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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現(xiàn)這位江煙姑娘不像傳說中那么輕狂、囂張,反倒是有點目下無塵的清高、孤傲。竹紋覺得這與江煙的地位、身份十分不襯,要是閨中貴女,有這點兒倨傲或許還能替她的才情添幾分底氣,可她只是個婢女、通房,這么傲不是找病么?前段日子被孤立的滋味她還沒受夠?怎么才復了寵就又這般肆意?凡事都有萬一,如果又惹惱了爺,誰還會替她說話?作者有話要說:還是繼續(xù)堅持更新吧,不然會越來越怠惰的。第32章謀算竹紋的“深謀遠慮”,曲江煙不屑一顧,她并非只顧眼前的人,可對孟府里上下所有,她都不欲深交。翠脂還算仁厚,但明哲保身的意愿太強,曲江煙不需要朋友知己,既不能為她所用,她便放棄的相當堅決。因此曲江煙只懶懶的問竹紋道:“你別竟琢磨這些有的沒的,我又畫了些花樣子,而且那些做好的香囊也有些日子了,那邊到底是什么情形?”要早知道孟遜這么快就能原諒她,她也不必求什么外四路的小廝了,那小廝瞧著不像是jian滑的,且言辭也很誠懇,可怎么辦事這么不靠譜?拿了花樣子,竹紋還送了十幾個她親手繡的香囊,都有些日子,到底成不成好歹給個信?這石沉大海,沒一點兒消息算怎么回事?竹紋恍悟道:“是奴婢疏忽了,他原先交待這兩天就去的,奴婢今晚就去?!?/br>曲江煙手里有了銀子,就再沒心情做什么針線,這一個月她是夜以繼日的趕工,脖子都低的酸了,因此囑咐竹紋:“那人看似也不是好相與的,不管他幫還是沒幫,幫到了什么程度,你盡快與他結清了也就是了?!?/br>“???”竹紋有些驚訝,這是過河拆橋的意思么?曲江煙輕笑一聲,道:“別怪我沒提醒你,總之這事翻騰出來,我是不認的?!?/br>這世上,求人總要有所回報。能用錢報答的是最簡單的回報方式,可曲江煙瞧得出來,那小廝話里話外都是他家公子,其用意是什么,曲江煙不想探究。她不想和任何人有任何人情上的牽扯,不管從前紅綃與他家公子有什么源緣,不是她的債,她不管償,是以能盡早撇清就盡早撇清。竹紋不比曲江煙,她手頭緊得很,能有這么個來錢的法子,她還是相當愿意冒險的,當下陪著笑求曲江煙:“姑娘,您不愿意照著花樣子做針線,能不能交給奴婢?奴婢雖說手腳笨了些,但奴婢愿意學,您放心,若這事真的被誰揭出來,奴婢一準自己攬著,絕不把姑娘拖累出來?!?/br>曲江煙斜她一眼道:“你都這么說了,我若不應,可還有人情味嗎?”竹紋感激不盡:“誰說姑娘沒人有情味了?奴婢也只是說,希望您說話的方式更婉轉一些……”香凝在房里做針線,月影端了茶進來,道:“姑娘累了吧?喝口茶歇息歇息?!彼龑⒉柽f過去,不無艷羨的看一眼香凝的針線,由衷的贊嘆道:“姑娘手真巧,這荷包是給爺做的吧?”香凝笑笑,放下針線,道:“爺看上去對什么都不挑剔,可他隨身用的戴的,針線坊的手藝他哪瞧得上眼?還不都是我們幾個平時誰有時間誰就做一點兒?我的手藝要說好,比江煙的可還差些。”月影不由的撇了撇嘴,道:“手藝好有什么用,就她那高傲的性子,是做針線的么?奴婢說句不好聽的話,她鎮(zhèn)日里什么都不做,哪有做通房的樣子,倒像……”到底把不好聽的話咽了回去。香凝面帶惆悵的道:“爺就喜歡她那樣的性子,做不做針線又有什么要緊?”月影道:“真不知道爺是怎么想的,那江煙有什么好?不是奴婢偏向您,除了樣貌出挑些,奴婢實在覺得她連給姑娘提鞋都不配?!?/br>香凝低頭道:“別胡說?!?/br>月影道:“奴婢哪里是胡說?你看她沒得寵時,不也夾著尾巴低聲下氣的做人嗎?稍得爺?shù)暮媚?,立刻換了個模樣,那才真真是小人得志呢,真叫人氣悶,爺怎么就喜歡這樣的人?”香凝道:“各人有各人的緣法,萬千都抵不過爺?shù)南矚g,你莫胡說,如今她正在風頭,萬一被誰聽見告訴了她,小心沒你好果子吃?!?/br>月影四下望望,見左右無人,湊近香凝道:“姑娘,剛才奴婢在二門看見了竹紋?!?/br>香凝疑惑的道:“看見她怎么了?”說著就板了臉道:“我可和你說,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你可別和竹紋計較?!?/br>月影點頭:“奴婢明白,這不是瞧見竹紋和那持墨鬼鬼崇崇在一起說話么。”香凝問:“持墨是哪個?”她還當是府里的小廝。月影道:“不就是那位申公子身邊的小廝?”香凝臉色變了變,低聲重復了一句:“申公子啊。”月影點頭:“姑娘,你說,江煙從前就和申公子不清不楚的,如今她又派了丫頭和持墨在一處說話,是不是和那申公子私相授受?”香凝忽的變了臉:“說了好幾次了,沒蹤沒影的事不要說。萬一爺問起來,你就這么白眉赤眼的混賴?回頭江煙說你誣蔑她,你如何自辯?還不是白惹一身腥?”月影不以為然的道:“怎么叫沒蹤沒影?只要把那持墨和竹紋抓住,他們還不什么都招了?剩下的,自有爺來cao持……”香凝咬著唇不說話。月影這話倒是對,只要爺信江煙有罪,她是不是真有罪又有什么關系?況且她和那申公子上回不也只是空xue來風,就氣得爺將她送了人?如今再來一回,根本不需要真憑實據(jù),爺一定會相信,到那時怕是把江煙打死都是輕的。月影有些急了:“姑娘猶豫什么呢?奴婢還不是替您著想?這江煙豈是個眼里揉沙子的?從前唯她獨大,她便不將旁人放在眼里,如今有姑娘比著,她越發(fā)將姑娘當成眼中釘rou中刺,話里話外都在罵著姑娘,您不趁著現(xiàn)在爺對她還沒徹底回心轉意,將她打壓下去,將來還不更得任她欺負?”香凝被催得有些急,蹙著眉道:“你容我想想?!彼自捳f打虎不死,虎越發(fā)要傷人,她不能聽了月影三言兩語就莽莽撞撞的咬江煙一口,若不能一擊致命,江煙只會反撲得更厲害。江煙說話再含沙射影,態(tài)度再惡劣,到底沒撕破臉,真要將她告到爺那里,兩人可就是不眠不休的死仇了。作者有話要說:后天見。第33章惡犬竹紋笑瞇瞇的回來,袖袋里揣著一個鼓鼓的荷包,正要進廂房,見月影從香凝的院子出來,笑意立刻消散,板著一張臉扭了頭。月影心下暗恨:都是奴才,誰比誰低誰比誰高?就是各自服侍的主子也都是一樣的身份,她竹紋憑什么這么傲氣?要是以前,也就一冷臉,甚至下巴比她仰得還高,甚至不等她走遠就會當?shù)剡豢趤硇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