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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分、也明白了彼此必將在接下來的好一段日子里休戚與共的事實(shí)。可明白歸明白,且不說對方傳言中的出身和那明顯迥異于己的氣質(zhì),單是此前在這破軍的種種經(jīng)歷,便已足讓齊天祤放棄和對方打招呼相交的盤算了。所以他終究動也不曾動,只是一個勁兒的埋首擦槍、意圖藉此表現(xiàn)出自個兒的不在意,不想那個人──柳靖云卻對此毫不介懷,先是無視于他的冷漠主動相交、又在后來的sao動里展現(xiàn)出了自身絕對不只是來“混軍功”的實(shí)力和氣魄,讓清楚見識了他初試啼聲過程的齊天祤面上雖仍一派冷漠木然,心下卻已不由自主地在意起了對方。然后,在接下來一個多月間的暗暗觀察中、更深地為這個非比尋常的同僚吸引了住。因?yàn)楸舜酥g讓人無從忽視的差距。──明明兩個人年歲相仿、給破格提拔入營的背景也有相通之處,可除了外表上無從掩飾的年輕外,他和柳靖云卻根本沒有半點(diǎn)可比性。一個是外表和氣質(zhì)上與其他同僚較為相近、卻始終有些格格不入;另一個卻是在外表和氣質(zhì)上與整個地字營格格不入、卻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便和全營上下打好了關(guān)系……和年紀(jì)相差不到一歲的柳靖云相比,齊天祤待人接物的方式簡直就跟幼兒似的,卻是讓他心下感慨之余亦不由起了幾分欽服。是的,欽服。因?yàn)榱冈剖且粋€極難讓人生出惡感的人。在那個讓他二人真正萌生出友情的夜晚前,有所防備的他從沒對這個同僚擺出過任何除了漠冷木然以外的表情;可饒是如此,柳靖云對他的態(tài)度卻依然是始終如一的溫煦……以及讓人不知不覺便心氣為之一靜的寧和。每每看著那雙沉靜的眉眼、那溫和的容色,以及那抹清雅如蘭的笑,不論齊天祤此前的心境如何浮躁,都能在轉(zhuǎn)眼之間安撫定靜下來,卻是讓他對其人的觀察漸漸不再只是觀察,而是漸漸轉(zhuǎn)成了一種習(xí)慣、一種癡迷……然后,不再滿足于只是單單看著,而渴望起進(jìn)一步的接觸與相交。而他也確實(shí)如愿了──盡管主動踏出那一步的人,依然是柳靖云。可在那之后,彼此逐漸打開話匣子的閑聊卻讓齊天祤很快就放下了往日同旁人相處時的隔閡,卻是連平日的冷漠木然都沒能維持便嘰嘰喳喳地同對方談起了許多──他不是沒擔(dān)心過柳靖云會否因此厭煩,可那個人卻只是十分耐心地應(yīng)對著他的每一個問題與每一句暢談,一雙溫柔的眼更始終未曾由他身上移開。那種感覺,就好像他不僅僅是一個單純的同僚、而是對方眼里極其重要的存在,讓他一旦習(xí)慣了便不能自己,最終不由自主地同對方越說越多;而本已維持了一個多月的防備與距離,亦就此徹底消弭了殆盡。那一天,他們從單純的同僚成了朋友;而在那之后的六百多個日子,則讓他們進(jìn)一步由普通的朋友轉(zhuǎn)為了性命相托、神會心契的摯友。他們彼此信賴、彼此倚靠,并藉著這份契合完成了種種任務(wù)、立下了無數(shù)功勞……因著靖云,曾經(jīng)格格不入、無所適從的他已然徹徹底底地融入了地字營,更因而得著了以前他所不敢想像的人望與嘆服。