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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歉,從而順利揭過此事:“此事惹韓公子掃興了……”韓璧卻忽然興致勃勃地用手上的白玉扇敲了敲掌心:“不掃興,不掃興?!崩^而又說:“如此傾世名劍,自然也教我興致盎然,想要鑒賞一眼了。”陸折柳:“哦?”韓璧嘆息道:“我對劍也是略知幾分的,只怕是陸先生不愿讓我看劍吧?!?/br>陸折柳:“不,這當然沒問題……”韓璧:“那你不如現(xiàn)在就去取劍?!?/br>陸折柳:“……”我是沒問題,但劍有問題啊。韓璧期盼地看著他。陸折柳:“……你稍等?!闭f罷他緩緩地起了身,邊往里間走邊盤算著待會要用什么借口解釋騰霄并不在他手中,一時萬分憂愁。誰知道他沒走出去兩步,韓璧又忽然施施然道:“罷了罷了,見到劍我就頭疼,陸先生你還是坐下來,我們聊點風花雪月之事更好?!?/br>陸折柳松了口氣,又折返而坐,深感韓璧此人情緒起伏不定,喜好無常,暗自勸誡自己日后還須多加小心。韓璧作弄了他一番,也并不覺得如何快樂,恍然一想還有正事沒做,遂故作無意地開口:“對了,我最近無意間聽說一件事,竟是和陸先生你有關(guān)?!?/br>陸折柳:“何事?”韓璧:“江湖有傳,墨奕的蕭少陵自創(chuàng)的那套百花蛇草劍法,是從陸先生你這里偷學(xué)而去的?!?/br>陸折柳神色有些許驚訝:“……這怎么可能?”韓璧關(guān)切地注視著他:“如若不是,陸先生還是盡快澄清為好,據(jù)我所知,蕭少陵對此事十分惱怒?!?/br>陸折柳感激地朝他頷首:“多謝韓公子好意,此事實際上原應(yīng)該是蕭少陵和赤沛的矛盾,不知為何竟然牽涉到了我?”韓璧奇道:“此事跟赤沛有關(guān)?”陸折柳:“背后道人是非,并非君子所為,但韓公子在我心中不是外人,便說與你聽也是無妨。”韓璧:“愿聞其詳?!?/br>陸折柳:“百花蛇草劍,確實是脫胎至赤沛氣宗的一套生僻法門,只是那蕭少陵為人霸道,赤沛無人惹得起他,只能是私下吐些苦水罷了。”韓璧安慰他道:“赤沛與陸先生也是不易,我只望此事能早日真相大白,還你們一個公道?!?/br>陸折柳:“承韓公子吉言。”談話至此,韓璧已有八分確定,造謠蕭少陵此事應(yīng)是陸折柳所為。他將謠言里的“劍法抄自赤沛”替換為“劍法抄自陸折柳”,陸折柳惹不起蕭少陵,自然急于澄清,但澄清之時還不忘拉上赤沛來墊背,實在是多此一舉。陸折柳是赤沛客師,若是為了赤沛著想,必然是恨不得將自己和赤沛都跟造謠之事撇清關(guān)系,然而陸折柳一會兒說“蕭少陵為人霸道”,一會兒又說“赤沛不過私下吐些苦水”,話里話外不忘暗示謠言是事實,赤沛是造謠之人更是事實。此事若是成真,墨奕和赤沛之間的矛盾便會驟然爆發(fā),只是韓璧還不知道,陸折柳到底是想從中坐收什么漁利?韓璧還在仔細思量,那頭陸折柳又幽幽地開口:“這百口莫辯的難關(guān),我也早就習(xí)慣了,若是蕭少陵要來尋仇,我認了又何妨?!?/br>韓璧見他忽然似是要傾訴往事的樣子,也半提起了精神來:“哦?”陸折柳口吻波瀾不驚,回憶著往事:“多年以前,我曾有一個故友,我把他當作平生知交,無所不談。他要學(xué)劍,我便送他名劍;他要與人比武,我便教他劍招套路;他性格愚鈍,不善與人交往,我便挖空心思逗他開心?!?/br>韓璧:“之后呢?”陸折柳:“之后說來也簡單,便是一句道不同,不相為謀?!?/br>韓璧:“為何如此?”陸折柳淡淡一笑,似是不愿多提。韓璧:“陸先生自然是天縱奇才,我聽你所言,那人應(yīng)該是天賦平平吧?!?/br>“我如今早已明白,我與他所走之路,本就不同?!标懻哿砣坏財[擺手:“他雖平凡,卻運氣好,當初遇到了我,如今又遇到了別的貴人……這回他若是想要落井下石,我確實毫無辦法。罷了,不提了。”韓璧此時忽然感覺,自己大概已經(jīng)成了陸折柳所編排的劇本中一個重要人物。只是陸折柳卻還沒發(fā)覺,這場戲從第一幕起,他臺上的人物就已經(jīng)成為了幕后的執(zhí)筆之人。關(guān)外,燕城。凌冽風中,夾著些許砂礫,割得人臉頰生痛,即便如此,仍然有人冒著寒風,聽說書人細說往事。那說書老人好久沒見過這么多的賞錢,也不禁笑逐顏開,向著對面京城來的貴客,將這十年年來的燕城舊事一五一十娓娓道來:“十年前,燕城城主還不是宓臨,而是另一個叫沈知秋的人……”第6章舊事十年前,燕城。燕城是一座位于關(guān)外的城,山脈縱橫交錯,不僅是天高皇帝遠,還荒蕪貧瘠,因此,只要安分守己、繳納賦稅,朝廷對此地向來是撒手不管的。燕城人居于關(guān)外,常于各種野獸匪盜相爭,久而久之,幾乎是人人習(xí)武。后有一位不知名的氣宗弟子沈劍行隱居燕城,并向百姓傳授武藝,使整個燕城儼然成為了一個封閉自守的氣宗門派,沈劍行作為一派之主,則被尊稱為“城主”。只是好景不長,因著妻子病逝,沈劍行心痛難忍,遂將城主之位傳給了他的獨子沈知秋,便攜著妻子的骨灰云游四海去了。燕城眾人均習(xí)氣宗法門,以真氣渾厚、無堅不摧為榮,沈知秋卻是其中特立獨行的一個:他更喜劍道。沈劍行曾潑冷水道:“劍氣雙修,并非易事?!痹掚m如此,卻還是尋來了一些劍譜贈他。沈知秋品性執(zhí)拗,又曾得到父親鼓勵,于是一日比一日勤于習(xí)武。當時年僅十七的他,醉心武藝,上任城主的第一件事,便是在城中央搭建了一座擂臺,有空便到此與人切磋比武,好不快哉。沈知秋還記得,那日天氣正是晴好。他站在挑高的寬闊平臺之上,正要與人過招,擂臺旁人聲鼎沸,話語不絕。就在此時。遠方傳來渺渺之音,不輕,不重,卻令所有人都寂靜了。碧空之中,遙遙飛來一群白鶴,鳴于九天,聲如泣唳,霜翎帶雪,不知歸于何地。燕城人身處貧瘠山地之中,從沒見過白鶴的大有人在,如此成群結(jié)隊而來的,更是前所未聞。如今只見它們不住地在空中盤旋,如駕仙風,眾人不禁聞聲而去,又各自捂住了嘴巴,怕不慎驚走了仙人。沈知秋也忍不住下了平臺,仰頭細望,仙鶴正在云間翔舞。不知過了多久,領(lǐng)頭的白鶴尖聲而鳴,如玉錚錚,一時之間,鶴群俯沖而下,紛紛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