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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我的腦袋了嗎?”他指著自己的頭。“很大,非常閃耀,無法忽略?!蔽颐鏌o表情地說。“上面掛滿了標(biāo)簽,別人看我的時候,都不是真正地在看我,都是在看這些標(biāo)簽:有錢、會唱歌、在學(xué)生會主席團能辦好多事、知心哥哥第二代、遇事兒會幫忙、有前途的兒子、班長……太多了,我自己都數(shù)不清?!彼荒樋鄲赖臉幼?。“這是炫耀的新的姿勢嗎?如果這個世界有天理的話,我真想告你裝逼?!蔽腋杏X非常不爽。“對啊,在你眼里我什么都不是,就是個室友,如果要附帶什么屬性的話頂多算個裝逼機器。這樣我才能坦白地,沒有任何顧忌地跟你講話啊?!?/br>“那你就講啊,就算我壓根兒不想聽,你還不是一直在講。這跟你想跟我在一起有什么關(guān)系?”“因為我發(fā)現(xiàn)你嘴賤的時候,我特別想干死你?!?/br>“那來干啊,干個痛。”說完我就轉(zhuǎn)身上了床。過了一會兒,我感覺床鋪有點動靜,原來他悶聲踩著梯子爬上了上鋪。假如這是在拍電影的話,那鏡頭一定會給我臉部的笑來一個特寫。后來我笑得肚子都有些痛了,于是一腳踹向上鋪的木板,問他:“怎么?身體不行?我也沒指望你一夜七次啊。”上鋪又發(fā)出一陣動靜,他踩著梯子怒氣沖沖地下來,雙手把住上鋪床板,身體前傾面向我。我不由自主地有些退縮,按住床頭放著的一本英漢互譯大辭典準(zhǔn)備給他的腦袋開朵花。他卻突然偏過頭,嘴角上揚,忍不住地笑了起來。我想我明白一個人是怎么喜歡上另一個人的了。第8章第七個故事:電腦和U盤“我失戀了?!彪娔X對維修員說,“我失戀很久了。”“他曾經(jīng)把一篇文章刻到過我的C盤里,里面有一段話是這樣的:‘我以為我只是比你小了十五歲,可沒想到會把你的手從rou體握成骨灰。’雖然覺得有點滲人,但是從那時起,我就覺得他和那些滿腦子裝著活動策劃書和思修作業(yè)的家伙不一樣?!?/br>維修員看了一眼正在自言自語的電腦,停下了把系統(tǒng)盤裝進光驅(qū)的舉動。他見過很多壞了的電腦,他們有些早就被病毒占據(jù),發(fā)出的聲音都是病毒的胡言亂語,他們有些系統(tǒng)遭受損壞,一直發(fā)出高頻而痛苦的吼叫??蛇@臺電腦,最多算是個文藝的話嘮。他覺得,他可以耗費點耐心聽他再說幾句。“可是那次以后,我再也沒有見過他,他不是我主人的U盤,他那次進入我的身體,不過只是想下幾首英文歌?!?/br>現(xiàn)在,外面那個女生已經(jīng)在焦急地詢問她的電腦到底要多久才能修好了。維修員今下午就這一單生意,可不能攪黃了。他狠了狠心,重裝了系統(tǒng)。安裝了盜版系統(tǒng)的電腦不僅記憶被格式化了,而且性情大變。他的身體里安裝了越來越多的軟件,容納了各種各樣的視頻文件,逐漸變成電腦界一臺眾所周知的風(fēng)流人物。他和許多U盤都有過一段,他儲存的數(shù)據(jù)夠把那些存了幾個PPT和WORD文檔的U盤迷得七葷八素。寢室里另外幾臺筆記本都有些看不慣他,都譴責(zé)他換了系統(tǒng)之后就變了個樣子,還亂搞關(guān)系。他總會說:“我也沒辦法啊,都是那些U盤硬要□□來的,生活就像□□,如果不能反抗就盡情享受好了。何況那些U盤都只是些拔rou無情的家伙,用得著可憐他們嗎?直到有一天,一個在電腦看來很陌生的人來到寢室,她坐下,遞給了電腦主人一個U盤。電腦那時才剛睡醒,睡眼惺忪地讀著里面得數(shù)據(jù)。里面只有幾首歌和一篇文章,里面講述了一段忘年戀,最后的結(jié)局是年老的人死了,另一個人站在他的墓前,說完一句話后,將骨灰撒向空中,那句話是:“我以為我只是比你小了十五歲,可沒想到會把你的手從rou體握成骨灰。”讀起來有些拗口啊,是不是語句不通?電腦有些糾結(jié)這個句子。“哎,這個U盤和其他的電腦都不兼容,我還以為壞了,差點要扔了呢??禳c把里面的內(nèi)容復(fù)制一遍,用郵件傳給我呀?!蹦莻€女生對電腦的主人說。然后電腦的臉上,就多了一個文件夾,看起來又丑又滑稽。電腦覺得有些無趣,于是又向U盤發(fā)出邀請,電流以麻痹心臟般的強度席卷U盤,U盤卻說:“其實我在找一臺電腦,他和你長得很像。”噢,心里有主的人啊。電腦沒有再理他。“我……我覺得你就是他,我能進入你的C盤看一下嗎?”電腦說“不行,C盤是系統(tǒng)文件的存放處,是我的心臟,不能隨便碰的?!?/br>“我知道了?!?/br>他向他告別,那是他們最后一次相見。作者有話要說:微博上的舊文_(:з」∠)_第9章第八個故事:問題機械轉(zhuǎn)輪以緩慢的速度運載著一把刀,刀把被焊在轉(zhuǎn)輪上,十分鐘路過林城的手腕一次。林城昏迷,失血,體溫降低。傷口凝固,又被割開。還未入夜,他死了。既然他已經(jīng)死了,那么,他死在哪里,會被何時發(fā)現(xiàn),是否有人為他感到難過于我們來說已經(jīng)不再重要,因為在看第一行字的時候我們就清楚這只是一個故事。故事要有故事的目的,在這個故事里,我想知道的是,誰殺死了林城。我詢問的第一個東西是【死亡】他說:“我當(dāng)時并不在場,我是循著一股甜膩的味道到達那里的,他死得很慢,以至于我在旁邊觀察了他很久。當(dāng)時我就在想,兇手也許真正懂得我,也懂得甜美的芬芳,但是他實在是一個孬種,做了就逃。”我又詢問【真相】在一個雨后,我找到了他,他的半截身子陷在泥土里,面目被稀泥糊成了一個乞丐,泥土可能已經(jīng)填充了他的口腔,因此在我把他往外拽時他都沒有吭聲,他出來后我問他:“怎么回事?”他搖搖頭,張開口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真相是個啞巴,而且還經(jīng)常被掩埋。他推開我,重新蹲回了以前的洞里。我想,我可能需要一把鏟子以及一個會口語的朋友??晌覜]有朋友,但我想,林城會有。我問林城的【朋友】林城的朋友就是我。我沒有把他當(dāng)朋友,因為我們幾個月前就鬧崩了,那個時候我覺得他的腦袋一定是被屎崩了,跟著個男人,白天混,晚上也混。我阻止,還被那個混蛋打了。“現(xiàn)在你死了,他呢?”他很有可能是兇手。我騎著自行車趕著去他的住處,風(fēng)灌滿了我的衣服和我的喉嚨,我有些上氣不接下氣。我撞開了他的房子。轉(zhuǎn)輪上的刀,手腕,滿地的凝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