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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做到!” 施師沒有不識眼色,做做樣子就站了起來,“就等你這句話,我可當(dāng)真了。好,你們接著聊吧?!?/br> 她朝季成的方向走去。 杜若薇注視著她的背影,臉上多了一抹深思。 季成站好瞄球,一雙包裹在運動短裙下,纖細修長的小腿,踩著草坪漸漸出現(xiàn)在他的視野。 他視線下移,再次落在球體,猛地揮桿擊球,小小的球從腳下飛出,在空中劃過一條美麗的弧線,朝遠方奔去。 片刻后,有球童跑過來,“季先生,185米,球進了,一桿進洞!” 一桿進洞可遇不可求,球童十分激動。 季成唇角彎了彎,“好,晚點兒叫你們老板劃我的賬,獎你們紅包?!?/br> “謝謝季先生!” 這時施師也到了。 季成側(cè)過身來,沒有看向她,但話是說給她聽的,“見者有份?!?/br> 施師挑眉,“季總在跟我說話?” 季成這才看向她,“旁邊還有其他人?” 施師笑了笑,“那先謝謝季總,沾沾您的喜氣,我也打一桿。” 她除了不像從前一樣靦腆安靜,除了故意拿話抬他,態(tài)度還算良好。 季成不由生出一種錯覺,他們之間好久未見的日子和那些隔閡,好像不曾存在過。 他馬上叫人把球桿送過來。 施師站定找感覺,稍頓,身后有人站過來,他微俯身,雙手穿過她兩肩側(cè),握住她雙手,也握住了球桿。 他的聲音在頭頂沒什么情緒地落下,“注意力要集中在球上,重心放低?!?/br> 球桿輕輕擺動,一個用力,飛了出去。 季成卻保持那個姿勢,沒有立即松開施師的雙手。 施師微側(cè)頭,勾起笑,“季總,當(dāng)老師上癮了嗎?” 季成微有些恍惚。 她戴著一頂跟上衣同色的球帽,在他臂彎中側(cè)過臉,笑靨如花,一如分手之前。 但再看,又有不同,帽檐陰影下,她烏濃雙眼微微瞇起,勾起的眼尾平添了多情和嫵媚,眸底暗光清亮,藏著淡漠和令他意想不到的戒備。 有了這個認知,再看她,才發(fā)覺她笑意中全是玩味。 季成松開了她。 他胸口一時間像被什么東西壓著,有些不爽,他退開半步,抬手壓了壓帽子,雙眸瞥過她高高束著的馬尾辮,然后不經(jīng)意說,“那個節(jié)目,你想做到哪個程度,我在節(jié)目組那兒打聲招呼。” “?” 施師臉上笑意加深,輕輕撥開發(fā)尾,笑得一臉無害,“季總為什么這么說?忘了我們已經(jīng)分手的事實了嗎?” 季成微蹙眉,眉宇間閃過本能的抗拒和厭煩,一瞬不瞬注視著她,卻帶著點居高臨下的味道, “我只是想提醒你,不管混哪個圈子,都沒那么容易。邢云來說你會表演,會表演的人成千上萬,你專業(yè)出身還是天賦異稟?拿什么跟別人比?不要因為一次晉級就沾沾自喜?!?/br> 他難得打開話匣子,語氣也從略微的嘲諷,到鄭重其事,“那是一個惟利是趨的圈子,從你上熱搜那天起,你就該警惕,營銷號、節(jié)目組……” 他朝那邊遮陽傘下看了一眼,“包括今天約你出來的杜若薇,他們的目的,沒有哪個不是想通過你獲取利益,而你的價值來源于我,懂嗎?” 因為他,她賺取了巨大的熱度。 因為他的熱度,節(jié)目組讓她晉級,繼續(xù)炒熱度,還吸引了杜若薇這個業(yè)內(nèi)人來接觸她。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自以為是。 不過在施師看來,季成的地位擺在那里,她沒必要因為一個小小的分手,還有他幾句不太中聽的話,就完全得罪他。 所以她不僅不惱,還忍俊不禁。 “你笑什么?” 季成不滿,更堅信剛才一番話對牛彈琴,她眼皮子淺,真以為離開他能折騰出什么花樣。 施師收斂了笑,抱臂站得筆直,她微微挑眉,“季總,您剛才說了那么多,我好像聽出一絲關(guān)心?” 季成神色有些微不自然,他撇開眼,否認道,“你想多了?!?/br> 施師點了下頭,“哦,那就是你覺得,我離開你就一無是處,除了被人利用,沒有一點優(yōu)點。” 她站了過來,抬起蔥白纖細的手指,幫他理了理襯衣領(lǐng)口,微抬著頭,視線從下仰視著他,聲音柔和,似笑非笑道, “沒有一點優(yōu)點的我,一點都不值得您這樣煞費苦心提點?!?/br> “所以,不要再關(guān)注我了,讓我自生自滅吧?!?/br> 她在他肩頭處輕輕拍了兩下,長長的眼睫隨著劃過他臉龐的視線垂下,就像一個風(fēng)情的一瞥而過,然后與他擦肩而過。 季成回頭,看著她獨自在驕陽中遠去,心里忽然產(chǎn)生一絲難以言喻的情緒,就仿佛沙漏在手心中漸漸流失。 * 邢云來十分高興,身心愉悅。 多久沒這么好好坐下來,跟若薇聊過了? 自從十年前他們和平分手,她對待他的態(tài)度,一直淡若流水、若即若離。 剛分手時,他還傻傻等她兌現(xiàn)諾言——“等我工作有起色,再談我們的事?!?/br> 這一等就等了好幾年。 他清心寡欲,潔身自好,離開那眾狐朋狗友,專注家族事業(yè),人人都說邢家公子換了裝、改了性,其實他就是想為喜愛的女孩子拼一把——人生一世,到頭連一份愛情都在階層鴻溝下被人左右,那他枉為男兒、枉為人! 不過那到底是年輕熱血的時候。 年紀(jì)漸漸上來了,家族事業(yè)漸漸掌控手中,曾經(jīng)難以跨越的屏障成了一道擺設(shè),他卻什么都懂了,擺在面前的阻礙不是鴻溝,而是像沙漏一般流逝的時間,和那個早就摒棄了愛情,放手了他的她。 但他不曾忘記年輕時的她。 他心中的女神也永遠是她。 他看著坐在對面,一直淺笑安然的她,手、指了過去,“若薇,最近很累嗎?眼角好像有了細紋?!?/br> 他如愿看到她一直平靜的臉上,裂開一條縫隙,神色中難掩驚慌失措。 杜若薇站了起來,唇角扯起一絲笑,維持著體面,“最近確實很累,有很多事情要忙,我真得走了,請客、請客還是約在下次吧,下次一定請你。” 邢云來坐著沒動,像沒事人一樣咧開笑,“好,等你?!?/br> 施師折回來,杜若薇遠遠跟她打了聲招呼,“我先走了,微信聯(lián)系?!?/br> 施師揮了揮手,“好,路上小心。” 她走到遮陽傘下,杯子里剩余的冷飲都喝干凈,纖纖手指在邢云來眼前晃了晃,淡淡道,“已經(jīng)走了?!?/br> 邢云來晃了個神,才抬起頭,“啊……走了?” “對啊,我也走了,飯就不一塊兒吃了,欠著吧,有機會再還我?!?/br> 她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