因著靖云,待到東征結(jié)束之時,齊天祤甚至已記不起彼此認(rèn)識前自個兒是怎么度過那些個乏味寂寥的日子,只是一個勁兒地沉浸在彼此共度的時光里、縱情享受著友人的關(guān)懷和寵溺,以及對方同樣將自個兒視為“特別”的親近和溫柔。──回想起來,或許早在那時,他便已對靖云有了超出“友誼”以上的情感……只是那時的他太過愚昧、太過懵懂,所以即便這份渴望親近獨(dú)占的感覺在一次意外下轉(zhuǎn)為了對他仍十分陌生的情欲,他卻不僅未曾探究這份難以遏制的沖動究竟因何而起,反倒還一個勁兒地央求靖云幫他處理、甚至還仗著友人對他的縱容逼對方做出了承諾……他的無知與自我讓他看不到靖云應(yīng)承時的反常,只是極其愚蠢地一面想著獨(dú)占對方、一面卻又將“彼此撫慰”當(dāng)成了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卻從未思考過守禮知禮、潔身自愛如靖云,是下了多么大的決心才會做出這樣的承諾。在那之后,盡管出生入死的機(jī)會漸漸少了,他們之間的默契和感情卻只有更深,甚至還因那份“彼此撫慰”的關(guān)系而有了異乎尋常的親近……無數(shù)個夜晚,他總是情難自禁地沉醉在靖云情動的勾人模樣中難以自己、又總在央著對方幫忙發(fā)泄后環(huán)抱著對方的身子入眠。但凡他有多一點(diǎn)常識又或理智,便該清楚這樣的關(guān)系斷不是一般“摯友”所會有……但他卻可悲地不曾深思、不曾留意、不曾發(fā)覺。──然后,在突如其來卻又不那么讓人意外的臨別前,對著說出“我喜歡你”四字的靖云……那樣可笑而愚昧地回以了一句“我自也是的”。那時的他從沒深想過“喜歡”一詞的意涵、更從沒深想過靖云在那樣的情況下說出那么句話的理由。他只是沉浸在彼此不得不分別的悲傷之中,一如既往地支取、索要著對方的溫柔與疼寵。因著靖云對他足稱百依百順的縱容,他根本未曾意識到自個兒的所作所為究竟有多么自私和任性;卻是直到三年后彼此終得重逢、仍對友人與自個兒的心意全無所覺的他提出自身有意成親的打算后,才讓彼此間原先一直維持著的、那建立于誤會之上的平衡徹底崩毀殆盡。──他錯過了靖云一直以來全無矯飾、坦然包容的情意,生生將彼此曾經(jīng)無情人之名卻有情人之實(shí)的關(guān)系推回了“摯友”上頭;但卻偏又可笑地直到“友人”成親當(dāng)晚、他自以為理所當(dāng)然的親近求歡受阻,才隱隱意識到自個兒似乎做錯了些什么。靖云說,他們不能再這樣了。靖云說,他既已成了那名女子的夫婿,便不能、也不該再和其他人互相撫慰……就算那個人是自己也是一般。就算那個人是……這世上理應(yīng)最親近、也最了解靖云的自己。可,怎能如此?最了解靖云身子的人是他、最熟悉靖云情動模樣的也是他,靖云身上所有令人眷戀的一切都是他一點(diǎn)一點(diǎn)摸索發(fā)掘出來的,又怎能僅因著一樁婚事,便就此生生由他手中剝奪?靖云……那個總是溫柔地望著他、包容著他的靖云……明明該是屬于他的才對。可他卻不能再像以往那樣碰觸靖云、不能再享受靖云給他撩撥得意亂情迷的動人姿態(tài),更不能……再吻靖云。靖云說,自今而后,能那么做、也有資格那么做的,只有他的妻子。──不是曾朝夕相伴四年余、且身為他摯友的自己,而是那個當(dāng)天晚上才成為他妻子的女人。真正理解到友人的話語究竟意味著什么時,齊天祤不是沒想過反駁、不是沒想過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