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4
你有你要守護的東西,我也有,當年九爺一刀扎在我胸口上都沒能讓我松口說一句軟話,你以為你現(xiàn)在這副樣子就能讓我害怕?許銘深,我們兩個一旦對上,就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只會讓別人鉆空子。我只戳瞎了老疤的眼睛,碰都沒碰許銘嘉一下,已經給足了你面子,禮尚往來,你也該給我留點余地?!?/br>許銘深的目光定定地停在秦釗臉上,一字一頓地道:“你真以為你還是當年那個秦釗?”秦釗勾了勾唇角笑得有些諷刺,他想說別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畢竟曾是可以以命換命的關系,就算成了路人,也不該往最疼的傷口上撒鹽。兩個人熟悉到一定程度,只看表情就知道對方想說什么,許銘深收回落在秦釗臉上的目光,閉了閉眼睛,道:“算了,許銘嘉你不能碰,老疤的事情我也不跟你計較,這事兒誰也不準再翻后賬,就這么算了吧?!?/br>秦釗變魔術似的從袖管中抽出一根黑魔香煙叼在嘴里,他用鞋尖碰了碰許銘深的鞋跟,指了指叼在嘴巴上的未點燃的那棵煙。許銘深余光都沒有瞄一下,一把奪過秦釗叼在嘴上的那棵煙,單手碾碎,順著半開的車窗扔了出去,道:“別在我面前抽這東西,我煩!”秦釗呵了一聲,神情里的諷刺意味更濃了一些,道:“這事兒我可以不再折騰,但是不能就這樣算了。首先,仇殺隊必須關門,老疤要么出國,要么跟你去北京,總之,不能留在本市,我信不過他。其次,許銘嘉必須退學,不能繼續(xù)跟體院里呆著,您家小三爺心狠手黑,秦進不是他的對手。我們走的路差得太遠,過了今天我們也沒什么機會再見面了,大家都好自為之吧?!闭f完,秦釗推開車門跳了下去,路過車頭時,他屈指在引擎蓋上敲了兩下,那聲音清脆而沉重,像是某種告別。他能感覺到許銘深山石般冷硬的目光一直凝在他背上,他很想轉過身去問他一句——你后悔過嗎?將年少時寶貴的東西全部葬送,換來如今的高處不勝寒的孤獨,你可曾有一點點后悔?秦釗回到醫(yī)院的時候,秦進已經打完了吊瓶,正坐在注射室的椅子上休息。腦門上纏著繃帶,臉頰上貼著紗布,看起來還真是挺慘的。秦釗在秦進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順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道:“餓不餓,想吃什么?”秦進順勢把腦袋擱在他哥的肩膀上,想了一會,抽著鼻子道:“哥,雖然我眼睛被蒙住了,但是我耳朵沒隆,我聽見仇殺隊孫老板的慘叫聲了,我從來沒見過你動那么大的火氣,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秦釗沒做聲,只是把秦進扎過針的那只爪子拽了過來,消毒棉簽沒有按好,有細小的血滴子順著針孔涌了出來,秦釗輕輕地用拇指抹去。秦進的目光落在兩人糾纏在一起的手指上,愣愣地看了好一會,一時間倆人都沒有說話,就在秦進快要睡著的時候,突然聽見秦釗微沉的聲音響起:“秦進,我是你哥,我保護你、替你出頭是天經地義,不用為此感到不好意思。不過話又說回來,知道我會生氣,就照顧好自己,別再血淋淋的出現(xiàn)在我面前。還有,你嘴嚴點,傷口徹底愈合之前,別讓爸媽知道,老頭老太太年紀大了,沒那么多力氣為你提心吊膽!”秦進垂著腦袋乖乖挨訓,秦釗一口氣說了一長串,自己都嫌棄自己太婆媽,拎著秦進的后脖領朝醫(yī)院的停車場走去。路過主任辦公室的時候,高主任扒著門框探出來半顆腦袋,啰嗦道:“對我的患者溫柔點,能吵吵盡量別動手,否則線崩了,還得回來麻煩我!”秦釗上半身紋絲不動,下半身抬腳就踹,高主任啪的一聲關上房門,cos了一把縮頭烏龜。秦進臉上有傷,高主任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忌口。外面賣的東西不是重油就是重鹽,都不利于傷口愈合,兄弟倆索性買了些食材回家煮粥喝。秦進想喝皮蛋瘦rou粥,秦釗堅持小米粥更有營養(yǎng),倆人石頭剪子布,秦進光榮落敗,于是晚餐就是小米粥配涼拌小黃瓜和素炒藕片。吃過飯后秦釗打發(fā)秦進去洗澡,他把兩人今天穿的衣服裝進黑色塑料袋里,扔進了樓下的垃圾桶。曾經那人總愛在他耳邊念叨,沾了血的衣服不吉利,時間久了,他也跟著有了這么個毛病,凡是沾過血的衣物必須統(tǒng)統(tǒng)扔掉。秦釗站在垃圾桶前嘆了口氣,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有些事情就算你不記得了,它還替你記著。秦釗處理完垃圾回到家里時,秦進已經很自覺地滾到了主臥的大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個繭。秦釗看著秦進滿床滾來滾去,越看越火大,掐著他的下巴,把他的腦袋固定在枕頭上,不許他亂動:“您老心疼一下自己這張臉吧,萬一把縫合的傷口蹭崩了,我可不負責賠償醫(yī)藥費!”秦進瞇著眼睛笑,借著秦釗彎腰跟他說話的姿勢,抬手攬住了他的脖子。秦釗被他帶著向前趔趄了一下,手肘撐在秦進的腦袋兩側,鼻尖相對,看起來就跟要接吻似的。秦釗身上穿著棉質睡衣,料子極軟,秦進忍不住挑起一點邊角擱在指尖上輕碾,沙沙的布料摩擦聲,聽在耳里格外曖昧。秦進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就這么攬著他哥的脖子跟他對視著,其實秦進也沒想好自己究竟要干嘛,就像急于取悅主人的寵物犬,不愿放過任何一個和秦釗近距離接觸的機會,想離他近一點,想在他身上蹭一蹭,留下屬于自己的味道。恍若時間靜止,兩個人就這么一站一躺地對視著,秦釗突然發(fā)現(xiàn)秦進的嘴唇其實很性感,形狀飽滿唇線清晰,沒被口紅和唇彩浸染過,帶著原始而干凈的水粉般的顏色。秦進見秦釗有些愣神,大著膽子探過頭去,在秦釗唇角邊輕輕親了一下,一觸即分,實在是算不上一個吻的吻。秦進深知什么叫“見好就收”,偷襲得手后馬上松開了環(huán)在秦釗脖子上的手,乖乖地躺好,準備睡覺。秦釗拉開被子在秦進身邊躺下來,道:“您這一下算什么?付給我的救場費?”秦進趴在枕頭上,湊到秦釗耳邊小聲道:“哥,說實話吧,雖然你偶爾很嫌棄我,嫌我笨,嫌我只會瞎玩胡鬧,但是多數(shù)時候,你還是很疼我的對不對?其實,你也挺喜歡我的,對不對?”秦釗單手墊在腦后,閉著眼睛平躺在床上,他沒有說話,只是極輕地“嗯”了一聲。秦進趴在枕頭上看著秦釗線條堅硬的側臉,笑著笑著紅了眼睛。你永遠不會知道,我是帶著怎樣的心情問出這句話的;你永遠不會知道,當你承認你也是有那么一點喜歡我時,我開心成什么樣子;你更加不會知道,當我真走入你的生命,看遍所有前塵往事時,我心碎成什么樣子……秦釗,你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