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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你還有這么個扮豬吃虎的‘好’兒子?!?/br> 老夫人憤怒離開,王氏也只得示意兒媳追過去,自己留下來安排旁的,結果便是請個安的功夫就又得回去。 林今玄趁這時揪住林敏兒,低聲問道:“方才……三郎說的是什么意思?。俊?/br> 林敏兒:“……”感情你瞎瞪了那么久,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瞪什么。 府外馬車上,司棋也正困惑地朝簾子里問:“郎君,你剛才說的那些話,他們能聽懂嗎?” 林今棠未答,倒是身邊趕車的司雁嗤笑了一聲。 司棋不服氣了:“笑什么,你聽懂了不成?” 司雁雖是自幼習武,卻也是習過字讀過書的,見識更比司棋多。 “正君所說的因果,說白了,就是在嘲諷林老夫人偷雞不成蝕把米?!彼狙阏f了兩句,見里頭的林今棠沒制止,便繼續(xù)說下去,“昔日他們圖利舍棄了正君,卻沒想到反倒讓正君日子好過了,而他們自己,遲早會因為這件事得到報應,屆時他們就相當于舍了自己的安寧,換了正君的好處。” 司棋懵懵懂懂地問:“他們能得什么報應?” “那就要看正君想給他們什么報應了。”司雁小聲說,“這是正君在給他們下戰(zhàn)書啊。” 司棋終于熱血沸騰,摩拳擦掌。 而車中,林今棠卻在想自己的那幾句試探話。 他剛到林府,便嘗出貢茶的味道,他對味道敏感,容易分辨,這新貢的茶來自西域,半月前王府才得了幾罐,林府去哪里得來的? 后來他試探過后,關氏的反應更加證實了,林家已經(jīng)背著他、背著齊王,偷偷找了另一位靠山。能得陛下賜下貢茶,這靠山不是皇室中人,就是得寵的權貴! 接著他又提到家風,關氏明擺著心虛尷尬,卻是反應淡淡。要知道換作以往,最重面子重體統(tǒng)的關氏可是聽不得有半點不利于林家的名聲傳出去的,如今卻好似沒那么關心了,那必是她攀附的人已經(jīng)將林家的路鋪好了。 在關氏心里,林今澤入朝為官應該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耍圆挪粨膲拿晫﹂L孫有何影響。 難怪舍得下臉面來對付林今棠。 林今棠細想,關氏用的手段無非就是想壞他的名聲,屬于不太入流、輕易可破、純給你添堵的那一類,不像是牽扯要事。 與他有私人過節(jié)又恰好位高權重的人,一根指頭就夠數(shù)了。 可臨安長公主就為了報復他,花那么大功夫收買林家,值得嗎這? 卻也想不出別的緣由,或許臨安就是這般不講理地錙銖必較。 說好讓林家“舍己”,林今棠果真便這么做了。 他先從商鋪那邊入手,林家開了什么鋪子,他就找什么鋪子合作,替人家出出主意賺賺好處,取的是一套聯(lián)手打壓。 關氏有精打細算的本事,卻不知用何來生錢財,闔府上下也就林今玄的妻子唐氏懂得些經(jīng)商之道,但她一來被壓著,二來一個人也應付不來那么多,林家從紀瀟手里得到的那幾間鋪子很快便蕭條下去。 從頭到尾,林今棠也沒把王府的產(chǎn)業(yè)牽扯進來,頂多是借自己的身份之便與人談合作。以至于林家雖有心懷疑是林今棠搗鬼,但毫無憑據(jù)。 逢春時節(jié),四境使臣紛紛入關,至今已離京城不遠。 外臣朝賀,春闈將至,又逢中原旱情緩解、舉國已無戰(zhàn)事,連續(xù)兩年不曾鋪張的大晏獨有的祭樂節(jié)也欲大辦起來,以歌天才太平,數(shù)來朝廷這一年全是盛事。 因此滿京城生機勃勃,宴會紛紛,多是琴棋適性,曲水流觴。 獨紀瀟對著在牢里一個勁兒喊冤的平?jīng)鐾跻换I莫展。 如今情況復雜,平?jīng)隹ね躅A謀刺殺一事人證物證俱在,物證是從平?jīng)鐾醯牡乇P上搜出來的,人證則是將平?jīng)鐾跸陋z后,提審曹共舒,詐供出來的。 曹共舒再怎么嘴嚴,聽說平?jīng)鐾跻呀?jīng)“受不住刑招認”后,終究是嘆一聲大勢已去。 但實際上,平?jīng)鐾醪⑽凑姓J。 他從入獄起,便一直喊著自己是被陷害的,每每聽到從他府上搜出了什么證據(jù),他臉上的惶恐與震驚都不虛。 等在牢里待了一段時間冷靜下來后,郡王見到紀瀟,便殷切地拽著她的袖子:“阿魚,你一定要救我,你不能中了jian人的計,曹共舒肯定早就預謀好要這么說。是,我私下的確有招攬他,但我絕對沒有指使他做這種事!” 紀瀟慢慢抽出袖子,問道:“你二人都是不得干政之人,你招攬他做什么?” 郡王嘴角一僵,又道:“絕無關政事,我倆都從商道,本就時常來往,又念及……念及他畢竟是曹相之子……” 他頓了頓,似在權衡利弊,紀瀟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神情的變化。 平?jīng)鐾跻Я艘а溃骸拔业拇_是想借由曹相之便,為我謀取鹽道的路子,晴淵,表叔真的無心權勢,唯獨喜好這一個‘財’字,如今到了這地步,我也不敢再多求,但請圣人明察還我清白,我愿將郡王府一切財物充國庫,從此回封地待著,再不敢打攀權謀私的主意?!?/br> 一番話出自肺腑,可見其真情實意,倒叫人實在心生動搖。 然而紀瀟不是會因他這一兩句話就偏信的人,只是確實也有疑點。 雖然人證物證都有了,可往深處查時,卻發(fā)現(xiàn)郡王背后是一片空白。 平?jīng)鐾跫热灰虤⒂袡C會成為皇儲的人,那他起碼先把自己的勢力建起來吧? 世家府上都會私養(yǎng)一些武仆,平?jīng)鐾跎頌榭ね?,更有自己的暗衛(wèi)庇護,府中也有武器,勉強能構成刺殺別人的條件。 可刺殺完以后呢?他身后無權無勢,沒有走得近的大臣,幕僚都隨他行商賈之事,除去暗衛(wèi)家仆,也沒有養(yǎng)私兵的痕跡,查他一年內(nèi)的信件往來,均無異狀。 如此空白的一個人,就算真能讓紀瀟命喪黃泉,他又有什么資本趁機而上,搶占權柄? 一個人會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干謀逆的事? 當然,也可能是郡王藏得太深,早有準備地將蛛絲馬跡都處理干凈了,為此只能繼續(xù)細查。 只是他說的話紀瀟還是記在了心上。 出去后,等在外面的唐鳩便告訴她林今棠來了。 紀瀟正要高興,又聽他說一句:“只是又被圣人傳喚走了?!?/br> 紫宸殿內(nèi),林今棠跪坐了足足兩刻鐘,成康帝仍在埋頭看折子,仿佛屋中本不存在這么個人。 林今棠依舊坐姿端正,目不斜視,皇帝偶爾用余光斜一眼,覺得他的姿勢未曾有一分一毫的變化,像個活石像似的。 他心中暗奇的同時,也好奇林今棠能堅持多久。 以往也不是沒有小輩來見過他,多半是手足無措,哪有人這么淡定自若的? 更別提如今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