去吧,我看你倒還好——應(yīng)士杰和魏明磊,你們兩個再留一會。”于是魏諾就接到了那個電話,他滿心歡喜以為可以早點見到石頭,以為可以把陳要宇早些趕走,沒想到卻等來這樣的結(jié)果。“是,是,是。好我知道了,我馬上過來?!?/br>魏諾掛了電話,從床上一下跳起來,跑到衣櫥前翻起石頭的干凈衣褲。也許是身體仍然虛弱,他感到一陣眩暈,下意識地扶著衣櫥,才不至于摔倒。“怎么了?電話里這么說?”“石頭和同學(xué)打架了,渾身上下淋了個透!”“你精神這么差還要開車去?這么大的雨……”陳要宇說完才發(fā)現(xiàn)自己說得前后矛盾,這么大的雨,不開車去又能怎么去呢?“你別管了,再大的雨只要是石頭的事情我都要趕過去,我的精神狀況怎么樣我自己最清楚了?!蔽褐Z說話間已整理好了全部需要的東西。“別急,你衣服都沒穿好?!标愐顜臀褐Z拉了拉領(lǐng)口,“車鑰匙帶了嗎?”魏諾掏了掏口袋,懊惱地把車鑰匙放好,為了不讓陳要宇看笑話,又站在原地想了幾秒鐘,這才出門。“傘。”陳要宇搖頭,關(guān)心則亂。魏諾對自己就從來不亂。“你站在那里干什么,不回去嗎?”“我在吃醋?!标愐钫驹陂T口,吃了一分鐘石頭的醋。“你有病吧?!蔽褐Z催促陳要宇上車。“有病的是你,你忘了嗎?”陳要宇開了駕駛位的門,“過去,乖乖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