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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嘶啞“都可以。只要是和他有關(guān)的,都可以?!?/br>余靜秋自然知道,對方口中的那個“他”是誰。他只沉吟了片刻,便低聲講述起來。“我第一次見到阿城,是在老師的書房里”隨著余靜秋的娓娓道來,白漠漸漸聽得極其入神,連陸醒也停止了尖刻的冷言冷語。“阿城他很受工業(yè)區(qū)的姑娘歡迎,不過他事情太多,每天都在瞎忙活,也沒時間去應(yīng)付那些姑娘。偶爾有一兩個特別熱情的姑娘找上門來,也被”余靜秋忍不住看了陸醒一眼,“也被陸師弟打發(fā)了。”陸醒微微一笑,神色有些悠遠,仿佛在回憶著什么“其實,你和林師兄早就看出來了,他卻壓根兒沒感覺到他還以為,我嫉妒他受歡迎,還想給我介紹女孩子?!?/br>說起往日的事情,陸醒刻薄的神色消融了不少,連緊繃的唇角都放松下來。余靜秋低聲道“你十八歲生日的時候,立了大功,他特別高興,帶你去吃冰淇淋慶祝。我們都以為,你會把自己的心意說出來林師兄還和我打賭來著?!?/br>陸醒搖了搖頭“我倒是想說。結(jié)果他根本沒帶錢,硬把我押在那兒,給老板洗了兩個小時的碗我氣壞了,三天沒和他說話。后來我氣消了,就想著,如果他跟我道歉,我就我就向他告白。結(jié)果,他完全把這事兒給忘了。”余靜秋忍不住輕笑一聲“他這人就是這樣,漫不經(jīng)心的。我還記得,他的床鋪總是最亂的,衣服襪子到處亂扔。老師說他兩句,他還振振有詞,什么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氣得老師罰他站了三個小時墻角,他還不服氣,一直嘀嘀咕咕。對了,他還賄賂過我,試圖讓我?guī)退鲂l(wèi)生,結(jié)果被林師兄聽見了,又挨了一頓罵?!?/br>陸醒笑道“對,他特別怕林師兄。我還記得,有一次”白漠愣愣地聽著兩個師兄弟的對話,神色從一片怔然,逐漸變成了極度的苦澀。余靜秋嘆了一聲“阿城這個人,雖然看起來開朗豁達不拘小節(jié),但其實心里藏了很多事情他真的很不容易。陸醒,我根本沒有想到,你后來竟然做出那種事情”陸醒沉默了許久,輕聲道“這輩子,是我對不起他?!?/br>他抬眼望向白漠“白漠,我知道,你恨我入骨殺了我吧?!?/br>白漠垂眸看著他,啞聲道“我不會殺你的。你那樣待他,又隨意污蔑他殺了你,實在太便宜你了。”陸醒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有些慘淡“在監(jiān)獄里的時候,他跟我說,只要我向你吐露了真相,你就不會殺我看來,他確實很了解你。只是,其實我也不怎么想活了?!?/br>白漠冷冷道“你想尋死你沒這個資格?!?/br>陸醒望著窗外碧藍的人造蒼穹,過了許久,忽然輕聲道“那就讓我去地球吧。拿走我的精神力,切掉那些原本不屬于我的大腦皮層,然后讓我去地球吧我想去看看,他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地方,到底是個什么樣子?!?/br>白漠盯著他看了片刻,終于輕輕點了點頭。陸醒和余靜秋都退下之后,白漠又發(fā)了許久的呆,而后緩緩走進了后花園的亭子里。此時已經(jīng)是傍晚了,晚風(fēng)送來陣陣玉蘭花香。白漠不自覺地,從涼亭欄桿上拈起了一片潔白的玉蘭花瓣。過去,他也曾經(jīng)從那人肩膀上,拈起過一片這樣的花瓣。就這樣吧。傷害過你的人,暫時流放等你回來,再行處置。你的帝國,你的白薔薇宮,還有這些花我都會替你照看得好好的。我在這里等你。只是,不要讓我等得太久了好嗎不知何時,只聽輕微的“啪嗒”幾聲,數(shù)滴透明的淚水,落在了潔白的玉蘭花瓣上。青年微微一愣。我我為什么會哭呢之前,是我錯了,惹你生氣了。你說,要我當個好皇帝我都聽你的。我會好好為你守著白薔薇宮,守著中央帝國,守著你的人民一直到你回來為止。等你氣消了,就回來吧。好不好之后的數(shù)月,事情變得很簡單。中央帝國的政權(quán),連續(xù)經(jīng)歷了數(shù)次巨大的動蕩,不少像艾德蒙這樣的貴族,紛紛覺得機會來了,暗中開始行動早就不滿兩極制度的工業(yè)區(qū)民眾,也紛紛上街游行一時之間,九大戴森云暴亂四起,大廈將傾。這時,原本的皇家首席騎士,白騎士白漠站了出來,憑借一己之力,鎮(zhèn)壓了所有亂黨。作為一名超s級的特殊系控制者,他平叛的手段沒有任何感彩,堪稱極其冷酷,某些時候甚至過于殘忍,但卻非常有效。帝國重新歸于平靜。數(shù)月后,在女皇榮絮的默認之下,在騎士、貴族和閣老們的沉默之中,公歷2401年1月1日,這位異姓白騎士正式加冕,成為中央帝國的新君人稱“白皇帝”。這位白皇帝,他雪雕般俊美的面孔、標志性的銀灰發(fā)色、堅冰般的性格和能力,以及卑賤的實驗室出身、孤僻冷漠的性格,甚至包括那些隱秘禁忌的同性情史在之后的數(shù)百年里,都為后人所津津樂道,甚至衍生出許多言之鑿鑿的曖昧野史。☆、第85章第八十五章阿柔端著茶水托盤,小心翼翼地走進了賭坊。說是賭坊,其實就是一個簡陋的巖包,半截在地上,半截在地下這是泰坦星最常見的民居建筑,可以最大程度地抵御風(fēng)沙。阿柔從一道狹窄的石梯下去,一陣粗魯?shù)男[聲迎面而來。這個小小的巖包里,竟然擠滿了十幾個男人,正在吆三喝五地擲骰子。阿柔被濃郁的酒氣、汗臭,以及各種混雜的古怪味道,熏得有點窒息。不過她也習(xí)慣了,便強忍著惡心的感覺,走到了牌桌前。“你怎么這么慢”阿柔的哥哥是一名瘦弱的小管事,他狠狠瞪了meimei一眼,而后趕緊把一杯茶水,放在牌桌前一名大漢的身前,諂媚地賠笑道“周哥,喝茶??嗍w茶,前兩天剛炒的?!?/br>阿柔低頭抿了抿唇,又把余下的幾杯茶水,逐一遞到了賭客們手中。最后一杯,她放在了周哥對面那個賭客的面前。那人微微側(cè)頭,笑了笑“謝謝?!?/br>阿柔愣了愣,然后有點臉紅。泰坦星聚居地條件艱苦,大部分男男女女都不修邊幅,她很少看到這么好看的男人。更何況,這個男人笑起來,還特別討人喜歡。她忍不住又偷偷瞟了對方一眼。男人穿了一件已經(jīng)毛邊兒的麻布衫,似乎經(jīng)濟條件并不算好,可就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端著自家那個粗陋的手工陶杯,看起來就像傳說中的王公貴族,端著一尊精致的水晶杯。男人似乎感覺到了什么,又看了她