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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持身,我不能做這樣的人,你讓我回京去吧?!?/br>紀昭同樣清楚沈知秋的性格,這話如此強硬,足顯他心意已決,她只得輕聲答道:“好。”馬車原路折返。即將回到西溪別院之時,馬車徐徐停下,紀昭慎重地說道:“我只能送你到這里了,剩下的路,你可以騎馬歸去,畢竟再往前些,我們怕是要惹上麻煩?!?/br>沈知秋:“無妨?!?/br>說罷他就要離開,卻又被紀昭扯住了袖子,沈知秋低頭一看,只見紀昭雙眸濕潤,滿是不舍之意,她深呼吸了一下,繼而緩聲問道:“知秋哥哥,當年我要離開燕城的時候,你為什么沒有來送我?”沈知秋:“我不知道那天是你要離開的日子。”“我明明有讓方鶴姿轉告你的。”紀昭轉念一想,總算是什么都明白了,原來漫長的等待不過是場人為的錯過,于是她微微笑著,“我當時還想著,要是你來送我,我就求我爹把我嫁給你,以后就能一直留在燕城,再也不走了?!?/br>沈知秋不知道紀昭對他存著愛慕的心思,頓時驚了,不知作何反應,只得支吾著答道:“若只是想留在燕城,不必委屈著嫁給我的,你應該嫁給你的心上人?!?/br>紀昭失笑道:“知秋哥哥,你實在太聰明了?!?/br>沈知秋不明所以,只是跟著她笑。紀昭慢慢地放開了沈知秋的袖口,語重心長地說道:“韓公子待你非同一般,我不想看你們之間出現誤會,你回去以后,記得先去找他。”不要再讓別人等你,從日出等到日落。沈知秋:“我現在就去找他?!?/br>說罷,沈知秋翻身上馬,臨別之際,紀昭對著他的背影朗聲喊道:“沈知秋!幸虧我早就成親了,你簡直就是個笨蛋,我一點兒也不喜歡你了——”沈知秋嚇得差點摔下馬去,硬生生扭轉馬頭:“什么?”她眼中的亮光漸漸暗了下來,卻慢慢地漾成一片釋然的笑意:“快滾吧,找你的韓公子去!”策馬狂奔以后,沈知秋重新回到了西溪別院,卻發(fā)現這處靜謐之地已被人重重包圍。沈知秋剛下了馬,就被自稱是京城衛(wèi)的人請了進去,只見里頭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似是京城衛(wèi)的頭領,看著卻是一副疏于整理的模樣,滿臉的胡子拉碴。他打量了一眼,問道:“你就是沈知秋?”沈知秋應道:“正是?!?/br>這頭領模樣的人便咧開嘴笑道:“哦,我叫韓瑗,我是你大哥?!?/br>沈知秋不明所以:“啊?”韓瑗嘆了口氣:“初次見面就要捉你回去,真是糟糕啊?!?/br>沈知秋這才想起韓瑗正是韓璧的哥哥,連忙問道:“韓璧呢?”韓瑗想起他這不成性的弟弟就生氣,答道:“在天牢里,你要去找他嗎?”沈知秋點了點頭,跟著京城衛(wèi)的人走了。韓瑗本以為像沈知秋這樣的劍術高手,捉拿起來定要花費一番功夫,沒想到這番得來全不費功夫,不過隨口一哄這人就上當了,當下不禁低聲感嘆道:“沒有扔下我弟弟跑路,總算是重情重義,只是,確實是笨了點……”說到這里,韓瑗亦是難免不安,沉沉地嘆了口氣。第59章靈犀韓璧在京城衛(wèi)所等了整整兩天,才終于等到了皇帝的召見。短短兩天時間,韓公子凡事挑剔的毛病發(fā)揮得淋漓盡致,雖然京城衛(wèi)看守過許多位高權重的犯人,但仍是被他折騰得夠嗆,因著他身份背景非同一般,本人還備受皇帝青睞,對他是既不能打也不能罵,有要求還得盡量滿足,簡直是煩不勝煩,于是,韓公子離開京城衛(wèi)的那天,獲得了夾道歡送的待遇。引韓璧前往太極殿面圣的是一位覆著面罩的宿衛(wèi)官,他本就只露出了一雙眼睛,還全程低著頭走路,不發(fā)一言,韓璧仔細地打量片刻,朝他笑道:“你走錯了,太極殿在東邊?!?/br>宿衛(wèi)官步子一頓,硬生生地把身子從西轉到了東,佯裝無事發(fā)生一般低頭繼續(xù)走去,韓璧跟在他身后,臉色慢慢沉了下來。進了東宣堂,那名宿衛(wèi)官便安靜地退到了一旁,活像個栩栩如生的石刻。韓璧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又朝皇帝行過大禮,便等著對方開口,片刻后只聽上座傳來一句語氣和藹的問話:“阿宣,這兩日在京城衛(wèi)過得慣嗎?”韓璧如實答道:“回稟陛下,我是吃不飽也睡不好?!?/br>皇帝皺眉道:“難不成他們還敢為難你?”即使不提別的,因為京城衛(wèi)統(tǒng)領就是韓瑗,韓璧進了京城衛(wèi)跟回自己家并沒有多大區(qū)別。韓璧:“京城衛(wèi)按章辦事,并沒有故意為難我?!?/br>“那你在愁些什么?”韓璧低聲答道:“摯友蒙冤受屈,我自是夜不能寐?!?/br>“阿宣,你私放逃犯,朕卻只是把你在京城衛(wèi)關了兩天,要你反省反省,若是換了別人,朕早就將他打入天牢了?!被实蹞u了搖頭,恨鐵不成鋼地望了韓璧一眼,“結果你反省出了些什么?”“回陛下,我那時不知道沈知秋已被通緝。”韓璧眼也不眨地說著謊話,神情誠懇,語氣淡淡,“直到我被帶到京城衛(wèi),才知道沈知秋被人誣陷一事?!?/br>皇帝哦了一聲,笑道:“既然后來你知道了,為何又不肯交代他的去向?”韓璧不慌不忙,擺出一問三不知的姿態(tài):“我確實不清楚他的去向?!?/br>“朕親自問你,你也不肯如實回答?”皇帝挑眉問道。韓璧沉默不語。半響以后。“阿宣,看在你jiejie的份上,你說你不知情,朕愿意信你一次。況且,沈知秋對你有過救命之恩,和你又是朋友,你可以在心中相信他的清白,只是法不容情,如今你若是依然堅持要包庇這等暗殺朝廷命官的兇徒……朕不會再容忍你。”皇帝的聲量很尋常,話中的意味卻是重逾千斤,牢牢地壓在了韓璧的背脊上,對話間沉重的氛圍壓得東宣堂一片死寂,唯獨站在角落的宿衛(wèi)官不由自主地往前踏了一步,片刻后又遲疑著退了回去。“此事疑點尚多,若是簡單地對沈知秋定下罪名,只會助長兇徒的氣焰,讓幕后黑手逍遙法外,屆時京中若是再出疑案,不論慘死的是哪位高官,都必然令您的威信有損?!表n璧面無懼色,朗聲而答,“事已至此,陛下,我想與您做筆生意?!?/br>皇帝本就喜怒無常,如今像是聽見什么有趣的話,饒有興味地問道:“你倒是膽子大,說來聽聽吧。”“回陛下,我在京城一帶置有店鋪百間,衣食住行,無一不涉;京城以外,商鋪地契房契難以勝數,不僅如此,我于淮南一帶建有三個碼頭,行船不下數百,流通百萬白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