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怎么不可以？脫衣服也可以?！奔緳M把手插進許皎白的頭發(fā)里，貼著他半邊臉頰連帶耳朵揉了揉。

許皎白覺得癢，歪頭夾住季橫的手，眼睛瞪圓看著季橫又重復一遍：“不用脫衣服。”

季橫不聽他的，兩個人幾乎貼到一塊去，低下頭舔|允許皎白的唇瓣，“要脫的，免費脫給你看?！?/br>
許皎白的臉很紅，對肢體接觸格外敏感，季橫往他耳邊吹氣都覺得難捱，斗不過季橫就示弱。

“一一?！?/br>
這一聲叫下去反而讓季橫變本加厲，直退到床沿，許皎白腿一彎坐在床上。

季橫指尖按壓脆弱的喉結，許皎白忍不住咽咽口水，不敢把眼神落在季橫身上，只能看他身后空白的墻面。

他只有面頰染著紅，神情甚至可以說得上是稍稍有些冷，淡淡瞥開了，不看令他羞赧的那個人，只有不知道該放在哪里攥住床單的雙手出賣他的緊張。

許皎白知道接下來要做什么，身子發(fā)燙，心臟蹦蹦亂跳，慌得不得了，還要假裝冷靜。

……

季橫說：“好甜?！?/br>
當然是甜的，糖是甜的，許皎白也是甜的，季橫不喜歡吃糖卻喜歡一次次去嘗許皎白嘴里的味道。

糖化開之后還有軟乎乎的夾心。

……

季橫摩挲他鎖骨那處傷疤，“我們沒在一起嗎？沒在一起會做這種事？”

許皎白連忙搖頭。

“在沒在一起？”

“嗯、嗯……”

季橫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腹部，腹肌上薄薄覆著一層汗。

“不是要畫我嗎？那現(xiàn)在就要好好觀察?！奔緳M撤開手，“眼睛別躲，看著我?！?/br>
許皎白聲音有些啞：“……我不畫了?！?/br>
“不行，要畫?！奔緳M說，“我都免費給你畫了，你不能說話不算數(shù)?！?/br>
許皎白眼睫上沾著淚珠，聲音像浸在水里，潮濕|柔軟，“那你慢一點，別折騰我啊?！?/br>
“那你看著我。”季橫說著把他撈進懷里，讓他坐在自己腿上，“眼睛不要看別的地方，要看我?！?/br>
許皎白終于把視線落回他身上，眼神濕潤同他對視，含糊叫道：“一一?！?/br>
季橫這才罷休。

……

許皎白有些倦，腦袋在枕頭上蹭一蹭，身上都是汗也要拽著被子蓋住肚子。

季橫笑：“怕著涼嗎？”

許皎白把眼睛挪到另外一邊，故意不看季橫。

季橫拽住他的手腕晃一晃，故作可憐：“你都不看我?！?/br>
許皎白這才抬眼，發(fā)現(xiàn)季橫眼里沒有笑意，執(zhí)拗盯著他看。

許皎白抬手摸摸季橫已經干了的頭發(fā)，“你說偷看要收費?！?/br>
季橫咬住他的手指。

許皎白默默把手收回來。

“親親不收費，”許皎白說，“可以親親?！?/br>
他們在月色濃郁的夜晚里接吻。

唇齒是甜的，我眼里映出的你更加甜。

第43章樊光

午休時間，許皎白趴在辦公桌上小憩，手機從口袋里震動迷糊掏出來便聽那頭可憐巴巴叫：“許皎白?！?/br>
許皎白直起身，“嗯……你怎么了？”

管向童繼續(xù)可憐兮兮：“你晚上有空沒，出來吃個飯?！?/br>
許皎白稍加思索便答應下來，正好他也有事和管向童說。

距離那個晚上已經過去一周，季橫由于工作原因比許皎白下班都晚，根本沒空來畫室，兩個人偶爾約在晚上見面，吃飯或者睡覺，更多時候兩樣一起做。

江皖自那天起對待許皎白的態(tài)度更奇怪了。以前是催他趕緊找個對象讓阿姨放心，現(xiàn)在是時刻打量他，有天實在憋不住問：“他對你好嗎？”

許皎白點了下頭。

江皖瞇瞇眼道：“要和我說實話哦?！?/br>
許皎白說：“我對他也很好?！?/br>
江皖張了張嘴巴一時卡殼了，“哎你怎么還護犢子啊？”

許皎白問：“不應該嗎？”

“應該呢，談戀愛的人就是不一樣?！苯钍謸沃掳?，目光仍然好奇落在許皎白身上，“原來我們白白談戀愛是這個樣子。”

“什么樣子？”

江皖又形容不出來。非要說話的和平時也沒什么太大區(qū)別，拿著手機低頭打字都沒有多余表情，只是偶爾抬起頭眼睛里有笑，皺著眉思索下一句該回什么的表情很生動。

許皎白平時也會笑，禮貌的、開心的，吃糖的時候笑的最多。江皖覺得他現(xiàn)在笑起來不太一樣了，以前是因為糖果好吃才勾勾嘴角笑一笑，現(xiàn)在是……是笑容本身就很甜。

她還有其他一些話想說，看到這樣的許皎白又止住了。

他真的很少有這么開心的時候，因為母親的病，他常常沉默不語把什么事都壓在心底，現(xiàn)在好不容易出現(xiàn)一個不用糖果就能讓他甜的人，江皖不太想打擾到他。



還是熟悉的那家快餐店，熟悉的卡座，還有管向童那張熟悉的苦哈哈的臉。

許皎白在他對面坐下，他立刻伸長胳膊趴在桌上叫：“救救我！”

許皎白對這場景習以為然，往后退了退說：“不要總是吃這個，對身體不好?！?/br>
“也沒有總吃吧?！惫芟蛲瘡淖郎吓榔饋怼?/br>
許皎白：“可是……”頓住，看了管向童一眼，“沒什么?！?/br>
管向童：“不，我看你這才不像‘沒什么’，你剛剛是不是在用眼神攻擊我的身高？”

許皎白慢吞吞回：“沒有?！?/br>
管向童：“我都二十五了！二十五，不會再長高了好吧？！”

許皎白：“嗯，沒關系的?！?/br>
“我沒有叫你安慰我啊啊啊?！惫芟蛲プ∽约旱念^發(fā)，頭磕在桌子上，舉起一根手指，突兀道：“首先，已知江稍沒有女朋友?！?/br>
叫他出來果然和江稍有關。

許皎白對管向童的話題跳躍程度見怪不怪，靜靜聽著。

“其次……”管向童抬起頭滿臉掙扎，“他有喜歡的人了?！?/br>
許皎白適時地歪頭，適時擺出一副疑問的模樣。

“他自己親口跟我說的，他有喜歡的人?！惫芟蛲侵姥?，小聲道，“最后……我們做了。”

許皎白這回是真的疑惑了，眼睛眨一下問：“你說什么？”

“哎我知道我現(xiàn)在跟你說這個很奇怪，畢竟你是個直的，但是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和誰說……”

許皎白這回抓住了重點：“誰說我是直的？我不是?！?/br>
管向童：“………………………………”

震撼我媽。

許皎白很淡定，繼續(xù)說：“嗯，他有喜歡的人，你和他做了，我聽到了?！?/br>
管向童還處在震驚中，乃至于沒有聽見許皎白說話。

許皎白說：“你有沒有想過他喜歡的那個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